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像被化掉的棉花糖般渐渐不见了踪影,阳光的信使乘着风的马车直奔人间,密密匝匝的光影不知牵动了多少寄出愿望的心。
李徵宇将空调的温度又调低了一些。“这天气还真是热情似火啊,估计现在在大马路上煎个鸡蛋被烤熟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他现在就感觉自己被一个无形的麻袋套着,周身的空气都是稀薄粘稠的。
早就没了工作的心思。他盯着隔壁的墙摩挲着下巴。
“白肖在干嘛呢?也不知道我的这个新鲜出炉的一手消息,他感不感兴趣。”
兴趣?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李徵宇翘起了一边嘴角。
“唉,真是太羡慕白肖了,居然能有一个我这样卓尔不群,才高八斗,博学多识又温文尔雅的朋友在身边,真是太幸运了。”临走时李徵宇还不忘自我陶醉一把。
收敛了一下浑身散发的月老气息,他晃荡着去了隔壁。难得的是,白肖的门居然开着,估计也是热的受不了了。
他就倚着门框,恶作剧一样悄无声息的盯着埋头工作的人。不得不说,白肖在气质这一块还真是没的说。虽然比自己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果然好看的人都是在一起玩耍的。”看着白肖的侧颜,李徵宇不由得抬手捋了捋头发。
敲代码的白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正纳闷呢,一抬头,就看到了倚着门框朝自己笑的贱嘻嘻的李徵宇。
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得他一激灵。也只有他知道这一刻自己的立毛肌瞬间的战栗,汗毛都齐涮涮的竖了起来。
但是,白肖面儿上却依旧淡定自如。保持着我不说,谁知道我被吓了一跳的傲娇姿态,他看着一脸欠揍的李徵宇出了声。
“李徵宇你有病吧!是不是天儿太热,你脑子都糊了。”
“哈哈哈!你这工作的也太认真了,我都等了你有五分钟。”李徵宇迈着自己的大长腿,双手环胸走到他的桌子前,跨坐在桌角。
“不是,你过来干嘛不敲门?”
“我这不是刚刚被你的美色迷住了嘛,然后一不小心就忘了敲门。”李徵宇朝着白肖挑了下眉。
“你刚刚是不是被吓到了,哈哈哈。”他慢慢悠悠的走过去,猛地俯身盯住白肖的眼睛,希望从里面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幼不幼稚!”白肖推开眼前这张油腻的大脸。顺便从某人身上擦了擦手。
“切,就是被吓到了吧,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犟吧你就。”
“说吧,又过来干嘛来了?”
“今天依姐出院。”李徵宇翻动着白肖桌子上的文件,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样子。“你去不去?”
接收到李徵宇传来的信息后。正在打字的白肖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般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这几天没过去看她也不知道伤好的怎么样了,怎么不多住几天?这么快就要出院,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都没有人和他说呢?
白肖原本平静的像被冻结的心,却因这一句话,瞬间被激起层层涟漪。
“什么时候过去?”白肖保存了文件,看向他。
“现在啊!我这不过来问问你,看你去不去。”听到他的回应,李徵宇眼里的精光蹭蹭的往外冒,浓密的睫毛都遮盖不住。
“咳咳,听兄弟一句劝,机会可都是都是自己把握的。”他说完还不忘拍了拍白肖的肩膀。
“我说我不去了吗?一天天的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得了。”白肖睨了他一眼,一本正经拍掉某人碍眼的手。
“我这不是本着拉一条红线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嘛!真是的,总不懂我的苦心。”
李徵宇把手撑在桌子上,向前探着身子打量着白肖。“啧啧!大兄弟,我发现你这就是典型的假正经。”
“话说回来,你到底喜不喜欢依姐。”浓郁的八卦气息瞬时弥漫在整个办公室。
白肖别开眼,揉了揉耳垂,一副我瞬间失明失聪的样子。
僵持了片刻后,李徵宇直起了身子。“行,你不说是吧,到时候打听关于依姐的事或者出主意,可别找我。”
其实他也拿捏不准,一边是依姐,一边又是他的好兄弟。他总要弄明白才好下手吧啊。
“那你忙你的,我走了啊!”说完李徵宇就转身,作势要往出走。
“我也不知道。反正好感是有的。”白肖吐出最后一个字,从耳根慢慢爬上来的红如初出的暖阳,一点点释放着它的金子。
听着豁出去的声音,背对着他的李徵宇偷偷笑了起来,是小人得志的奸诈。
果然,白肖这种人就得逼他一把,明明事业上是一把好手,感情上却笨拙的不行。
“兄弟,这么和你说吧,追我们依姐的人那可是遍地都是。里面比你优秀的多了去了。”作势要走的人听到这话瞬间折了回来。
“然后呢?”
“你赶紧追呀!明明喜欢还犹豫啥?”李徵宇这真是言之切,情之诚,宛如一位望子成龙的老父亲。
“我就不能再想想?”
“还想什么呀,你这人怎么…”
“真聒噪,烦死了!”
白肖起身,从李徵宇后面给他来了个锁喉功,不给他说完整句话的机会,拖着他走了出去。
都说了看破不说破,这个家伙,不知道他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吗?
都说交友不该交这种多年老友,在李徵宇面前简直没有一点**可言。
李徵宇的车欢快地奔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看着立在马路中央向心电图般的栅栏,白肖又想到了那天的场景,他的焦急,他的担心,就那么**裸的摆在眼前。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心脏跳动的频率将他的心思悄悄传达。
这应该就是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