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浮生梦,一场欢愉一场空。
夜色越来越浓,点点繁星在空中忽闪忽闪,月下树影摇曳,怡香园歌舞笙箫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听闻闺房传来声声娇喘
忽然院子里刮起了一阵大风,一个黑色的影子顺着走廊一点点快速移动,最后停在了老鸨的房间门口,从门缝下一点点窜了进去。
老鸨此时正抱着自己的金佛躺在床上,哗啦啦打着呼噜,是不是呢喃着金子。
一看就是掉进钱眼里了!
黑影一点点游走到老鸨的床边,只见它就像是吹了一口气,一股浓黑的烟雾朝着老鸨缓缓游走而去。
老鸨的鼻子微微一动,眉头皱起,没好气的用手在空气中挥了挥,翻过她臃肿的身子,呢喃了几句继续睡觉。
黑色的影子迅速朝着她游了过去,黑色的烟雾越来越浓,老鸨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表情痛苦,就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她的两只手不停在那里拍打,金佛也随之滚到了一旁。
“唔唔唔唔”黑影一点点蔓延到她的身上,床上的老鸨似突然醒了过来,两只眼睛猛然睁开,漆黑的夜里,透过月光,感受到面上似乎有人,但是自己看不清,耳畔回旋着一阵阵吱嘎吱嘎的声音,还以为是隔壁哪家公子体力这么好。
老鸨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么都没有,难受的感觉也稍微缓解了一下,她整个身子就像是皮球一样松软了下来,以为自己做了噩梦,正打算翻身继续睡,却觉得脸颊上面有什么东西轻轻掠过,冰冰凉凉,她的背脊一凉,整个人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她侧着身子清楚的感受到耳畔有一股凉风轻轻挂过,脸颊时不时被什么东西掠过,她咽了咽口水,两只眼睛在黑漆漆的环境下紧张的眨了眨。
突然一阵孩童的哭声,吓得老鸨身子猛得一颤,整个身子躺了回来,眼睛确是紧紧的闭了起来,她心里不停的默念没事的没事的,睡觉睡觉。
可是哭声一声有一声,伴着织布机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听得她的心跳砰砰砰的迅速跳着。
她丝毫没有睡意,就这样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
半晌,声音好似渐渐弱了下去,老鸨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啊
就在她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出现的幻觉时,脖子突然好像被人卡住,她唰的一下真开眼想要挣扎,没想到睁开眼看见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吓得她张开嘴要尖叫,结果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叫不出声音。
呼吸越来越困难,奈何自己一动不能动,闭不上眼睛,只能看着面前这一双吓人的眼睛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掉的时候,房间的窗子猛得被推开,一条黑色的尾巴迅速伸了过来,准确无误的掐住了黑影。
只见黑影唰得一下消散在空中,老鸨整个人虚脱得躺在了床上,刚才自己就在濒死边缘。
“放开我”屋子里一道金光闪过,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
呼得一下,烛火亮了起来,琴心站在窗口,房间正中间一个金色的光圈里面黑影挣扎着想要出来,奈何自己怎么也出不来。
“总算逮到你了!”
“快放开我!”
“放开你?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还想让我放开你?”琴心冷哼一声。
黑影嘴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是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那你这样杀人呢?就没错?”
“是他们罪有应得!哈哈,所谓的正义全部骗人的,只有我把他们杀了才是正确的!”
琴心皱了皱眉,现在的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跟他们根本没有区别。”
“我不在乎,只要他们死!也只有他们死才可以赎罪!那群贪得无厌的人,全部该死!”
“执迷不悟。”
“啊”
琴心手一挥,收起了结界,光圈将黑影收了起来,进到了琴心的口袋里,她冷冰冰的看了眼床上的老鸨,哼了一声消失在空中。
倘若不是景瑟叮嘱,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这家伙,为了自己的**,不惜做出这种勾当,早知道自己就晚出手一步了!
无果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们,换来的就是去帮他救师傅。
几年前吴州经济发达,染布业更是如日中天,外加上有个洛湾码头,水运十分便利。
不为人知的是,吴州不仅仅商业发展不错,他的地下交易也算是一把手。
走私货物只是门面上的东西,背地里却干着贩卖儿童的勾当,而且专门运到万羽国,贩卖到各种不同人手中。
这些孩子有的就是吴州的,也有从其他地方偷来的,吴州其实就相当于一个中转站。
吴州还有一个感人的故事,那就是一直流传着的蚕仙,其实那不是蚕仙,而是桑女,桑女织的一手好布,是吴州染布的发家者,她爱上了一个吴州人,叫做范青,桑女用逃荒而来的身份来到了吴州,被范青给救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成为整个吴州灾难的起源。
早知道如此,她恐怕宁可自己从未出现过。
在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桑树底下的辛苦劳作的少年光着膀子躺在那里休息,黝黑的皮肤上面汗珠清晰可见,在透过树叶缝隙洒落下的阳光里,显得更加闪亮。
她好奇的看着他,几乎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到这里休息,完了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家中,生怕被自己的娘亲看出什么破绽。
她记得他每次到家都会骄傲的说道:“这活太轻松了,都不够我干的!”
每每如此她都会噗嗤笑出声,范青也总好似能听见似的,四处张望,不过他都当作是什么鸟虫的声响。
这家伙真有意思。
久而久之,他就像是一颗随风而来的蒲公英,住进了桑女的心头,一点点发芽,等到花开之日,一阵名叫爱情的风吹来,吹得蒲公英飞舞在她整颗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