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太子的心情都十分不错。一旁贴身伺候的人,哪怕犯了错不用像前段时间那般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了殿下的不快,然后,便从此消失在这太子府了。
在太子身旁贴身伺候的人是最明显能感觉得到,就拿今日下朝了来说,太子一进门后便是春风拂一般的温润笑意。
“殿下,今儿瞧着心情像是不错,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跟着太子一同去上朝伺候的小园子,在一旁躬身问道。
他是在太子身旁贴身伺候的小太监,虽然贴身伺候着每日上朝下朝,但他也只能在外面候着,不知道朝堂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不过这几日瞧着太子殿下心情不错,每日在外头上下朝的路上面上不显,可近了太子府后到了自家的地儿,还是露出几分笑意来,这不他就赶着脸上来问问。
太子瞥了身旁的小园子一眼,也不说是为什么,只是继续端着那几分笑意,直到进了屋。
小园子一瞧这架势,便知道这几日是有的顺畅了,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最盼着就是主子心情好,主子只要心情一好,他们这些下人便就得脸有好处了,于是这般瞧着,便也面上笑开了花儿。
秦元正进屋后便两手张开,一旁侍女见势便走上前来为他宽衣,将朝服换下,又拿了一旁早就备好的便服给太子换上。
“我瞧着你这几日倒是开心。”太子站在那里任由侍女为他宽衣,看着一旁的小园子在一旁伺候站着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便开口笑问道。
小园子一听这话,忙谄媚着躬身上前对太子说道:“奴才就是为太子殿下高兴呢,殿下心里觉得舒坦,奴才就跟高兴。”
“你怎就知道本宫心里舒坦?你能揣度本宫的心不成?”
这话看似是随意出口问的一句,里面却大有讲究一个当权者心中是否舒坦?岂能让外人随意都看了去?
小园子也是个精明的,见太子这样问便立马躬身跪下来说道:“奴才哪有那本事,能揣测殿下心里是否舒坦,奴才就是个蠢笨的,就被凭着感觉罢了,在殿下身旁伺候久了,一心都在殿下身上了。奴才心里也是盼着殿下好的,自然也就这么说啦。”
秦元正听了他一席话,不置可否:“跪着作甚?起来吧。”
小园子听完之后忙诶了一声爬了起来。
这几日太子确实过的顺风顺水,春风得意一般。
前几日刚从忠亲王那里将人得了手,虽然他见到时已经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但这不妨碍他对自己计划到底是完成了的愉悦,要说一开始他还有些怀疑,那尸体到底是不是那副将的,是不是自己要抓的那人,但是事出不久后忠亲王那处大发雷霆,太子便安下心来觉得就是那人没错了。
再加上近些时日,沈家有向自己投靠的倾向与意愿。
不过他原本是不大看得上沈家这个末流世家的,但是多一个同盟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沈家竟然站在他这方就也不会去支持其他的人,他就又多了一份助力,虽然这份助力一开始他并没有寄予太大厚望。
有句老话说,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他这次体验感就是与之相反,因为期望比较低,反而此时的体验感就高了许多。
沈家倒是出乎意料他的,他没想到沈家家主沈辉竟然有这样的谋略。
不久前北方北地苍城县快马加鞭送来急报,递上来的奏折上面写道,苍城县近些时日干旱许久,然而当地官员瞒而不报不说还乘机搜刮民脂民膏,以至于现在灾情越来越严重,粮食颗粒无收不说,许多当地的人饿死,死去的人无处下葬尸体腐烂还甚至引发了瘟疫。
朝堂上这几日都围绕着这此事争论不休,圣上震怒严惩了当地官员,只是这命令下达到苍城县时那人早已畏罪自杀。
然而事情虽然讨论了几日,却也没有定下来解决之法。
苍城县地处西北,不算是极为偏远而苦寒之地,却也远远比不上上京城的富饶。
圣上欲选派选一名官员前往当地救治灾情,然而那些子官员谁不是心中有所顾忌,深怕去了就回不来了。这种事儿你做得好,你就留在那儿继续做了,你要是做不好你还要承担上头的怒火,可谓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官员们自然都你推给我我推给你推,互相推卸不愿意前往。
就在此时,沈辉向太子举荐了一位人选,并且提出了救治之法。那人本是上京城周边小县城上县令之子。三年前上京赶考,出了一番成绩,虽不是前几名却也颇有才华,并且有些治世之能。只可惜在出榜放榜之时,不巧他的父亲突然因病去世。那人不得不回乡守孝三年,而此时正是他守孝三年的孝满之时。
以往这种人通常在守孝三年之后便在朝堂再无人问津,三年时光的更替,哪里还有人会记得当初科举考试中几十上百个进士中的一个?毕竟你又不是状元榜眼探花。倘若在朝堂无人打点提携,那便只有重头再来的份了。
如今太子将此人举荐于朝堂,相当于给了他一条出路,同时解决了当下的燃眉之急,可谓两全其美之法。
而这个方法却不是太子想出来的,而是沈辉的想法,或许是那老家伙想要投靠太子,便又将此无告知给太子,让太子在朝堂上大获圣心。
这样一来让太子不得不高看他一眼。
那县令之子于今日来到上京城,面见圣上于是此事就这般定了下来,今日在朝堂上秦隋帝对太子颇为满意。
太子下朝后一直受到了各方恭维,心中自然也是舒坦,回到太子府后自然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心情舒朗做事也比往常要宽容大度了许多。
小园子是个人精儿,自小便跟在太子身旁伺候着经已经快十年了,因此太子是如何想的想要去做什么,他都心里有一杆称。他知道太子近些时候对姜家的大姑娘颇为上心,恰巧他也知道,姜家姑娘的生辰快要到了。
“殿下,奴才前些日子出去采买东西,你知道,碰见了谁?”小园子在一旁说道。
秦元正看他一眼,这是心情好的时候,便给了他几分薄面:“嗯?”
“奴才碰见了姜家大姑娘。”小园子得到了怎么一声应答,心中更是欢喜说得也更是卖力了。
太子一听姜之湄的名儿,这才稍微注意听些。
“奴才打听到这几日就是姜家大姑娘的生辰宴了,只是这次不大办,便没什么消息传出来,殿下可是需要奴才寻个什么礼物给送去?”
秦元正知道小园子打的什么算盘,他知道这几这些时日他对姜之湄颇为上心让府里面贴身伺候的人都看在眼里,便想着法儿的来讨好他了。
这也无伤大雅,虽然不喜欢别人揣度自己的态度,但是自己身旁伺候的人这些小事记挂着些也是应该的。
“你去瞧瞧库房里有哪些东西,有什么适合送过去的。”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转过身来嘱咐道:“看好之后,拿过来让我过一遍。”
小园子应声下去,想着自己这步棋果然没有下错,太子着实心中惦记着姜家大姑娘,于是拿了太子的牌子,往私库里欢欢喜喜地去挑选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