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兰走得急,额间出了一层薄汗,发丝微微凌乱,呼吸有些微喘。
“翠兰,出了什么事?”这下苏妧也懒得跟周青松计较他坑崽的事了。
“我今日无事便想着去铺子打扫卫生,谁知道一到那条街上,就看到了很多人围在店铺门口。我寻思着我们今天放假,没卖点心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铺子被人砸得七零八碎,招牌也被丢到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干的,我们铺子本本分分做生意,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周翠兰满是心疼,做了一段时间,她对这个铺子也是有感情的。
这铺子就是她的精神寄托。
铺子一旬放假一天,今天刚好是旬休,所以铺子是不营业的。
为了让顾客吃得放心买得舒心,她打算悄悄去店里里里外外清理一番,没想到就碰到这样的事。
“你是说我们的点心铺被人砸了?”苏妧有些震惊,她可是有靠山的人,也有人敢砸,这也太大胆了。
周翠兰点头,“我问了周围的人,有些掌柜直接住在阁楼,说是半夜的时候有听到一阵哐啷哐啷的声音,不过人家为了自身安全,也不敢出来看。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咱们家的铺子被砸了。
还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呢。”
自从做生意以来,她一直都是本分老实地做生意,也没得罪过人。
苏妧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人砸错铺子了,不过她们铺子的招牌那么大那么明显,这个可能性很小。
要不然就是她的铺子抢了别人家的生意,被人寻仇来了……
看到周翠兰紧张兮兮的模样,苏妧冲她笑了笑,语气轻松地道:“既然铺子被人砸了,我们也没办法做生意。如此,我们就放假吧,正好如今的天气窝在被窝最好。”
周翠兰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个话题跨度是不是太大了些?
嫂子你都不关心一下铺子是谁砸的,找人要赔偿吗?
然后周翠兰晕乎乎的就被她送出了门口,“这阵子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段日子。店铺什么时候再开我会跟你哥商量,商量好了就告诉你。”
“哦。”周翠兰乖巧地应了声。
怎么她觉得她三嫂那么淡定?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哎,而是饭碗被砸了的大事。
“唐生,去查查是谁干的。另外再物色一下四周最好的铺子,想办法买下来。”周青松脸色不是很好,竟然有人敢断了他媳妇的财路,找虐。
她媳妇儿似乎很热衷于赚钱,但对钱又没有那种很深的执念,该花就花,绝不会抠着。特别是对几个孩子,更是大方得不行。每个月都给他们添新衣服。
用他媳妇儿的话来说就是,旧衣服怎么能配得上她几个软萌可爱的崽崽呢。
媳妇儿这个小爱好,他自然是要满足她。
“是。”唐生应了声就消失在这个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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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忘记叫翠兰告诉大嫂,明儿不用送咸蛋黄了。”苏妧突然想起这一茬来。
于是乎,只是过了一会,老周家那边全知道了老三家的点心铺被人砸了的事情。
把事情跟唐氏说清楚后,又跟她说咸蛋可以继续做,等她铺子重新开了再供应就行。
当然,她想要休息几天也可。
知道这事李氏一下子就乐了,谁让苏氏不给她方子的,还害得她跪了祠堂,膝盖现在还疼着呢。
这下好了,大房和三房也做不了生意了。
这就满足了李氏心里怪异的平衡感。
接连几天,李氏的心情都很好。
唐生侦查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找到了蛛丝马迹,仅用了半天就查出了砸铺子凶手的幕后之人。
那是清水镇最老牌的点心铺子的掌柜。
据他交代,自从周记点心铺一开,他们春意居的生意被抢走了一大半。
起初他们也去买了周记的点心,价格比他们的要贵,尝过之后发现味道真的很好。
也让店里的点心师傅做了很多次,就是做不出来那样的味道来。
生意不好,每月上缴的银子也少了许多。
连续几个月如此,他们春意居的大管事已经对他有意见了。
如果他下个月营业额还是没有起色,证明他不合适坐这个位置,会另外找人代替他。
所以暗地里雇了几个人,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把周记点心铺给砸了。
没有了铺子,周记就做不了生意,然后他趁机低价收买周记点心铺的方子。
这样一来,他就算是立了大功了。
望着凶神恶煞的唐生,脖子感受着剑锋的冷意,春意居的掌柜害怕极了。
他分明让人打探过了,周记的老板不过是一个穷山村的小子,没权没势的。
可谁来告诉他这会用剑抵着他脖子这个是何方神圣啊!明显就不好惹。
唐生面色阴冷:“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这春意居是遍布整个大盛的吧?”
“所以你们春意居能够开那么多分铺,几乎垄断整个大盛的点心行业,使的就是这种阴险下三滥的手段?”掌柜只觉得脖子处的寒意更甚了,完了完了,他的狗头要保不住了。
“这位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家的铺子损失我全额赔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等小人计较啊。”
“想让我不计较也行,我家主子说了,他要你的这家点心铺。你识趣的话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那掌柜也顾不上害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公子怕是不知道我们春意居背后是何人,那人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想要我们这家铺子,休想!”
他虽然不知道春意居的靠山是谁,但他隐约知道那人的来头很大,似乎和皇室还有点关联。
不能他这种小喽啰能够见着的。
“那你可知道我背后是何人?你又能不能得罪得起?”唐生收了剑,坐到茶桌上熟练地泡茶,喝了一口:“啧,掌柜你们春意居的茶也太难喝了些。”
把茶盏重重一放,唐生走得干脆利落。
春意居的掌柜冷汗涔涔,显然被吓得不轻。
春意居的靠山不是他的靠山呀,他真怕被那人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