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昌县内休整两日之后,李杨一行人便原路返回,再次踏上了回返襄平的路程。
新昌县实在没给李杨留下任何的印象与好感,因为这里真的是要啥啥没有。
当然了,这也只是李杨的一面之词罢了,在李杨眼中,辽东郡治襄平也没好到哪里去,何况是边境下县新昌呢。
但是在百姓看来,现在的新昌县与十数年前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李满上任辽东太守之前,辽东一地,人口不足万,人口凋敝,百姓食不果腹乃常有之事。
自打李满上任以来,辽东郡内,人口整整翻了一番,有了人气儿之后,李满每日奔走于亭里乡间,鼓励百姓开垦荒田、组织官府与胡人进行贸易往来,百姓的生活亦因此而变得越发的红火起来。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府君,如今却犹如寻常百姓般,整日奔走于农田堤坝之间,正应了后世那一句,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辽东百姓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尤其在此次七州遭遇蝗灾之时,辽东百姓在李满的带领之下,得以幸免遇难,并未遭受冻馁之苦,此事过后,辽东百姓对李满的信重与感激之情,几乎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李满与李杨等人同返襄平,在对四人经过一番简单的考校之后,在四人通过考验的情况下,李满又为四人制订了第二阶段的习武计划。
第二阶段的习武计划以对战为主,两两对战,捉对比拼。
李满将正在校场中挥汗苦练的李杨四人招至近前,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你们已经通过一年半的时间,熟悉了各自兵器的招式与运用方法,接下来,要通过对战来演练招式与战法,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寻一名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与之捉对比拼,有助于进一步的提升。”
李虎早已跃跃欲试,闻言连忙出言附和道:“父亲所言极是。”
见李虎总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模样,李满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并未加以理会。
李虎是典型的教也教不好,打也打不好,李满实在拿他没辙,索性将他丢给杨氏,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
杨氏自有一套教子之法,李虎在其面前好似温顺的小猫一般,但也仅限于此,离了杨氏,李虎立时现原形。
在杨氏看来,李虎有一怕就好,没必要看的太紧,男孩子就应该活泼跳脱一些,文文弱弱的当不得事。
李满一脸好奇道:杨儿文弱,汝何以宠之?
杨氏闻言翻了一个白眼,语气平淡道:“天子重文轻武,知文事可承继家业,武人?哼!莽夫尔。当不得事。”
“呵呵。”,李满无奈一笑,欲言又止,嗫嚅良久之后,嗟叹道:“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千万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因为毫无胜算可言,李满深谙其道!
自此以后,杨氏便从李满手中接管了李虎的管教之责。
“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寻找适合自己的对手,以六日为期,练五日,休一日。”,李满看向李杨,轻声嘱咐道:“量力而为,莫要逞能。”
交代福伯照顾好四人之后,李满便先行离开了校场。
望着李满离去的背影,李杨长长叹口气,一脸不解道:“我有那么文弱吗?”
李杨在前往新昌县的途中表现,确给李满等人留下了十分文弱的印象。
李杨话音刚落,却听李虎点头嗯了一声。
李杨气急,于是提兵直指李虎,大喝道:“小虎,来与为兄战上一场。”
被李虎轻视,令李杨很受伤,自己两世加起来,好歹也活了将近四十年的时间,怎容一名年仅岁的小娃娃看轻?是可忍孰不可忍!
福伯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加以阻止。
在福伯看来,李杨九岁,李虎岁,在持木兵步战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意外,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李杨与李虎同时来到校场中央,李虎伸出拇指向扛在肩头的木槊指了指,一脸的玩世不恭,道:“兄长,咱们碰碰?”
“想与我硬碰硬?”,李杨皱眉想到:“虽说李虎天赋异禀,号称天生神力,但他才岁,远未达到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程度,现在的李虎只是比同龄人力气大一些罢了。”
好奇害死猫,好奇心一起,李杨便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了,他想看看自己与李虎之间的差距,他想试试何为天生神力。
“来。”,李杨决定与李虎正面硬刚,来一记硬碰硬。
李虎哈哈一笑,而后径直奔向李杨。
李杨耍了一个心眼,与李虎玩了一出以逸待劳的小把戏。
李虎奔至李杨近前一丈时,他毫不犹豫的挥出了手中的木槊,木槊伴随着异常沉重的破风之声,向李杨迎面而来。
李杨面露惊恐之色,急声惊叫道:“我日....玩脱了。”,言罢,避无可避之下,连忙举兵相迎。
啪嚓一声。
李杨手中的木戟应声而断。
“啊。”,李杨惨叫一声,仰面向后倒去。
李虎懵然立于原地,心中隐有欣喜之情,眼中亦有担忧之色,为自己的武艺感到欣喜,为哥哥的惨状感到担忧。
福伯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查看。
“福伯,先别动我。”
李杨轻咳两声,胸口处此起彼伏,喘息不止。
“天生神力,果然了得。”,李杨惨笑一声,侧头望向一脸懊恼的李虎,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温声道:“同龄人中,小虎怕是难逢敌手了。”
回想起刚刚那一击,李杨侧头看向福伯,心有余悸道:“右手腕脱臼了,胸口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又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灼烧般,令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福伯闻言连连点头,亲自上前查看一番,确认李杨所说无误后,先帮李杨将手腕接好,随后出言安慰道:“公子只是受了些许轻微的内伤,并无大碍,将养月余便可痊愈,公子无需担忧。”
“嗯。”,李杨长长松口气,如释重负道:“如此便好。”
福伯命人将李杨送往后宅休养,而后看向王良,道:“由你亲自陪三公子切磋武艺。”
王良年长李虎三岁,三岁一代沟,严格来说,二人不算同龄人。
“诺。”,王良点头应诺,随后将铁枪置于一旁,取来一杆木枪,便与李虎战在了一起。
李虎采取的是一力降十会的战法,而王良则以巧服人,二人战至十四回合,王良将李虎的木槊挑落于地,李虎落败。
望着眼前的一幕,福伯一脸欣慰的点点头,喃喃自语道:“三公子身负龙象之力,未来可期啊。”
与此同时,韩豹已与王良战在了一起。
福伯抬眼望去,却见韩豹攻势异常的猛烈,王良只有疲于奔命的份儿。
二人战至七个回合之后,韩豹气力不济,攻势渐缓,王良趁机将韩豹武器挑飞,持枪在韩豹胸口轻轻一点。
韩豹与王良交手十个回合后,宣告落败。
福伯微微叹口气,暗道:“二公子的攻势中尽显暴戾之气,以此为道,或可起到以戾取力之奇效。”
转身望向后宅方向,福伯却是一脸无奈摇摇头,眯眼道:“长公子.....看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