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许应恪因何而亡?”孟修看着前来询问案情的安仲宁问。
“不是说死于为了郡主。”安仲宁不敢多言此事,点到为止。
“那么你不觉得蹊跷?”孟修皱了皱眉:“他没有在入狱后急着去死,而是选择在郡主面前。”
“可能是为了见郡主最后一面?”安仲宁听着有些疑惑,但又觉得孟修的质疑确实值得考虑。
“不是,”孟修摇了摇头:“侍从说他见到郡主后很惊讶,说明他没有想到郡主会去与其说是他为了见郡主,倒不如说是郡主加速了他的死亡。”
“你的意思是”
“是汀雪郡主要他死的,”孟修皱紧了眉头:“我居然没想到她在许应恪装出了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下意识里觉得自己很爱他;这样许应恪就会在她的面前,证明自己对她爱”
“这”
“不,不对”孟修兀自笑了:“许应恪是知道的”
许应恪知道汀雪郡主所以的计谋,他是在用自己的死,帮她最后一次,也是提醒她最后一次
“孟修,”安仲宁叹了口气,拍了拍孟修:“放下吧。”
“我知道”孟修看着安仲宁,突然开口:“李大人被杀,户部的位子,也算是空下了。”
“你的意思是?”
“南宫俞恒,似乎”孟修笑了笑:“案子交给了邢部侍郎路礼之,皇上定然不会叫你清闲;你就当是带了个下手,带着他吧。”
“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弟弟,”安仲宁叹了口气:“倒是担心他是个混世魔王,给我麻烦。”
“那倒是不会,”孟修拍了拍安仲宁的肩:“这人我见过,好兄弟,放心吧;这次可不是让你白白去的,只要案子破了,潘织锦被抓我便是请求皇上晋户部侍郎冯玉为户部尚书,你,为户部侍郎。”
“这”安仲宁讶异不已:“我并未有过大的成绩,怎么可以一跃成为户部侍郎?”
“因为皇上信我,”孟修叹了口气:“刀都挡了,我怎么也要在朝中有个照应的人了,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你似乎有些变了,”安仲宁笑了笑:“以往你都是独行的。”
“为了扳倒,背后最大的势力,”孟修的眼中写着坚定:“也为了给公主一个干干净净的早寒。”
织锦被带到一个道观中修养,这里与外界隔绝,罕见的修在了深山之中;观中的道人们不善言辞,但是都对她悉心照料。
苏梓璃听完了堇宸告诉她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心中苦闷:聂休河分明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却仍不肯接自己回去。
“也有可能不是因为他那里还存在着危险,”堇宸笑了笑,凑近苏梓璃:“姑娘你仔细想想,他留你在这里是不是也有可能是让你做王府里的人质或者内奸呢?”
“不可能,”苏梓璃摇了摇头:“休河他是与皇上有仇,可是他愿意接受官职就代表他放下了;而王爷是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宝和王又养育了他,他怎么会防着宝和王?”
“那可未必”堇宸看着苏梓璃的眼睛,突然说到:“苏姑娘,如果堇宸没有猜错应该是姑娘把王爷和曾将军都会参加寿宴的事告诉的聂休河吧?”
“怎怎么会,”苏梓璃移开视线,微微低头:“我一介女子”
“那天,姑娘去偷听了,”堇宸坐到苏梓璃身边的石凳上,缓缓开口:“我猜,是聂休河一直跟踪着孟修,他知道孟修去安平王府必有蹊跷,所以叫你去听。”
“你”
“嘘,”堇宸笑了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尤其是王爷。只是希望苏姑娘自己好好想想,那位满口胡话、权力至上的大人,是否值得姑娘去追随。”
“堇宸”苏梓璃叹了口气:“你说的其实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想见见他,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一切。”
林在风很心烦,因为苏梓璃提出要搬离王府,重回琉璃阁。原因也很简单:之前因为害怕受到曾夷人的威胁她才来到王府,如今曾夷人已经被流放,苏梓璃自然也没什么可怕的。
“王爷,您的恩情民女无以为报,”苏梓璃看着面容憔悴的林在风,有些惭愧:“从今往后,若是王爷有任何需要帮忙的,梓璃必定倾囊相赠。”
“苏姑娘,”林在风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是王爷,不会有任何麻烦唯一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恐怕姑娘,从今往后如果有任何麻烦,请记起林在风的名字。我便知足了”
苏梓璃看着面前既坚定又脆弱的男人,心中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感觉她对着林在风行礼,满是尊敬和感激。
尊敬他是偏偏君子,感激他不趁人而危。
看着苏梓璃出了王府,林在风独自站了很久。那是冬日,那一天风雪似乎格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