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杜蘅一直与冯明捷的交往不太深,突然受到冯家二公子的邀约,他觉得有必要,去看看这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傍晚,他来南丰楼,见冯明捷不只请了他一个人,还有其他人。他仔细地看来的人,却没有发现这里的人有什么关联,他倒是看不透这个人们口中软弱的冯家二公子了。
冯明捷见杜蘅走进来时,便上前行礼,“杜公子,我给您的府邸送邀函,害怕您忙于官务,不便来,现如今,您出现在这里便给了我冯某一个面子,冯某定当感激不尽。您入座。”
“冯公子这是何话,我与你大哥是朋友。你今天邀这么人来肯定有什么新鲜的玩意了!快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
“好”,冯明捷便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今天大家肯来,便是赏我冯某一个面子,这里我先进大家一杯。”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
“邀大家而来,是因为冯某知道,各位公子也像冯某一样都喜欢写赋作诗,前些日子扬州有名的念奴姑娘到京城来,大家都知道念奴姑娘能诗善画,精通翰墨,我便几次诚心要约,她才答应,所以请大家今天来,便是同念奴姑娘一道,吟诗作乐,大家看如何?”
“这自然妙极了,今能见念奴姑娘一面,便是三生有幸呢!”席上的人纷纷说道。
冯明捷见席上一片欢喜,大声说道“那我这边请念奴姑娘进来。”
念奴是“扬州八艳”之一,她凭借着天生丽质与出众的才华,成为青楼里的魁首。她曾有一言,“天下有一人可以引为知己,即便死了,也没有半点遗憾。我这人生,如果有这一个知己,我也就满足,我就别无他求。”念奴声名在外,很多王公贵族不惜花重金,只为见姑娘一眼芳容。
冯明捷说完,一身嫩绿色衣裙,罗裙飘曳,顾盼之间,风姿倾城的女子便出现在大家眼前。
“奴家见过各位公子”。念奴行礼道。
席上有人说道,“念奴姑娘这比说得还要美啊!”其他人也附和道。
冯明熠见大家起兴了,便说道“各位,今天我们在南丰楼相聚是一种缘分呢,等会我们作诗的时候,各自要好好展示自己的才华,要是那位博得我们念奴姑娘的青睐,念奴便为大家唱《阳春》”,“这首先我们从桌子上的佳肴开始作诗,若觉自己不如前一位作的好,那便自罚一杯。”
席上的气氛被冯明熠这一带,大家作诗的热情高涨,都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你一言,我一句。
“念奴姑娘,可有中意的诗句?”杜蘅见念奴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大家作诗,有时会点头,以示作的好。
“奴家可还未听到公子作的诗。”念奴温柔地说道。
冯明捷见此情况,连忙站起身来说道,“杜公子要作诗,那一定要选一好物,刚才我太高兴了,忘了我从大哥那里讨来的葡萄酒,这酒是我大哥从凉州带来的,我这就命人,把酒带上来。”转身说道,“田由,快拿上来”,“等杜公子品一下这葡萄美酒好,再为大家作诗一首,杜公子意下如何啊?”
“好,等下再让念奴姑娘品品我杜某的诗。”杜蘅兴悦地说。
等杜蘅作了诗,念奴对大家的诗都品论了一番,还为大家唱了那首《阳春》,为此大家兴致更高了,席上有人提议,大家为念奴姑娘作诗。等大家分别时,已到了亥时一刻了。
“杜公子,改日我再向大哥讨些葡萄酒,再请您一聚,明捷还想再与您吟诗作乐。”冯明捷已然醉了,扶着杜家的马车。
“你大哥藏了很多葡萄佳酿吗?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嗯,他上次去凉州接韩妹妹的时候,带回来好多。这次的这些我还是几次求他,他才多给我分了点。”
“那几月不见他,他去凉州了?我怎么不记得你们家在凉州还有亲戚的。”
“杜公子,我们怎会在凉州偏远之地有亲戚呢,大哥是去那里接韩太…”冯明捷这时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公子,明捷不胜酒力,这时候也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时田由上来扶住了冯明捷,把他扶上了自家的马车。
(二)
路上,杜蘅想起冯明捷的刚才不对劲,一回家见到官伯时,便吩咐他下去查冯明熠前几个月去凉州做什么,他记得在元日之前,在南丰楼见冯明熠和一个姑娘,当时冯明熠说的就是妹妹。
第二天下午,杜蘅便去了徐府。到徐府时,管家张尹告诉他,徐牧出去西市药铺了。杜蘅便问道“他何时走得,告诉你他何时会回来吗?”
“杜少爷,少爷走得急,小的没来得及问,按照往常买药是时辰算,少爷大概未时三刻会回来的。”
“未时三刻,那便在家等他回来吧,徐叔的病还是老样子吗?”
