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雾山
浓雾笼罩的丛林里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奇怪的声音,竹之敬只感觉背后传来深深凉意,忍不住缩缩脖子靠的墨非宿更近些,目光在丛林四周打转:“公子,不是说回家吗,来这做什么?”
这里明显不像是有人的地方,更像是妖魔鬼怪经常出没的地方,公子不会是杀了人还想带她来灭妖吧,她不行。
“饿了吗?”墨非宿不答反问。
“有点”早上没吃饭,刚才还吐了一地,现在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不饿才怪。
“想吃什么?”墨非宿停下脚步挑眉问道。
“肉”竹之敬毫不犹豫的回答,她饿的发慌的时候就特想大口大口的吃肉。
墨非宿等的就是这句话:“去溪边等本尊一会儿”
说完就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竹之敬眼前。
竹之敬知道他肯定是去准备午餐,欢天喜地的跑到溪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来等着,也不知道公子带回来的是鸡腿还是鸭腿。
溪边的水清澈见底,竹之敬忍不住走过去捧起溪水簌口,溪水清冽,带着淡淡的甜味,不愧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溪水。
忽略连雾山上阴森之气,这里的风景很是秀丽,暖黄的太阳光穿透浓雾照射缓缓流淌的溪面上,泛着微弱的金光,与溪面上的浓雾相结合,给周围增添不少神秘感。
在竹之敬沉醉于周围的山水之际,墨非宿回来了,也确实带回很多东西,只不过都是活的!
墨非宿将所有抓来的动物扔在地上:“选一个。”
地上的动物堪比动物园,野鸡,野鸭,兔子,鱼,狐狸,猴子,麻雀,松鼠,羊,还有缓缓向竹之敬爬来的大花蛇!
“妈呀,蛇!”
竹之敬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跳到墨非宿身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公子,你,你把那条,蛇,蛇,弄走。”
“下来。”
墨非宿看着扒拉在自己身上的竹之敬脸色发青,试图将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奈何平时力气不大的竹之敬这次死死的环住她的脖子愣是不肯松手。
“现在不行,你把它,它弄走,我就下来。”
墨非宿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口气,指尖一弹,花蛇立马消失在地面上:“下来。”
竹之敬时刻关注着它的动态,确定花蛇真的消失后,在墨非宿发怒之前自觉跳下来,拍拍胸口压惊,随后尴尬的清了清嗓音:“咳咳,好大一条蛇是吧。”
墨非宿不想理会她的废话,指着地上的其他动物,重复着刚才的话:“选一个做午餐。”
选一个做午餐肯定要选最肥的,认真打量了地上的小动物们,好像就中间那只野鸭看起来最肥,吃起来肯定美味,指着野鸭:“公子,就它吧。”
“你去把它杀了。”墨非宿不知从哪里出一把小刀扔给竹之敬。
杀了?竹之敬错愕不已,指着自己一脸憋屈:“公子,你让我杀啊?”
“不是你杀难道本尊杀?”不想杀人,总得做点其他的来练练手,不然他浪费一天陪蠢货出来作甚!
“我,我……”
竹之敬不好意思再说她不敢,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推脱,手心传来的疼让她反应过来,是刚才拿剑的时候划破的:“我手受伤了,碰不得刀和水。”
墨非宿还不知道她心理那点小九九:“把手给本尊”
竹之敬以为他不信,乖乖将两只手都伸出来:“你看,我真没骗你,刚刚拿剑的时候,我不小心……”划破的.....
话还没说完,墨非宿伸出手贴着她的手,再拿开时,刚刚还流着血的地方连刀疤消失不见,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抬头看着还处于一脸惊讶的某人问:“还有问题?”
将手收回,竹之敬尴尬的挠挠后脑勺,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好像不会做饭。”
“杀死即可,剩下的本尊来处理。”墨非宿再次轻松的帮她解决她的难题。
再也找不到借口推脱的竹之敬只好不情不愿的接过墨非宿手中的小刀,郁闷的抱着野鸭去河边坐下来,公子老是逼她做她害怕的事,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野鸭很温顺,仿佛对接下来的命运一无所知,竹之敬拿着刀慢慢靠近它的脖颈处,一碰上软绵绵的鸭脖颈,她就四肢乏力。
让她吃没问题,可是让她杀,她是真下不去手。
偏偏这时候野鸭像是察觉到死亡的逼近,开始剧烈扑腾起来,一不留神就让它从怀里给溜走,一个扑腾就跑溪里去,想要再抓住就没那么容易了。
竹之敬倒像是松了口气,望着远处坐着休养生息的墨非宿掩不住兴奋的说道:“公子,它跑了”
“那就在换一个杀”墨非宿简单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竹之敬生无可恋的蹲在地上,手上的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划向地上的青草。半晌,像是做了个极为重大的决定抬头坦白:“公子,我不敢。”
东岳客栈
“公子,多吃点!”竹之敬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这才记起伺候墨非宿,将盘子推到墨非宿面前献殷勤。
墨非宿看都不想看这个蠢货一眼,狗不敢打,人不敢杀,连头畜生都不敢杀,吃饭倒比谁都积极,还以为她胆子变大,结果一切都是错觉,早知道在苍梧派就掐死她眼不见心不烦:“没用的废物。”
这是墨非宿第二次骂她废物,竹之敬神情沮丧的放下筷子,两眼暗淡无光,她也知道自己一无是处,她也想变得勇敢,她也想事业有成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可这里不是虚拟的梦幻世界,不是眼睛一闭一睁说勇敢就能勇敢了,至少她做不到。
像是想起什么,她搬过凳子凑近墨非宿,低着头小声商量道:“公子,要不你帮我找个如意郎君吧,这样我不仅可以去祸害别人,你还可以赚一大笔彩礼钱。”
“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本尊好奇哪个男子眼瞎看得上你。”
墨非宿淡淡瞥了她一眼,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关键是还蠢,他相信只要眼睛没瞎的男人都只会想离蠢货远远的,就算他倒贴银两都不一定会有人愿意。
“你没听过有种方法叫相亲吗?”竹之敬转动着眼珠,思考片刻后笑道。
“你想去?”
连手都不敢让人碰的蠢货竟然敢去相亲,墨非宿非常不相信,更何况蠢货的心思在哪儿他会不知道?
“有一点想,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春熙楼。”
她现在二十四还一事无成,毫无目标,所谓成家立业,肯定是先成家后立业,说不定她就是缺少生活动力才会像现在这样无能。
“再说,等本尊有时间帮你安排。”要是能彻底甩脱蠢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蠢货连鸡鸭都不敢杀,他也没闲情逸致陪蠢货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早点打发早点了事。
“嗯”
莫名的喜悦和失落交叉萦绕心间,喜的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好像快有着落,失落的是什么她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