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你在说什么……”
“闭嘴!都把你宠坏了!还不赶紧给我交出来!”秦老夫人撑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看来是被气得不小。
“公子……”一旁的丫鬟为难的拉了拉秦沐生,示意他不要忤逆老夫人。
秦沐生看了眼怀里的琴心,又看了看秦老夫人,只好慢慢站起身子,可依然是背对着秦老夫人不敢转过去。
琴心见状翻了个白眼,这傻小子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她一个脚下一用力,一个翻身,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轻盈的落在了地上,弓起背伸了个懒腰,尾巴高高的竖起呈现形状,慵懒的走了几步,露出蔑视的神态。
在场的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一只猫居然鄙视他们。
“猫!”
秦老夫人就不一样了,别人是疑惑,她是震惊,她以为自家孙子大概是养了个动物,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是猫!
她明文规定,府上不能养任何猫,就连跟猫有关的东西都不能出现,尤其是黑猫!
结果他倒好,偏偏养了只活的猫,而且就是黑色的!这不是存心跟她做对吗?
“孽障!还不给我跪下!”秦老夫人拿着拐杖气得身子颤颤巍巍,咚咚咚的敲了几下地面,发泄自己火气。
秦沐生看了眼琴心,心中叹了口气,只要奶奶开心跪就跪了!不过身子刚想下去呢,就看见自己膝盖前一个黑影闪过,只见琴心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坐在了那里,尾巴一下一下的晃荡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还不给我跪下!你……你你!真是要存心气死我……来人,给我家法伺候!”
“奶奶……”
“老夫人!”
下人们惊讶的叫唤了出来,平日里老夫人别提有多宠公子了,少一根头发都心疼的不得了,今天居然要拿家法伺候!
秦沐生也是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奶奶居然真得如此,他就不明白了,什么都可以养,为什么偏偏猫就是不行?
其实一开始他对于黑宝真得只是出于好奇,偷喝酒被人追着打,而且从小他就被教育猫是一种很邪气的东西,专门偷吃小孩,不听话的还会被它爪子撕碎,在他的童年里猫是很恐怖的存在。
一直到长大以后才明白过来,但因为府中规矩和儿时的回忆,他对于猫这种生物存在很大的好奇心,尤其是在遇见琴心的时候,可以说是打开了他的好奇之路。
尽管他后来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猫都会像她一样贪杯。
琴心黄绿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面缩成一条细缝,看着面前气得直颤抖的秦老夫人,动物的敏锐程度本就比人高,尤其是她这只成了精的猫妖,浓浓的敌意,闻着就让猫不舒服。
还有,家法是什么?刚才让他的仆人下跪?呵呵,她的人谁说可以向别人下跪?
除了她,谁都不准跪!
如果秦沐生知道她此时此刻的想法,估计会后悔把她抱回家吧。
“老夫人,您绕过少爷吧,都是我的错,是小香没有好好管着让猫进了府上,要罚也是罚小香,跟少爷没有关系。”
“小香……奶奶,猫是我带进来的,跟小香没有关系!”秦沐生挺直腰板儿,他心里也是铁了心要养它。
“好好好!翅膀硬了是吧!家法呢?给我把鞭子拿上来,我要亲自打!”
“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一旁的老嬷嬷扶住秦老夫人,脸上不住的给秦沐生使眼色,赶紧好好认个错先,可是秦沐生这个二愣子哪儿有那么好的眼力见儿?
直接略过了老嬷嬷的提醒,理直气壮的说道:“奶奶,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非要养它的,家法理应我来受!”
秦老夫人听到他的话,眼里的怒火更是大了,扯着沙哑的声音吼了起来:“鞭子呢!给我把鞭子拿过来,谁都不准拦着!”
下人一路小跑了上来,手中拿着一个红木做的托盘,上面是一根很粗的藤鞭,使用青树藤的藤蔓做成的,是秦家历代传下来的家法,这根鞭子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岁数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大。
到了秦沐生这一代,秦家还是第一次用这鞭子。
琴心还在愣神的时候,秦老夫人便已经狠狠的给了秦沐生一鞭子了,他就连叫唤都没有叫唤一声,倔强的站在那里。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奶奶对猫的成见太大了,他一定要想办法说服奶奶,也只有如此自己才能养黑宝。
琴心唰得一下站了起来,身子略微拱起,身上的猫就仿佛变成了刺一般炸开,眸子犀利的盯着面前的秦老夫人,这是动物在遇见敌人的时候才会迸射出的目光。
她的人,岂是别人能随便打的!
她磨了磨牙齿,黑色的小爪子里面藏匿的锋利指甲随时准备,她一定要把老家伙撕成两半!
只不过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出击呢,面前的秦老夫人已经举着鞭子朝后仰了过去,她还纳闷呢,莫不是自己气场太强大了,直接把她震晕了?
整个花园里顿时一片慌乱,秦沐生也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连连哭喊着奶奶,把琴心独自凉在了那里。
她略微皱眉,心里头不是个滋味,自己这么护着他,可他倒好,还这般惦记这个凶人的老太婆,一个不高兴她便转头离开了秦府。
秦沐生是秦家的独苗,全家人都宠着,今日一闹倒好,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的秦家公子被关了起来,秦老爷回来之后就是给他一顿家法,连路都走不了了,最后还是被下人抬回了房间。
琴心躲在茶楼偷吃的时候听见他们嚼舌头,秦家公子已经五天了,还是下不了床。
一个大男人这么不禁打,以后怎么跟着她混?她心里虽然鄙视了一番,但一眨眼还是出现在了秦府。
看到秦沐生躺在床上,旁边是一脸盆的血,整颗心都颤了起来,她至今都记得当时自己的感受,就好像是自己私藏了好多年的小鱼干被别的猫给叼走了一样,又失落又难过,而且还有一丝丝的疼。
景瑟说,她那叫傲娇,明明记挂在心头,非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现在好了吧,心疼死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