“回杜公子的话,老爷的病比以前好多了,多亏了上次少爷给老爷请的大夫,少爷怕手下人干活不细心,他便每次亲自为老爷去买药,更是煎药,喂药都是他亲力亲为的,少爷的孝心便是感动了菩萨,老爷的病慢慢地好了。”
“哦,张管家你带路,我先去看看徐叔。”杜蘅心想既然徐叔的病好多了,那告诉徐叔也一样。
“好字,笔酣墨饱,铁画银钩。”杜蘅见徐道源写完一个字后,赞赏道。
徐如修抬起头,看到杜蘅,“蘅侄儿,我这好久都没练习,都退步了。”他指着自己的字,摇摇头说道。
“徐叔,谦虚了,在我们宁朝,要说您的书法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啊。”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嘴巴都抹蜜了”徐如修大笑道。“你来找牧儿啊?”
“是,徐叔。听张管家说徐牧未时三刻会回来,我便来看您了。”
“那正好,你先陪我练字。”
“好,能陪徐叔练字那是我的荣幸啊,我给您磨墨。”两人关于书法讨论了一小会,杜蘅见时机差不多了。
“徐叔,我昨个听官伯说,正月那会冯相带着一个姑娘,去了妙应寺。”杜蘅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我见到了,那天我和徐牧也去了妙应寺。蘅侄儿,怎么了?”
杜蘅见徐如修放慢了写字的速度,他便又说道,“在去妙应寺之前,冯相还带着那个姑娘去了韩家的老宅。”
“什么?”徐如修放下手中的笔。
“昨个,冯家二公子喝醉酒时说对我说,他大哥去凉州接韩妹妹去了。”杜蘅见徐如修变了脸色。杜蘅又硬着头皮问,“徐叔,你记得前朝韩太傅有孙女吗?”
“我记得韩以辙的夫人当时身孕,”没说完,便用手砸了桌子。大声骂道,“这个老匹夫,敢瞒着我。”
杜蘅见状,连忙拉着,“徐叔,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徐牧一进书房门,便看见父亲动怒的样子和杜蘅面如土色,额头上还冒出来汗珠。他连忙地走上前,扶住父亲。“父亲,您在干什么?”
徐如修见是徐牧,“牧儿,叫张尹备马车,我们去找那个老匹夫。”
徐牧见父亲正在气头上,“好,我这就去说。父亲,你先坐下来,喝口茶,上次大夫不是告诉你,不要动气吗?”
“徐叔,您不要生气”。杜蘅看了一眼徐如修,便害怕地跟着徐牧走出了书房。
杜蘅走出去之后,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徐叔动怒起来,比我家那老头还要厉害。我刚才简直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啊!”
“发生什么了”徐牧听着杜蘅感叹道。
杜蘅便将刚才发生了事情说了一遍,“徐牧,你说要是那姑娘是韩太傅的孙女,那么冯相为什么不告诉徐叔呢?”
“我不知道”。没听杜蘅说完,徐牧向院外走去。
“唉,徐牧,你等等我。”杜蘅光顾着想了,抬头看见徐牧已经走了。
“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便跟着父亲去冯府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徐牧向杜蘅打趣道。
“别,别,我小命要紧。我还是去南丰楼找念奴姑娘吧。”
(三)
冯明捷早就派人盯着杜蘅,等他去徐府时,冯明捷便立马告诉了他大哥。
“二弟,这次干得好啊!”冯明熠拍了拍明捷的肩旁,“二弟,等会徐如修来找父亲的时候,又有好戏看了。”
“这个还是多亏了大哥,要不是大哥让念奴姑娘跟着我去南丰楼,明捷也不可完成大哥交代的任务。”“大哥,您有没有跟父亲说一声,我害怕等会父亲,要打我怎么办?”明捷有点担心地问,他从小到大最是害怕父亲动家法。
“二弟,要是父亲知道,这戏就不真了,你放心父亲不会迁怒你的,”冯明熠安慰道。
冯明捷还是有点不安。上个月因为去醉玉阁,他挨的父亲的那几鞭子,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如果今天再挨几板子,无疑是雪上加霜。想想就觉得身上的伤口疼。等他看见徐如修来冯府时,他更害怕了,跟在明熠后面,“大哥,我的好大哥,等会您一定要在父亲打我时拦着点父亲。”
“徐伯伯,徐牧兄。”冯明熠向他们行礼。“田管家,给客人看茶。”
“明熠,你父亲在哪,快叫他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徐伯伯,您稍等,父亲刚从宫里回来,换身衣裳就过来,您先喝茶。”
“明熠,你们家来了一位姓韩的姑娘吗?”徐如修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冯明熠身后的明捷。
“徐叔,我们家姓韩的姑娘,我记得是有的,不知道,您说得,是哪一位韩姑娘?”
