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和子与徐牧说了靖瑶说得那个源县的神医，决定要去看一下。

两个人在徐敄的陪同下去了源县，几个人走累了，在途中的外面的茶滩上停下来喝茶解乏，“大嫂，没想到你骑马很稳啊！”

小和子笑了笑。

“你是我大哥教你的还是你在凉州的时候学的？”

“我阿爹从小就教我了，小时候我骑的都是一些小马驹，长大一些后就跟着阿爹跑了好多地方的。”

“你阿爹是为商人是吧，走南闯北的肯定到过不少地方。”

“嗯，我记得小时候我就偷偷地混在他的商队里，他走到一半之后才发现我，我还以为当时他会带我去，没想到我被他商队里的人送回家了，更惨的是回到家之后阿爹写信让阿娘监督我在祠堂里跪三天。”

“大嫂，你阿爹与父亲简直一样严厉啊。那您有没有见过大漠啊，我从别人的诗里读到大漠，感觉很神奇，一直想去，但是我觉得去那里我肯定会适应不了的。”

“凉州城外是有大漠的，我每年秋天最喜欢的就是带着我的阿多去漠北骑马了，那种迎着风的感觉是说不出来的。”

“大嫂，这个阿多是？”小敄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小和子。

“我的狗，它是柳叔从羌塘那边给我带来的藏獒。”

“大嫂说实话，我都没有见过藏獒呢，只是从书上知道的，不过我记得书上说，藏獒很凶猛，而且他们能与狼作战是吗？”

“是的，确实藏獒的体格有点庞大。”小和子说完之后，无意间看到徐牧正在看着自己，心里突然想起徐牧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在凉州的一切，想到这里之后，她自己有自嘲了一下，他一直把自己当成冯明姝，自然不会向她问及自己的过去了。她低下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徐牧看到小敄与和儿交谈时，和儿表现地十分的轻松，愉悦，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和儿，害怕提起凉州她会伤心的。

徐敄继续问小和子在凉州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徐牧在旁边听着两个人交谈。

“小和子，你这故事编的还可以啊！”

徐牧与小和子同时也转过身去，身后的那个人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喝茶了，他们三个人也没有太注意。

“小和子？”她感觉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她走到那个人的对面，确定是不是那个人，“师父，谁说我编故事了？”她确定是季孟之后，马上反驳到。

“你敢说你没有编故事？”季孟笑着反问到。

“你是不是贴胡子了，怎么打扮成这副鬼样子了？”小和子看着眼前的乔装打扮后的师父，一点也不像从前。

“我还以为没有人能认出来呢？结果还是被你识破了！”

“我要不是听着声音熟悉，我怎么会认出穿的如此破烂的你啊！你这是被人抢劫了吗？”小和子想要告诉他念奴去找他，可说道嘴边时，又停下来。

季孟明白了小和子的言又止，“我也没有让你认出来，你若不说凉州的是，我实现看不下去了，才要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一下。

徐敄一直听着小和子与那位男子的对话，一听就觉得大嫂与这位男子的关系不一般啊，自己还听见大嫂叫他‘师父’，他用眼光瞄了一眼他大哥，发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大嫂，但是他心里有点害怕，因为每次大哥发脾气之前都是这种状态，这么看来大哥是吃醋了。他走上前，“大嫂，这位是?”

“我是小和子的师父”，季孟走到徐牧前，行礼到，“徐将军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

“季公子，我也没有想到。”

“徐将军，我想与和子到那边问一些事情，大概就一盏茶的功夫。”

“没事的”，“和儿，你和季公子聊，我和小敄在这里等你”

“小和子，到这边”季孟与小和子走到了一边。

“师父，你和念奴姐姐联系了吗？她临走前跟我说她先去扬州，然后再去风清山庄找你的”。

“她去了扬州？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你要滁州的？”

“有的，怎么了师父？”

