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小男孩很快就捂着鼻子嫌弃地退到原来的地方,他挥挥手,感觉周围没有医生可恶的味道之后才放下手来。
他说:“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要和我好好谈谈吗?唔……虽然你刚开始说的话让我很不高兴,但是……”
说到这,小男孩用手指敲敲自己的脑袋,神色有点苦恼,他抬起头看向室心医生,脸上十万分的不情愿,指了指自己脚边的小板凳,说:“不然……这个给你坐好了,你来和我聊天。”
室心医生还有点愣愣的,因为刚刚小男孩放狠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又要窒息了,不过现在已经又恢复了。
他掩饰不住自己眼里的震惊,看向眼前这个还没到他腰高的小男孩身上。
小小年纪个性的威力竟然就如此强大,那长大之后岂不是……
小男孩看室心医生一脸呆呆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说:“嗯……那个,室心是吧!你在想什么啊?要坐就过来坐啊!”
小男孩因为要让出自己心爱的小板凳而心里有些不爽,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冲了。
室心医生反应过来,听到小男孩的话,看向眼前的小板凳。
这是个很普通的小板凳,就是个矮矮的小马扎,看上去才二十厘米高。如果他一个成年男人坐上去……他想象不出来他的腿该如何安放。
而且看这个实力莫测的小男孩一脸不高兴,那肯定是要拒绝的。所以室心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你坐吧。”
听到室心的话,小男孩高兴多了,但他没有坐下去,他说:“客人不坐的话我也不坐。”
室心听到这里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小男孩还是有点礼貌的。
室心接着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男孩老老实实地回答:“井上告诉我的。”
井上?……等等!这个小男孩不会就是外面那个被送过来的长头发的男孩子吧!
可他们的年龄根本对不上!
室心医生惊讶地看向小男孩,斟酌了一下语言,说:“你……难道就是外面那个男生?”
小男孩起初疑惑,后来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原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啊……不过也是,我现在这幅样子和现实中的确是不太一样。”
这哪里是不太一样啊!是完全不同好吗!室心医生在心里反驳,不过他还记得正事,就是和这个被关了不知道多久的小黑屋的男孩“聊天”。
不过室心医生想到这里,看到术心温英现在的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他第一句话就问:“你被关了多久了?”
术心温英挑了挑眉,说:“嗯……刚好3020天。不过中间偶尔有被放出来过。”
而室心医生听到这里,心里则掀起了惊涛骇浪。
果然这个小男孩是从现在这个样子被关到外面的样子的吗?!
3020天,关了大约8年左右!
室心医生心里十分震惊,但他还是尽力掩饰住了,他接着说:“那……8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没有想过逃跑吗?”
术心温英皱了皱眉,室心医生以为又触到他的伤心事了,想要避开这个话题,说:“呃……先不谈这个了……”
术心温英摇摇头,说:“不是,你和人聊天你至少得要问他名字吧?为什么你不问我的名字?”
室心医生放下心来,说:“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术心温英微笑着回答,显得十分乖巧可爱,说:“我叫术心温英,今年8……哦不,我今年应该16岁了。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我还是允许你用这个叫我。毕竟008这个数字还没它好听呢。”
听完术心温英的话,室心医生产生了许多疑惑。
为什么不喜欢术心温英这个名字?还有,008是什么?
“008就是试验品的代号嘛。这还用想吗?一猜就可以猜到了。至于为什么不喜欢……这点你可以去查查我的档案,也许上面有写呢。”
室心医生没想到他直接问出来了。不对,应该是在术心温英的世界里,什么也瞒不过他。
不过他有些烦恼地看着不高心得连身边都萦绕出黑雾的术心温英。他还真没想到前面的问题没触到他的霉头,怎么姓名反而还撞上了。
室心医生本来想要说几句缓解术心温英的不高兴,但是他感觉眼前的景象渐渐被黑雾环绕,他隐隐约约听到术心温英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累了……”
然后他就感到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就是熟悉的办公室景象以及疼痛的后脑勺。
室心医生一手捂住自己的后脑勺,一手扶着沙发坐正起来。
对面的井上医生和橡皮头看了过来,井上医生问道:“怎么样?”
室心医生摇摇头又点点头,没理对面的两人,站起来,走到坐在轮椅上的同样醒过来的术心温英面前,还刻意保持了距离。
术心温英果然没什么反应,他耷拉着眼皮,看都没看室心医生一眼。
室心医生也没法,他看术心很累的样子,就让井上医生先带他到自己的休息室里面去休息,还体贴地送来了营养液给术心温英。
因为他知道术心温英的特殊情况。
而术心温英被橡皮头抱到床上之后,喝完两剂营养液,就立刻倒下头睡着了。
而室心医生则和井上医生,橡皮头一起到外面说话。
井上医生问正在擦药酒的室心医生说:“你了解到什么了吗?”
橡皮头也坐在一边等着室心医生的回答,就连警察也来了,拿着笔和纸准备着要记录。
室心医生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满脸复杂,叹了口气,说:“我没了解到什么。只知道他叫术心温英,而且被关了……8年。”室心医生自己说到这里都有些哽咽。
警察快速地记录下室心医生所说的话,然后犀利地问:“据我们所知,室心医生您的个性‘入境’应该是不应该只得到这么点东西。不然我们也不会请您协助这次工作。”
室心医生又叹了口气,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这才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