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又是雨雪纷飞的冬天,灵山上已然处处积雪,灵山的雪景不是一般的漂亮。白白的世界里因为有了几朵梅花的点缀而显得格外艳丽。上山的路已经被冰封,灵山上的生气几乎来源于紫竹林里的怨气。
“师父,我们去抓小兔兔嘛!”傻里傻气的小微凉拽着白雨歆的手任性的撒娇。
小时候的微凉从五官便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小微凉已经变成了十七岁的花季少女,那张漂亮的脸蛋依旧清秀干净,让人舍不得践踏。身材有些瘦弱,放眼看过去,还是个没有发育起来的孩子,要啥没啥。
“小微凉,你母亲和你爹爹今天便要来接你回侯府了。你竟然想着去抓兔子,还是毒杀,当年那个善良的小微凉到哪去了?”白雨歆扒开她的手,假作痛心的说到。
“啊!师父那么善良,那小微凉还是自己去吧!”说着小微凉一个转身就窜出那竹房,在雪海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孩子~”白雨歆无奈的摇头,小微凉这些年虽然一直跟着她在待在灵山,她也一直用药浴帮助小微凉改善体质,但是没有比过去好多少,毕竟她身体里藏着太多秘密,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这些年来小微凉很少和外面接触,性格十分单纯,离开灵山叫人如何放心。世间人心本就险恶,宫墙之内更是黑暗……想到这,白雨歆眼中浮现了丝丝担忧。
“小兔兔,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一个山洞前,小微凉爬在腊梅树下,几片花瓣落在她那粉嫩的披风上。她早已在山洞前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她的小兔兔掉入陷阱。想着,小微凉不禁笑得身子发抖,“不对,自己怎么能这么邪恶,不行不行!”说着直摇头。
“嚓嚓…”突然,一只肥兔探出半个身子,想要出来。
“小兔兔~”小微凉紧张的捂住嘴吧,瞪大眼睛一动不动。
小兔子出来了,问个身子都出来了。小微凉,眼神愈发期待。跑出来了!小微凉兴奋起身,可是与此同时,一具身子从天而降。“啪啪啪”毫无保留砸在了雪地上,小微凉为捉小白兔而特意挖好的陷阱也被夷为平地。小微凉,看着掉下来的人傻眼了。
“大哥哥,你没事吧!”半响,回过神来的小微凉连忙跑过去,抱起那人的头。男人长得很好看,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刀削般的脸蛋,简直很完美,一袭黑袍看上去特别冷峻。可是,他的唇角挂有几行血丝,脸色也无比苍白,胸前还不断溢出鲜血,他好像伤的很重。
小微凉,连忙帮他号脉在感受到他正常上班脉搏后才默默松了口气。随后使出吃奶的劲将男子拖进山洞里。小微凉,用山洞里的枯木升了一堆火,将他的衣服脱下,替他包扎伤口。男子的胸前却不止那一道伤,接连着有好几处,浅口深浅不一,还是很疼了!小微凉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撒在那些伤口上。
“嘶~~”男子一把捏住小微凉的小手,睁开了眼。眼中处处充满了防备,像一只狼,随时准备捕食。
“大哥哥,你醒了。”小微凉眼中有几分惊喜“很痛吗?”看着男子额头溢出的汗水,小微凉担心的问道。“小时候,娘亲说,痛的时候只要呼呼两下就不痛了,大哥哥我给你呼呼吧。”说着小微凉微笑着对着男子的伤口轻轻的吹着。
男子看着小微凉,双眸深沉得没有人可以看懂。他只轻轻的放开了小微凉的小手,重新闭上双眼。只是这样抓了一下,他便清楚感受到小微凉的手就像这灵山的风雪一样,冰得彻骨。
洞外,大雪仍然下着。夜幕随着飞雪悄悄降临。
“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竹屋中,三人已经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只是各自心中的担忧却有不同。
“不行,白姑娘,我们还是分头找吧,这么大的雪我担心……”
“爹爹,娘亲!”小微凉的声音打破了妇人的担忧。小微凉,走进了竹屋中。
“夏儿,你可算回来了,可急死爹娘了!”妇人梳着精致的妆容,皮肤白皙,长相颇有几分妩媚,身材更是极好的。虽然都是美人,但小微凉和她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一时竟看不出她们哪里像母女。妇人目光中充满担忧,双手拉着小微凉。
“哎呀,娘亲,小微凉只是贪玩,没事的。”小微凉天真的笑着,干净得一尘不染。
“好了,回来就好。”一旁的夏凌峰开口道,看小微凉的眼神无比复杂。“夏儿,收拾收拾随我们下山吧!”夏凌峰直入主题。看得出夏凌峰年轻时是一个男神级别的人物,长相十分英俊。
“师父去吗?”小微凉将目光移向白雨歆,目光中充满不舍。
这些年来,小微凉没有忘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惊险的晚上,因为那是她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下山,所以他记得很清楚。所以,她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想要下山,找到当年的那两个大哥哥。可现在要离开了,她心里却很舍不得。
“师父就在这儿等小微凉回来。”白雨歆走过去,抚摸小微凉的发丝。“瞧,当年来到这里时还是一个小屁孩,这一转眼就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白雨歆深深地感叹。她多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将她保护起来,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可是,小微凉的一辈子太长她不能陪她走完,雏鸟长大了总是要离开去寻找属于她的一片天地的。她的小微凉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师父。”小微凉扑进白雨歆怀里紧紧抱着她。
这一晚,灵山的风雪格外的大。寂静的夜晚里,只有下山的车队有几分生气。
与此同时,灵山顶上,在风雪最大的地方,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有一个人静静目送车队消失在风雪之中。看着现在若无其事的他,仿佛之前那个身负重伤的人不是他。没有人看得懂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眼神很危险,像一匹野狼,没有人敢轻易靠近。
所有的故事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