“前几天外我们见面的时候，可没有告诉我她去过扬州，我明天再找她问清楚，这几天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听师父的话，安安静静地呆在徐牧的旁边，至少她可以保护你的。”

“师父，生什么了这么严重？”小和子焦急地问。

“我一时给你也讲不清楚，你只有保护好自己就是了。”

“师父，你不应该在风清山庄吗？源县离风清山庄也挺远的啊？”

“我在找一个失踪的堂主，他身上有关于宗主的秘密，你什么时候会京城？”

“牧哥哥说三天后动身回京的。”

“徐牧知道我的身份吗？”

“我只跟牧哥哥说了，你是我的师父这件事情，其他的没有说。”

季孟点点头，“好，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师父你也保护好自己。”

（二）

小和子与季孟谈话的时候，小敄突然好奇地对他大哥说，“大哥，我没想到大嫂还有一个师父，而且你还认识他，我看他长得没你俊俏，你刚才为何有一种吃醋的状态啊？”

“没有，你看错了。”徐牧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说出来，然后眼神犀利地看着徐敄。

小敄心里暗暗地骂徐牧，有必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吗？我那说错了，“好吧，大哥事务看错了。我看那个季公子跟大嫂相识的时间很长了，他们之间彼此之间看起来非常熟悉的样子，刚才我观察到大嫂刚开始看到季公子面前的时候，感觉她很惊喜的样子，之后他们之间对话，大嫂也表现地十分轻松自在。”

“是吗？”徐牧反问到，其实自己也看出来了不是吗？

“我觉得是，还有大哥，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问过大嫂关于凉州的事情的？”

“我怕我跟她提起凉州时，她会思念那里的亲人而伤心。”

“我说大哥啊，你没提怎么会知道大嫂会伤心呢？你不提她才会伤心的。还有我还想问一件事？”

徐牧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憋着别问吧。”

“我可憋了好久，那次中秋节的时候我就想问来着，可又觉得时机不对，现在正好趁这个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因为大嫂神似冯明姝而娶她的，我当时想你会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呢，还想到过你要出嫁当和尚呢，结果没想到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答应，我见到大嫂之后就明白了。”

“没有，明姝是明姝，和儿是和儿，我现在分得很清楚的。”

“你也有可能只是现在分得清楚，以前呢？就不一定了吧！那个冯明姝也是个厉害的人啊，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韩太傅的孙女长得有几分像她，那么冯府才不会把大嫂从凉州接过来，那次她把大嫂的名字写在和亲公主的名单上简直是一举两得。冯相把你拉进他的阵营里，到时候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好事轮不到你，坏事你第一个。如果说大嫂不清楚她只是冯家的一枚棋子，任其摆布，还有更惨的是你只是把她当作冯明姝，那么最可怜的人就是大嫂了；不过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大嫂知道冯府将会怎样利用她，知道你把她当作冯明姝，更可怕的是她对这些就不在乎，大嫂对你，对我们只是虚情假意，那么就没有什么可怜之人了，每个人都只为自己的利益而活，但是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不是的，至少我能感受到大嫂对父亲，对大哥你，对我和瑶瑶，还有之胤是真情实意的。”

徐牧只是听着小敄说着，没有发表任何的见解。

徐敄看着大哥沉默不说话，准备要说其他的时看见小和子从那边走了过来，“大嫂，这么快就谈完了啊！”他望着四周，“大嫂，那个季公子呢？怎么一会就没有身影了。”

“他有事，就走了。”小和子走到徐牧旁边，“牧哥哥，刚才跟我说这一道匪患有点多，让我们小心一点。”

“嗯，时候不早了我们启程赶路吧”。

小和子察觉徐牧有点不开心，她退到后面问徐敄，“二弟，你大哥怎么了，怎么有点不高兴啊？”

徐敄小声地说，“大嫂，我觉得我大哥吃醋了，我刚才问他，可是他不承认”。

“吃醋？”小和子想起那次在茶楼跟师父见面后，他就好几天没有与她说话。

“我想是的。”

