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尔麦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说:“要采访的话请先等一会儿。现在关键是抓出罪犯和救人。”
记者们听了赶紧给他让路,欧尔麦如风一般冲进了医院。
他一层一层地搜寻着,却只见到晕晕乎乎的人们,并没有犯人的身影。
不过也许是这个狡猾的犯人藏起来了也说不定。
直到欧尔麦特来到四楼,看见了外面还隐隐约约弥漫着的黑雾,就直接冲进一间间诊室查看。
直到到一间诊室里,看见倒在一旁的浴室门,还有昏迷的橡皮头英雄,警察还有医生。
最关键的是还有上次救出来的小孩。他头磕在了浴缸上,左肩还被咬出了一个深可见骨的牙印,正不停地流出血来,染红了半边身子。
欧尔麦特赶紧走上去查看,再看见了术心温英身上惨不忍睹的伤痕,心中怒火升起,漂亮的蓝色眼睛现在深沉的如大海一样。
他往周围一看,就看见了同样晕倒在地上的一位女护士。他看见她嘴边的血迹,走近之后掰开她的嘴,牙齿上果然被染成了红色,甚至还有一些碎肉粘在上面。
欧尔麦特脸上顿时失去了笑容,他面色冷酷,内心愤怒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但他还是冷静地找了绳子把这个犯罪嫌疑人给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他走到术心温英旁边,用洁白的浴巾包裹住术心温英斑驳瘦弱的身体。感受到术心温英冰冷的体温,欧尔麦特心中压抑住的火山又要抑制不住喷发了,他一手拖着犯罪嫌疑人,一手抱着术心温英,赶紧往外面走去。
术心温英被送进医院急救,急救的医生说如果再晚一点,估计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
而室心医生一行人也躺在了病床上修养。
室心医生刚刚醒来,还有点晕晕乎乎的,而其余人都还在昏迷当中。
室心医生强打起精神,看着手中姗姗来迟的术心温英的档案。
他一字一句地看着,感觉心脏想被一只大手紧紧捏着一般,喘不过气来。
只见那档案上面写着:
姓名:术心温英
性别:男
年龄:6岁
家属:术心手系(父亲),术心春日(母亲)
个性:温养。可以释放和储存能量来疗伤,但需要长时间才有效果。
三岁时曾被幼儿园教师性[]侵未遂,后老师被父母起诉判刑。
六岁被罪犯杀死。
……室心医生看到这里,不禁又回想起之前术心温英求救的眼神。
怪不得……怪不得他如此抗拒。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知道那个人会……
室心医生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深深的愧疚感一瞬间淹没了他。
他应该早点发觉的,怎么就被那个人给骗了呢?
还有,术心温英该怎么办?
室心医生内心混杂成一团,他不知道醒来之后该如何面对术心温英。他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该如何偿还?
室心医生抓着自己的头,越想越憔悴。
他躺到在高高的枕头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想到了在“黑暗”里感受到的绝望与无助。
之前还以为是“黑暗”这种理所当然所带的负面情绪,原来,原来是术心温英心中的黑暗啊。
室心医生接下来就几天天天守在术心温英床边,要不就是接受警察的询问。
室心医生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了出来。
询问的警察看他一脸懊悔,安慰他说:“这不是你的错,那个罪犯是个虐杀孩童的惯犯了,手法老道。而且她的个性还是‘话语信任’,你们被她骗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最后小孩不也还活着吗?”
室心医生听了警察的话心里好了许多,不过当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几乎和床单一样白的术心温英时,他总是不能原谅自己。
紧接着醒来的是那个罪犯,她倒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还一边疯狂夸赞着术心温英的肉体。嘴里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然后警察也醒了,最后醒的是橡皮头。
他现在也正在翻着术心温英的档案。
看到三岁那里,橡皮头也是呼吸一停。他沉重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继续看。
看到六岁死亡那栏倒还好。毕竟当时确实术心父母都死亡了,只是没见到术心温英的尸体。不过也被认定为死亡。现在想想应该就是在那时候被抓去的吧。
橡皮头沉默着,静看着手上的葡萄糖吊瓶滴落到最后一滴,才让护士来帮忙拔掉针头。
他下床,走出房间,顺着走廊走到术心温英的病房。
他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术心温英的脸,看到他脖子上的一些还依然清晰可见的伤痕,还有隐隐约约的左肩上的狰狞牙印。
橡皮头不知道呆了多久,就在他要起身走的时候。他看见术心温英的眼睫毛有一点点颤动。
橡皮头以为自己看错了,弯下腰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异常。
结果下一秒,术心温英就缓缓睁开了双眼,而且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胡茬茂密的橡皮头。
术心温英和橡皮头无言相顾了一会。终于是橡皮头忍不住败下阵来。
他眨了眨眼睛,轻轻地说:“你醒来了啊。我去叫医生。”
术心温英没有回答,就静静看着他走出房间。
然后医生进来,看了一下,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这次术心温英其实没有什么大碍,主要是失血过多,以及体力消耗巨大导致了昏迷。
术心温英坐在床上,室心医生坐在他旁边递给他一碗用白色的陶瓷碗装着的粥。
术心温英一脸麻木,没有想伸手接的意思。
室心医生没有强求,把粥放在一旁就先走了。
而橡皮头则在被警察例行询问。
“那强大的个性是这个小孩释放出来的?!”警察很震惊。
“强大?还好吧,他毕竟没有主动攻击人的意识。”橡皮头说。
警察说:“你不知道吗?这件事情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住在那个医院的精神病患者毫无例外的全部都病情加重了很多。而且有些有轻微心理疾病的人现在都只能严重到送疗养院去看护了。”
橡皮头听到这里,眉头也紧皱起来。
“他不是故意的。”橡皮头说。
“违法了就是违法了。谁都一样。”警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