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暖的上午阳光洒下。
十天来的第一次出门。
张封为了少事,哪里都没有转,也没有在以前最喜欢来的摊位吃东西,就直直向着城门走。
但走在大街上。
张封除了听到附近小贩的叫卖声,也听到了有不少关于自己的话题被人提起。
看来,自己的风头真的劲,也真的紧。
“你听说了吗,是刘爷要杀张封,张封逼不得已,为保全自身,才痛下杀手”
“我也听说前两天放了他还在牢里杀了人”
大街上关于张封的话题不断。
偶尔有两人走着,走着,谈起张封,都引得附近几人侧目。
因为他们也想多听一些不知道的,用作以后茶前饭后的谈资。
嘀嘀不时还有一辆小汽车跑过去,又惹来大街上一些羡慕的目光。
可随着汽车过去。
张封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跟紧汽车侧面几步,避开这些谈自己的人,继续向着城门口走去。
但随着离城门越来越近。
张封却看到城门口有两位巡捕在巡逻。
他们还偶尔拦个马车,搓搓手指。
同时,其中一位巡捕看到向城门走来的张封带个帽子,又把面容遮了一半,倒是心里起疑。
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他觉得这人有疑!
是个肥羊!
“你等等”他向着张封这边走来。
张封脚步未停,继续向着前面走。
“你”
离得近了。
巡捕看了张封几眼,本想说什么时,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差点脱口而出。
这人是连雁楼的张封!
好在他旁边同伴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来神,知道这话真不敢喊。
谁知道这凶人会不会大街上给他来一刀?
他瞄向张封腰侧的唐刀,不敢吭气。
张封扫了他们两眼,继续向城外走去。
等出了城。
路上行人渐渐少了。
张封按照东山寨的方向,选择了一条小路。
只是走上大约七里,还没到了东山下。
在一处林子外面,路上正有两名叼着野草的青年,盯着走来的张封看了看。
“哪路来的朋友?”其中一人询问,“这条路可不是公家的路,只通自家人的地方。”
“找东山大当家。”张封稍微抬起一点帽檐,“劳烦两位和大当家说一声,张封拜访。”
“张封?!”
两人听到张封的名字后一愣,感觉熟悉,人也熟悉,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
又仔细打量了张封一眼,瞧了瞧张封身侧的唐刀。
顿时他们想到这段时间内,盛传一人一刀,清连雁楼二十七位刀手的大凶人,好像就是叫张封!
尤其他们大当家还和他们交代过,城里李掌柜家有个人不能惹,也叫张封,有一柄三尺唐刀!
记起来了,是海三死的那天,大当家引路,在城里李掌柜家见过!
一时间他们想起来以后,赶忙站起身子,向着张封抱拳道,“原来是张封张大哥!得罪得罪!您请您请!”
话落。
他们从林中牵出两匹好马。
其中一人留在这里,另一人为张封带路。
策马向着寨子行去。
又往前三里左右。
来至一处林边,下马,把马交于林内暗哨。
朝林内走,在上午十点左右,越过林子,地方到了。
此时张封朝前望去,前面是一片环绕山谷,四周树木比较稀少。
东山寨就在谷内。
但山谷再往后,就是一片大森林。
“来贵客了张封张大哥来了!”
带张封来的人,远远向着谷前值守的两人喊了一声。
门前一人顿时转身,回往谷内通报。
而随着张封向着寨子内走去的时候。
谷中一座最大的石屋房内。
大当家听到手下禀报张封来了,那是突然一愣,又心里一喜。
“噢?张小哥来了?这可是大高手!”
大当家一听风头正盛的张封来他们这里做客,便直接起身向着身后一位手下道,
“后院宰只猪,挑最肥的!”
说着,他出了门去,又让人唤上了正在小操场上练武的二当家。
等来到了寨中,一片小石屋的空地。
大当家带着半个寨子八十多号人,正好接着了走来的张封。
“稀客贵客!张小哥莫怪,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大当家笑着抱拳走来,二当家紧随其后。
剩下寨众原地站着,没人说话交谈。
“见过大当家、二当家。”张封笑着抱拳还礼,“是张封不请自来,叨唠了诸位了。”
张封说着,保持着抱拳的样子,又向着大当家身后的寨众们左右一礼。
嗒寨众们齐齐抱拳还礼。
“嗨,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大当家大笑着前引带路,“走,喝酒!”
