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内的两名鹰羽见此,互相看了一眼,当即知晓,今晚得下些力气了。kbk
大人可就在边上看着呢!
只见一名满脸胡子的鹰羽走到一侧,提起一桶水,一下泼到了那男子身上。
嗯,第一步泼水唤醒,惯例嘛。
伍无郁摩挲着手指,玩味地看向那悠悠醒来的男子。
地牢中,视线昏暗。除了牢房墙壁上的两盏灯火,勉强能照亮那间屋子,其他地方,皆是一片黑暗。
而伍无郁他,便隐没在黑暗中,恭年站在他身后。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大反派……
“杀了我,杀了……我……”
沙哑微弱的声音响起。
那胡子脸鹰羽顿时狞笑着挥手扇了其一巴掌,“说,什么人派你行刺我家大人?!”
这是他被关进这来,鹰崽子们第一次发问。
涣散的目光微微一亮,只见他艰难的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嗬的诡异声音,似在嘲笑。
“别耽搁了,这贼的骨头多硬,你也不是不知道,开始吧。”
胡子脸一侧,一名有些瘦弱阴柔的鹰羽,阴恻恻道。
“好!”
胡子脸鹰羽应了一声,转身拿起一把小刀,开始将这人身上布满血痂的衣服,划开。
很快,上身赤膊,伍无郁便能看的真切,这人的上半身,没有半点好肉!
眉头一皱,但仍是没有开口。
只见那阴柔鹰羽缓缓拿起一根几寸的铁钉,以及一把铁锤,走到这人身前。
铁钉在他上身来回比划,似在寻找合适的位置。
忽然,面相阴柔的鹰羽目光一凝,左手不动,右手持捶迅速挥下,将铁钉生生钉入!
“啊……啊………”
惨烈的声音回荡牢房,伍无郁右手紧握,看着没入血肉中的铁钉,微微侧头。
一直注意着国师的恭年连忙俯身,附耳过去。
“叫的这么大声,外面会听到吗?”
低沉的声音响起。
恭年连忙回复道:“大人放心,厚土堆积,层层重门阻隔,再大的声音,都传不出。”
“嗯……”
看了眼里面开始拿第二根铁钉的鹰羽,伍无郁漠然道:“别让灵儿知道这个地方。”
“卑职明白!”
两人说话间,第二根铁钉,便被那阴柔鹰羽,钉了进去!
拿着第三根铁钉,阴柔鹰羽低笑道:“练得是身上的功夫吧?怪不得这么能抗。这第三根我会刺入你的丹田,放心,也不深,只会破了你的武功。
呵呵呵……小爷这套活计,共一十八根。除了这,还有好几套别的活计,你还是说了吧,免得受罪。”
无力惨嚎,那人额上汗水汇聚成流,冲刷着脸上血污。可其眸子,却是明亮异常。
“有种的……杀了老子!王八羔子,狗娘养的鹰崽子……老子做鬼……啊……”
脸上仍旧挂着笑意,看着第三根铁钉,阴柔鹰羽握了握铁锤,低声道:“被破丹田的滋味,不好受吧?接下来直到一十八根全部用完,我都不会再问一句。”
说着,侧头看向那名满脸胡子的鹰羽。
“好好用药,别让他流血流死了。”
眼皮一跳,胡子鹰羽嘟囔一句,默默上前给那人抹药。
“杀了……老子……”
咚!回应他的,是铁锤敲击之声。
“有种的……”
咚!
“求求你……杀……”
咚!
“嗬嗬,杀……”
咚!
“……”
咚!
……
…………
“持捶鹰羽叫什么名字?”
伍无郁坐在牢房外,淡淡询问。
恭年也是不知,于是看向一侧带他们进来的鹰羽。
“回大人,他叫曹羽。”
“恭年,记下。明日我要看到这曹羽的一切履历。”
“明白!”
……
最后一根铁钉在手,曹羽脸上开始散发病态的狂热,“我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么早破你的功夫,应该留着的,你是第一个撑过这十八根铁钉的人。真想知道,若是功夫不破,你又能撑到什么地步?”
头颅低垂,宛如死人一般身上遍布铁钉的汉子艰难抬起头,目光涣散,细弱蝇闻的呓语道:“大……大人,活命……之恩……孙潜……还了……”
叫孙潜?
曹羽眼中精芒一闪,没有丝毫迟疑,将最后一根铁钉,狠狠刺入。
闷哼一声,这孙潜竟是昏死过去。
大人还在门外看着,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因此毫不留情的便又是一桶冷水,迎头泼去。
强迫着他抬起头,曹羽阴鸷的拿起一排指长铁针,威胁道:“三十六根铁针,我能把他们一一放在你皮下,懂吗?说吧,孙潜,说吧,谁让你行刺的……说出来,就没事了……”
嘴中血沫不止,孙潜已然神志不清,呢喃附和道:“说了……没事……让我死……”
“对!”
曹羽微微有些激动,但还是克制着诱导道:“说了就没事,说了就让你死。一个名字而已,说吧……”
发白染血的嘴唇微张,孙潜刚要发出声响,忽然记起什么,眼神瞬间清明。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曹羽,闭上了嘴。
见此,曹羽摇头叹气,眼眸深处却是浮现一抹异彩,“唉,看来你得试试这皮下针了……”
“开门!”
伍无郁猛然起身,沉声喝道。
“大人,里间脏污,怕有损……”
“开门!”
侧头看着恭年,伍无郁沉声道。
“是……”
牢门打开,伍无郁大步走来进去,浓烈数倍的血腥味迎面而来,他却理也不理,径直走到他们身前。
“你叫曹羽?”
听见自己的名字,曹羽一愣,随即赶忙低头,收敛眼神道:“回大人,是卑职。”
“嗯,贫道记住你了。”
记住?是好……是坏?
曹羽心中一凛,不知如何开口。
却见伍无郁走到孙潜面前,拧眉复杂道:“我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你们这些古人,为何总把恩情忠义看的这么重?你背后之人,究竟给了你什么?是万贯家财,是娇妻美妾?没有吧?
所谓恩情,深究下来,不过是一碗饭,或是一件对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你们怎就……怎就……这么死心眼?我真觉得,你这样活得,很可悲……”
所有人看着国师大人,只见那孙潜沙哑的笑了几声,却是已经没了气力说话。
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半响,伍无郁转身离去,临走前只说了一句话。
“给他个痛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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