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副局长也是知道刚才自己问的问题无论能不能得到答案，结果都是很难去想象的。能够将一个活人像是威化饼干从中间断开，这已经不属于人类的力量的了。如果说什么大力士将人的手臂扯断还有可信度，但是将一个可以挡住简单的尖刺武器的防护服，连同穿戴着的人一并撕开，这简直是只存在文学作品或者影视作品中的描述。在副局长多年的任职中，只见过一次，而这次算得上是第二次。

“会不会是有什么熊或者老虎闯进昆仑山城？”

副局长提出假设。既然事情已经明显超过了一个普通人类所能做到的范围，只能将思考方向转向非人之物，比如强壮的动物、凶猛的野兽。

“即使是野兽真的误入昆仑山城，也没有办法做到这种程度。而且野兽的咬合力和撕扯能力还不足以把一件防护服撕成那个样子。不太可能是野兽。周围只有昆仑山，但是昆仑山以前就做过详细的调查，除了一些药材，没有其他的肉食动物。即使全市的猫狗都扔在一个人身上，也很难做到把一个人撕扯成那个样子。”

局长回避了上一个问题，但是在这个新的问题上没有任何的含糊，分析出副局长问题的不合理处。

不是人类，不是野兽，线索就像是突然中断一般，再也接不起来的那种。两个人都在想着有什么合理的答案可以解释这次的案件。有十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局长、副局长，监控录像调出来了。”

身后的警员气喘吁吁地告诉两人这个消息，明显是调出录像立刻在警局寻找两人，找了一大圈，终于在警局门口看到这两个人，还在悠闲地喝着茶水，感到一丝诧异。

“快去看看。”

局长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缓和。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大暴雨，不仅下得大、下得猛，而且还将昆仑山城的电力系统搞到崩溃。又因为大暴雨让汽车都没有办法行动，所以电力抢修也是在暴雨之后才进行的，昨天警局是在谁的抽屉中翻出来几只蜡烛，借着烛光录得口供。这也是耗费一整夜的时间才录完口供的另一个原因。

录像室。

不大的空间挤了四个人，一个是翻看路边的监控录像的警员，另外一个是负责记录重要事情的警员，其他两个则是局长和副局长。四个人、八只眼睛，片刻不停地盯着各个街道的电控录像记录。现在能够知道的线索只有赵大最后说的地点，实际上也的确是从那个地方开始寻找的录像。

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录像，却在赵大三人进入监控范围内出现了变化。

首先是赵大，三个人他是最先做出反应，但是并没有让其他两个人引起足够的重视。然后就是其中一个人推开了赵大，自己却瞬间被一道黑影切成只剩下一半身体。接着，赵大去拉另外一个人，也是在顷刻间被一道黑影吞掉了身体。最后，赵大也惨遭毒手。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那个黑影降下了速度，横在街道之上，渐渐地竟然变成了一个人形，身体晃晃悠悠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看到这里，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种奇特的氛围在几个人之间流动着。

现阶段，昆仑山城所有的电子摄像头已经达到清晰的程度，甚至都可以将赵大和其他两个人的眼神都记录下来，并且放大数倍都不会失去清晰度。即便是这样的高科技，将录像放慢了整整三十二倍，都没有看到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等到黑影的速度降下来，竟然变成了一个男性？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发生在警察局的录像室内，拿出去给别人看都会让人觉得是电脑特效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不要说两个年轻的警员对于这种事情感觉匪夷所思，就连其他两个见过风浪的局长和副局长，看到这段录像后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录像还是要看完的，再没有得出结果之前，轻易发表自己言论太早。于是，四个人便怀着各自的疑问，继续看下去。

那个由黑影变化而成的男人没有在大街小巷中乱走，而是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也多亏是这样，可以一直追踪行迹。

巡逻队长带着一大群的人追上了男人，还带着几条巡逻犬。在警告不起作用后，一群人冲向了男人。

这些人足以将一个成年男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事情却超过常人的想象力。

前后不到五秒钟，这些成年男性和三条巡逻犬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除了满地的血迹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除了那个男人依旧晃晃悠悠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然后，大暴雨来临。

紧随其后的是，全程电力系统被大暴雨搞得瘫痪，之后的录像没有后续。

屏幕上的雪花像是几个人脑海中的复杂的问题，没有任何的逻辑，也没有任何的理由，甚至连这个问题到底应不应该提出来都是个问题。

“你们确定不是拿了什么电影的宣传片？”

副局长对于最近的电影并不是太了解，能够做到如此逼真的影像，大概只有电影公司可以做得到吧。虽然知道警员不会犯这种随便拿一段录像糊弄人的错误，这种超过了常人认知的事情就这样被摆在眼前，任谁都会先问问自己是不是睡昏了头，然后再去讨论这个东西的真伪。

“这就是监控录像。”

负责控制录像的警员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仔细看了看电脑的记录，还对照了一下时间，确实是没有任何错误。但是，这种只能在手机或者电影院看到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街道的监控录像中？出现在警局的电脑中？自己也睡昏了头？

局长盯着满屏幕的雪花，考虑之后，开了口。

“把最开始的录像后退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