（三）

三个人午时才到源县的那个神医处。那位女神医姓林，看他们来，便招呼他们坐下，今天那里的人并不多，林大夫只是将小和子叫进了房间。

“林大夫，我在京城也看了好多大夫，他们都说我体寒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徐夫人不是这样的，你是有机会的，上天怎么会剥夺一个女子做母亲的机会呢！上次你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您能告诉是什么原因吗？”

“当时自己的亲人离世，心里很伤心。”

“夫人，孩子是很敏感的，她能感受到母亲的悲伤。夫人，如果下次你还是那样的话，那您就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了，您明白吗？”

“林大夫，我明白。”

“徐夫人也不要着急，我给您配了几个药方子，你一定要按时吃药，我看夫人与我有缘，想告诉夫人一声就是，京城里有多美景，您不妨将心中的苦闷说给鸟儿，树儿，花儿听，长期堆积在心中，心里的地方是有限的，到最后盈满之时，夫人将会承受的是您所想不到的。夫人正年轻，这天地间有多少美好的事物在等着您，不要为了令人不快的事情而心烦意乱，夫人应该明白‘心如大地者明’这个道理。”

“谢谢林大夫的提点，林大夫我还有一事相求您能答应我吗？”

“夫人，只要我能坐到的我都会答应您的。”

“林大夫等会您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的夫君我以后不能生育了好吗？”

林大夫很疑惑的看着小和子，“徐夫人，这是为何呢？”

“林大夫我这么做有我的一点小私心，但不会伤害他人的，您看可以吗？”小和子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林大夫。

“徐夫人，这个全天下的大夫不只有我一个，您的夫君还可以找其他的大夫的。”

“林大夫，我求求您好吗？”小和子跪下来。

“徐夫人，这个？您先起来。”

“林大夫，您就答应我吧，我向您保证，我不会干坏事，以后不会损坏您的名誉的。”

“徐夫人，您方便告诉我您为什么这么做吗？”

“林大夫，我求求您了，好不好？”

“徐夫人，您起来，我答应您。”

两个人出了房间，徐牧走过来焦急地问林大夫，“林大夫，我夫人有什么大碍吗？”

林大夫看了一眼小和子，“徐先生，夫人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夫人的体质明显很虚弱，之前的那一次对夫人伤害很大。我已经给夫人开了几个药方改善一下夫人发体质。”

“谢谢林大夫了，打扰您了。”

（四）

徐敄晚上回去之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靖瑶听。

“连林大夫都说大嫂不能生育了？”靖瑶有点不相信的问，“我当初也是多嘴，为什么提这出呢！”她有点懊恼。

“没事，你并没有什么恶意，大嫂会理解的。”徐敄安抚自己的妻子。

“不过，我刚听你这么说完，我觉得大哥和大嫂他们彼此心有好像有隔阂是的。”

“大哥，如果不赶紧做出点什么行动，我觉得他们会分开的。”

“小心让大哥听见揍你！”靖瑶恐吓徐敄。

“但愿是我想错了，不过我的直觉一直很准的，很少出过什么意外的。”

“我倒是想听为什么？”

“你不怕我大哥吗？”

“说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快说，我想听。”靖瑶推了推徐敄。

“嗯，对于大嫂来说首先现在孩子是她的心病，其次是大嫂如果知道大哥是因为冯明姝才娶她的，大嫂就会失去理智的，更会疏离大哥的；对于大哥来说，那个与大嫂关系很好的季公子是他在意的地方，如果他胡思乱想大嫂与季公子的关系，那么势必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还有其他的地方，我暂时想不起来。”

“我不得不说你确实分析地有道理，但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不过我还是相信大哥大嫂会在一起的，即时经历一些磨难，他们会熬过去的。你也别瞎想，赶紧洗漱睡觉，还有这种失去千万不要告诉父亲。”

“我不要命了，告诉父亲。”徐敄赶紧反驳到，“大哥大嫂，走后我的苦日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