“我所说的是,明捷口中所言的韩妹妹。”徐如修说完便盯着明捷。
冯明捷一听叫道了自己的名字,“啊,徐叔,我哪有什么韩妹妹,您是听谁说我有个妹妹的?我的妹妹明姝在宫里呢!徐叔您一定听错了。”
“我听错了吗?可明捷侄儿为何这么紧张啊。”徐如修质疑地问道。
明捷听到徐道源严厉的质问,他颤颤抖抖地说,“啊,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明捷害怕徐伯伯您!”
“徐兄,我来迟了,让您久等了。您可从未,来过我的府邸的。”冯道源从外面进来,大声高兴地说道。一进门就看见,明捷一幅紧张害怕的样子。
“你又在这里惹什么祸了?”冯道源大声斥责道。
“父亲,我没有。”冯明捷一听父亲动怒了,便跪了下来。
“徐兄,您见笑了,犬子多有冒犯,若有得罪您的地方,我一定好好教训他。”冯道源骂完明捷之后,便笑脸迎着徐如修。
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如修见此语气也放缓了许多,“这说来,也怪你。”
“是,是,子不学,父之过。自此我会更加严格教训他”,转身对冯明捷说,“在家禁足一个月,把《春秋》抄三遍。”
“冯相,我说得不完全是这个,”徐如修打断了冯道源的话。
“徐兄,那您所说得是?”
“冯相,您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吗?”
“我能有什么瞒着您呢,再说我也不敢。”冯道源恭恭敬敬地说。
“不敢?是吗?您不说,那我说。您找到了恩师的孙女,让明熠去年十一月去凉州接她,在今年正月的时候带着她去了韩家老宅,又去了妙应寺拜了恩师的牌位,我们不是在妙应寺的门口见了吗?可你当时说她是你夫人姨家的孩子,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告诉我,瞒着我。你是不是又向把她也送进宫里,好继续扩大你的权力。”徐如修,说完便将一个茶杯扔到了地下。
冯道源听徐如修说完,也是一惊,连忙解释道,“徐大哥,不是我要瞒着你,我本来打算找个时间,告诉您的,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将她入宫里,再说明姝她是自愿进宫的。”
当徐牧听到明姝是自愿进宫的时候愣了一下,心里念道:原来她自己想。
“所以,你真的找到了恩师的孙女。”徐如修激动地说道。
“是的,我这就叫明熠带她过来”。转身对明熠说道,“明熠,去落梅院把和儿带过来。”
“父亲,我这就去。”明熠走的时候,顺便把明捷带了出来。
“大哥,我要禁足一个月啊,还要抄书。”明捷抱怨道。
“我可没有让你又挨家法啊,你在家静静心,读读书,这么惬意的生活,二弟你就不要再抱怨了。我先去的落梅院,对了你这两天最好不要在父亲的面前晃悠,我可不保证父亲不会检查你书读得如何,字写得如何了?你再等一个月,我在杭州的酿的蔷薇露刚好送到京城,我给你分一坛。”
冯明熠慢悠悠地走到了落梅院,小和子在院外的躺椅上抱着书睡着了。
“大少爷,您来了。”芸桢高兴地喊道,向冯明熠行礼。
小和子听有动静便睁开眼看,一见是冯明熠,也没起来,把书放在桌子上,“明熠大哥,你怎么来了。”
冯明熠打趣地说,“和儿,可在梦里遇见了蝴蝶。”
“哈,这还真是春困,夏倦呐,梦里倒是没有见着周公所言的蝴蝶,倒是梦见了皎皎白马,一尘不动外,千里飒然中,若是骑着它在草原上与我的阿多赛跑,肯定美极了。”小和子躺在椅子上,想象着自己真的置身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嗯,不错,我可以和你打赌,以后你会又一匹属于你的白马。”
“您就寻我开心吧。”小和子从椅子起来,喝了一口茶,“您来找我有事,不是来要钱的吧?您现在要钱就相当于要我的命啊!”小和子用伤心的语调说。
“嗯,我父亲找你。”
“啊,您不早说。”小和子连忙放下杯子,拉着冯明熠往院外走,“您果然是来要我命的,赶紧走吧,去迟了多不好啊。”
小和子跟着冯明熠,到了前厅,一进门便看见了屋里还有其他客人,小和子停下脚步,悄悄地问,“屋里还有其他人,我要不等会再进去。”
“没事,因为他们是来找你的。”
“找我?”小和子不解地看着冯明熠,跟着他走进去了。等她看见来的人是徐牧时,她心里竟然有一丝高兴。
“冯伯伯,徐伯伯,徐公子”小和子行礼道。
“好丫头,居然还记得我,”徐如修激动地说。
“徐大哥,去年秋季,我意外得知,以辙兄孩子还活着,是当时韩府的管家陈弘文用自己的孩子将以辙兄的孩子换下来,把孩子带到了凉州,所以我让明熠去查,明熠查清楚后,便十一月份去了凉州接和儿回来。我一直我敢告诉你,是因为我对恩师有愧,我想好好弥补和儿,按照您的性子,要是知道和儿,那我就无法照顾和儿。”
