男孩:“嗯!我是你表妹二叔家的,跟你哥哥是同学。所以见过你一次,你怎么自己一个人?”
魏忠敏:“我去学校玩,现在回家。”
男孩:“我带你去你幺舅家吧!”
幺舅就是本地对于小姨的称呼,而比较大的才叫姨妈。
魏忠敏:“好啊!”
男孩子带着他走上小路,爬坡一段路就到了一间木头房子的人家。
一个大门进去,里面有三家人,都她古朴的木头房,看起来很陈旧了,上面是麦秆盖的屋顶。
咱舅家有七个孩子,都是女孩子,而他们家只有两间小小的木房,加起来也没有三十平。
一间房子有锅炉和一张床,另一间也有一张床,上面有木板搭建的阁楼,是用来装农作物的,伙房上方是竹子搭成的,便于玉米收成后可以在锅炉上烘干。
里面十来平的小间阁楼,上面有一张木板搭建的床,还有收回来的土豆堆放在上面!
阁楼也两米不到,因为他们家的房间在最里面,所以没有光线,白天也黑漆漆的看不清。
地面是土,没有任何整修,这要是下雨天家里就会很潮湿。
小男孩带着他走进去,看到伙房坐着一个老太太。
她头发花白,但是人长得很慈祥。
锅炉上煮着一个怀抱大的锅,里面煮着猪食。
她抬头,看到我,微笑着说:“小敏来了啊!你幺舅和表姐他们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坐!”
“你自己一个人吗?谁带你来的啊?他们还在后面?”
说着就起身要往外走,小男孩拉着她:“奶奶,就她一个人,我今天没去上学,正准备去地里看牛呢!就看到她一个人追着拖拉机跑,还吊在上面,我拉着她过来了!”
老婆婆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小男孩继续说:“她说他自己去学校玩,然后回家就走到这里来了。”
这时候一个身高一米五多些,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同志装上衣,下身一条黑色的布裤子。
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在肩头,典型的90年代女性打扮。
小姨叫长得小巧玲珑的,因为她比较瘦,而且人也是晒黑了些,不过看起来很健康。
她进来看到我,上前问道:“小敏你来了?你妈妈呢?”
小男孩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那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还得去看牛了!”
幺舅:“昂!你去嘛幺哥,麻烦了哈!”
小孩:“没事的婶,我和他哥哥婶同学,所以认得,若是不认识的话今天她就得走丢了。”
幺舅:“可不是嘛,估计现在我妈个五姐都急死了!”
老婆婆:“你送她回去,等下家里我看着,免得你五姐她们着急。”
幺舅:“哦!那妈等下小孩读书回来,你让她们去割猪草。”
老婆婆:“好!去吧!”
魏忠敏一脸莫名的看着她们对话,看幺舅要带自己回家,很开心的跟着走了。
到了家,这里已经翻天了,哥哥姐姐全部出去找人了,连魏泽云都回来了,而现在陈明珍刚刚从街上找人,回到家门口看到自己的小女儿带着孩子。
陈明珍:“你怎么来了?你在哪里看到小敏的?怎么跟你一起!”
幺舅:“妈!她自己跑过去的,跑到我家下面公路上,孩子二叔家的幺哥看到,把她叫到我家去的。”
“说自己去学校了,而且出来走错路还追拖拉机哦!可是不得了了,这不看着点以后出点事情可就不好了!”
陈明珍:“哟!这个短命的,你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干嘛啊?”
“你妈都急哭了,你爸爸也到处找你,你哥哥姐姐都去山上喊你了!”
说着拉着她进家门,回头问:“你给她弄吃的没?”
幺舅摇头:“没有,我一回来看到就带着她回来了,怕你们找不到人着急!”
陈明珍:“这短命的估都饿坏了,就早上吃了点玉米糊。”
正要给她弄吃的,胥碧芳从外面回来了,看到魏忠敏在家问她:“你个砍脑阔你跑哪里去了?”
转头看自己妹妹:“六妹来了!快坐哈,等下吃了饭在我家睡,今天就别回去了!”
幺舅叫胥碧凤,比妈妈小,外婆也最疼这个小姨。
胥碧芳刚说完,陈明珍就拉着胥碧凤进了伙房。
这时候魏泽云回来,看到魏忠敏已经在家了,走过来着急的把她左右检查一遍。直到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魏忠敏没有见过爸爸这么严肃的对着自己,从他回来到现在她都不敢出声。
现在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真的犯了大错了,不然爸爸不会如此表情。
只见魏泽云走进伙房,没一会儿,从里面拿出来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竹条,这是家里用来凉面条的竹条。
这种竹条打起人来打不出大问题,但是那皮肤可就惨了。
我们这里大部分大人教训小孩都会用这种面杆。
看到魏泽云拿着的面杆,魏忠敏委屈巴巴的跪下,因为家里的规矩不准她躲闪,更别想能跑路了,再说了在她的概念里跑不过爸爸,因为爸爸无所不能。
魏泽云没有说话,提着棍子就是一顿抽,魏忠敏没有哭。只是不断的摸着被打的地方。
每个地方被抽打都会肿起来一条,这种伤对于经常调皮捣蛋的魏忠敏来说是家常便饭。
只是这一次是爸爸下手,所以她眼泪在眼睛里咕噜噜的打转,但是就是不愿意低头,更不让它流出来。
这是每次她挨打都会多挨几下的原因。因为除了不跑,她会顶嘴。妈妈经常因为打她,她的顶嘴让妈妈一起哭!
魏忠敏总说:“有本事你打死我!你这么打我干嘛还生我,干嘛要把我养这么大?”
妈妈胥碧芳每次的回答更气人:“我就是生你来打的,小的不经打,所以养大了来打,怎么的?你咬我啊?”
也就是因为这样魏忠敏每次挨打都是哪怕眼泪在流,也会笑着。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你打啊!我就是不哭!”
只是魏泽云的棍子她却不敢说一句话,应该说不止是她,就是家里任何人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