刷前方寨众分站两侧,让开一条路子。
“兄弟是兄弟,礼是礼。”张封走的四平八稳,穿过两侧寨众,
“大当家这么欢迎隆重,我要是再不识抬举,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二当家等会趁我喝醉了,不得给我扔下山去?”
“哈哈哈”二当家忽然笑了,“张师傅这是哪里的话!我可是听说了,张师傅在山下,一人血洗了连雁楼二十七位刀手!
半月前在李掌柜店里,张师傅是让我几手的吧?
以我这武艺,哪怕是张师傅喝醉酒了,也万万不是对手要扔,也是张师傅把我扔下山去啊!”
“二当家玩笑话了”张封和大当家几人一边笑聊着,一边向寨子内走。
来到西边最大的厅。
地面上铺着四张虎皮,两侧摆着二十张古时吃饭的小案桌。
众人分别落座。
大当家是主家,坐在首位。
张封坐在左侧,二当家右侧。
剩下寨里的小头头们,依次左右向下排列。
同时外面走来两人,抬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酒罐子。
菜没做好一个,酒先摆上了。
“张小哥这几日要是无事,就在咱们寨子里住两天玩玩”
哗啦啦酒水斟满每人桌上的大瓷碗。
大当家举起酒碗,向着张封一敬。
“实不相瞒。”张封也举起酒碗,向着众人一敬道:“我来大当家这里,确实有点事。”
大当家的脸色突然摆正,放下手里的酒碗后,才右手探出,摆了一个请,
“张小哥请言!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咱们兄弟能帮忙的事,兄弟们绝不含糊!”
“倒不是什么大事”张封看到大当家等人这么郑重,也是略微一拱手道:“我来咱们这,就是想进后山林子里,猎只虎豹狼熊之类的。但是林内的路不太熟,所以想请寨子内的哪位兄弟带个路。”
“打猎?”大当家一听是这个事,心里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不然他看似说的敞亮,答应的痛快。
可是真要办什么大事,比如再去良城内杀一帮派的人,他们可不像张封这么敢作敢为。
多少要掂量一些。
“打猎这事简单”大当家望向众人,
“大后山里的野兽多,我到时让人搭个陷阱,带上弓弩刀剑,用不了几天时间,就能把张小哥所要的虎豹狼熊全部猎来”
“大当家。”张封看到大当家理解错了,倒是笑着指了指自己衣服,“我是想要一张完整的皮,准备想弄身兽皮甲穿穿。”
“囫囵的皮?”大当家有些懵。
厅内的众人听到张封所言,不由也有些懵。
因为要是用刀,用陷阱,用大石头,或者淬毒利箭,狩猎会相对简单一点,虽然也有危险,但多少能猎到。
可要是完完整整的皮,不能有划伤刀伤钝伤,必须要完整,这难度就大了。
这不得赤手空拳的上?或者一剑不偏不倚的扎进野兽眼窝里?
要是这么简单的就能捅死野兽,野兽也不是野兽了。
毕竟狩猎的人要小心翼翼的,对准眼睛,不能伤野兽皮毛。
但野兽可是不会小心翼翼的等死。
稍微不留意,挨老虎熊豹的一击,人不死也残了。
大当家思索着,望向二当家。
二当家想都不想的直接摇头,没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扎准头的事不太可能,野兽会躲闪,还不如用拳头大大咧咧的打,起码不怕伤了皮毛。可是人这力气,远远没有野兽强
要是想赤手空拳猎虎豹狼熊,张小哥确实有些开玩笑了”
“我觉得二当家说的对”众多寨众也纷纷点点头。
他们感觉自己要赤手空拳的面对野兽,估计一两个回合下来,就被野兽给猎了。
他们心里想着,不免都把目光望向了张封。
他们想知道这位张小哥,难道能在不伤皮毛的情况下,把这野兽给猎了?
“几位都办不了吧?”张封却是笑着起身向众人一敬,“等酒喝好了,劳烦诸位引路,带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