“好了,你的这件事情我就原谅你了”。徐如修有点不耐烦地说。之后便用笑脸问小和子,“和儿,要不你就跟着我去徐府”。
小和子心里想,这冯道源说得没错啊。“徐伯伯,冯伯伯他们待我极好,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和儿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多,但我却已将他们视为我的亲人。和儿更高兴地是,这以后不仅有冯伯伯他们照顾我,还有您也会疼我的。“
冯道源听到和儿说自己时,不禁心里一暖。
小和子跪下来,接着说“徐伯伯,您们待和儿如亲人一般,和儿以后也会像您们的子女一样孝敬您们。“
“父亲,我回去之后让张尹收拾一下,过几天将和儿姑娘接到徐府也不迟。”徐牧站出来跟徐如修说道,
“这样也好,和儿,你先起来。过几天我便让牧儿来接你。”
小和子点点头,“徐伯伯,和儿知道了。”
(四)
等到徐牧他们走了之后,冯明熠跟小和子在花园散步。
“和儿,刚才不错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两个老谋深算的人,都相信你了。”冯明熠说着,向池塘里,扔了鱼食,池塘里的鱼,便向鱼食的方向游过来。
“所以您认为,刚才和儿是在演戏?”小和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冯明熠。
冯明熠一直看着池塘里的鱼,沉默着。
“好,那您怎样评价和儿刚才的那场戏,好的或者糟糕透了?”小和子笑着问他。
冯明熠又撒了一把鱼食,把鱼食缸放在石头上,拍了拍手,看着小和子,说道“和儿,你看这池塘里的鱼在挣扎。”
“它能挣扎到哪?左右不过是这鱼塘。”小和子心里突然很伤心,她知道冯明熠在说,她就是这池塘的鱼。
“这是鱼的宿命。”冯明熠继续往花园往前走。小和子跟着他。
“和儿,你可知道惊蛰时节:一候桃花,二候棣棠,三候蔷薇,你看这里的桃花,它们深红映浅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有蕡其实,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小和子看着如红雨一般的桃花,不禁念出《桃夭》里的诗句。
“嗯,不错。”冯明熠看着站在桃花树的小和子,仰起桃花般脸庞,明目瞳仁飘出翩翩蝴蝶。他突然觉得,明姝是明姝,和儿是和儿,她们不一样。
“和儿,你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冯明熠从思绪中回过神了,问小和子。
“嗯,是啊。我的生辰在惊蛰节之后,阿娘说,我是在桃花开的最艳的时候出生的。”小和子顺口便说出来了,然后想了一下不对,按照阿爹所言,哥哥应该是正月出生的,所以刚才说错了。发现自己说错,小和子马上捂住嘴,小声地说道,“幸亏,幸亏,刚才没有别的人,不然,我就完了。”
冯明熠看着小和子这一系列的动作,笑了出来,“不用担心,我俩在同一条船上,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下次带你去。”
“真的,这么好,您要带我去哪,南丰楼,里坊,还是,还是醉玉阁。”小和子说“醉玉阁”的时候,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知道醉玉阁?”
“啊,这是上次冯伯伯不是因为明捷哥哥去那里打了他吗?然后我就,就下去打听了一下,然后就想去。可以吗?”小和子一眼期待地看着冯明熠。
“再看吧。”冯明熠不理会小和子。
“对了,我还想见那个念奴姑娘,我知道你认识他,你还让明捷哥哥,带着念奴去了南丰楼。”小和子继续说道。
冯明捷看着小和子,摇摇头说道“和儿,要是别人知道你去了那种地方,以后那个婆家敢要你,我看你整日闲得慌,明日我让玟晗教你做女工,你也好好跟着玟晗学管理家事。”
“啊,也行也行,只要你带我去见一次念奴姑娘,我就跟着嫂子好好学。”
冯明熠看着一脸真诚的小和子,慢慢地说道“你过来生辰就是十八了,该是出嫁的年纪,这也是要从冯府走出去的姑娘,可别给冯府丢脸啊。”
“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我也会向嫂子学习的,您不用担心。”小和子磨叽了半天,冯明熠始终没答应。
“好吧,我不去了,但是您说的生辰礼物一定要给我,且不能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