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的小楼里,忽然灯火大亮,房间里早有准备的几个丫鬟同时点亮了掌中的灯烛,正照着想开门溜出去的西门庆。
西门庆好不狼狈,只好强做镇定地转过身去。
只见扈三娘一身红色绣花劲装,腰挎她的日月双刀,稳稳地坐在一张雕花小床上。
扈三娘笑嘻嘻地看着西门庆,口中问道:“这不是西门大官人么你怎么不请自来了三娘我还以为这家中进了毛贼呢!”
西门庆心中暗骂自己,今夜怎么就沉不住气,又落入了这扈三娘的圈套,被这婆娘戏耍。
娘的,刀都快架上脖子了,今日只好多说几句情话打动她,来一个反客为主,化险为夷。
西门庆掩上门,深情地对扈三娘说道:“三娘,你又来戏耍我了。这扈家庄有你和扈成哥哥,还有那几百执刀拿枪的庄客,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贼敢到这里来偷东西”
扈三娘笑道:“贼不敢来,大官人你怎么却敢来莫非你吃过熊心豹子胆,偏不怕我一丈青手中的钢刀”
西门庆厚着脸皮笑道:“嘿嘿嘿三娘,许久不见,我心中好是挂念你!你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敢来。今日不来见见你,我可是睡不着啊!”
“大官人,你不是带了一个娇滴滴的美艳小侍女吗怎么不让她陪你渡过这漫漫长夜”扈三娘盯着西门庆问道。
“三娘,玉兰只是张都监送我的侍女,怎能与你比我实是想你了,方才甚么都不顾忌地来与你相会啊!今日三娘你把我当贼捉了,我也无怨无悔。”西门庆今夜落在扈三娘的手里了,决定把无耻当作挡箭牌,为自己保驾护航。
扈三娘想必很是满意西门庆的回答,她挥了挥手,让几个丫鬟退出房间去。
丫鬟们留下两盏灯后,出了房间,把门关上,只留下西门庆与扈三娘二人在房间里。
扈三娘解下腰上的刀放在一边,对西门庆说道:“哼,算你这人还有点良心,知道过来找我。若是你今晚与你那小侍女缠绵,却忘了过来找我三娘,我定要过去戳你两个透明窟窿!”
原来这扈三娘一身劲装腰挎双刀,是为了晚些时候去我那里闹事的呀!哎,她果然是野蛮习性不改呀!还好我今夜来找她扈三娘,算是如了她的意。
西门庆暗自庆幸,几步走到扈三娘身边,借着灯光仔细打量扈三娘。
扈三娘见西门庆的眼睛滴溜溜地乱睃,嗔怒地说道:“我看你就是个贼,是个采花贼!你那眼珠子在往哪里看”
“三娘,我是在看你这劲装衣衫用的甚么布料。这衣衫怎地如此结实,竟然没有被你撑破!”西门庆盯着扈三娘的,一本正经地说道。同时,西门庆的手自然地按了上去。
“你这个好色的小贼!把手拿开!”
“三娘,有两个月未见了,你就不想我我可是想你得紧。你让我看一看。”
拨云寻古道,倚石听流泉。
西门庆与扈三娘分别两月后,终于在这小楼里褪掉衣衫,进行了坦诚友好的对话。
西门庆在扈三娘耳边窃窃私语,想要更进一步。
扈三娘忽然狡黠地一笑,翻身退到一旁,抓起衣衫就往身上穿。
扈三娘对目瞪口呆的西门庆说道:“呵呵大郎,非是三娘故意捉弄你,实是我现在身子不方便,只好就此结束。大郎,你想看的也看到了,可以回去就寝了。”
西门庆听了,心中好是烦恼。扈三娘,你说得轻巧!回去,怎么回去官人我现在剑拔弩张,连裤子都提不上去,你让我怎么回去
今天的事都好反常啊!西门庆心想,往日里扈三娘会主动来找自己偷情,今日却没有行动。
自己今夜找上她的门,若是换作以往,扈三娘早就猛扑上来策马奔腾了。
西门庆情知有异,拉住扈三娘仔细盘问。
扈三娘见西门庆纠缠不休,就对他说道:“大郎,我身上有喜了!你若再纠缠,我可就不管你的孩儿了!”
甚么我没有听错吧扈三娘怀上了我西门庆的孩子难道是上次在山洞里与马比赛时种下的因果
西门庆又惊又喜,急忙小心呵护扈三娘坐下,对她嘘寒问暖,好是关切。
西门庆又责怪扈三娘不早一点言明此事,害得自己方才不知情,有几个动作颇为粗卤,险些坏事。
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了些情话,西门庆这才送扈三娘入卧房歇息,自己则打道回府,回了自己住宿的房间。
西门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真想不到这扈三娘会怀上我的孩子!离开阳谷这么久了,不知道李娇娇和张惜惜她们又怎么样,会不会也怀上孩子了
对兴奋的西门庆来说,这一夜当真是个不眠之夜。
远在千里之外的东京汴梁,小御街李师师的宅院里,宋徽宗正紧张地等待着太医给李师师诊病的结果。
自从上月那一天忙里偷闲,在午时就赶到李师师家与她幽会后,宋徽宗这一月来,一直没有去小御街。
今日偶有空闲,宋徽宗扮作白衣秀士出了宫,钻地道去找李师师偷情。
怎知宋徽宗到了李师师家,却发觉李师师病奄奄的,打不起精神陪他饮酒作乐。
宋徽宗急忙让亲随宦官把太医叫来,为李师师诊治。
太医为李师师把脉之后,大吃一惊,急忙出来禀报宋徽宗,说是李师师已经有了喜脉,从脉象推算,大约有一个月了。
宋徽宗一想,大约一个月,那不正是朕上次来这里与李师师风流快活之日吗
宋徽宗独自走入房间,与李师师低语交谈了几句,得到肯定答复的他志得意满地走了出来。
李师师,你勿需担忧,朕一定给你一个好的归宿。
第二天,宋徽宗就不顾众人劝阻,将东京汴梁青楼歌妓中的花魁李师师接入了宫中,并且册封李师师为李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