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一脸警惕的望着田楷,皱眉道:“阁下这是何意?”
田楷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嗟叹道:“主公待我恩重如山,在下实不忍看到公子死于将军之手,而无动于衷!”
李虎微微勾了勾嘴角,道:“未曾想,你竟还是个心怀忠义之人!”
“败军之将,当不得将军如此赞誉!”田楷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失落!
技不如人,图之奈何?
在田楷看来,兵败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能攻破辽东大营,己方便毫无胜算可言!
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公孙续白白去送死,倒不如率先出手救下他,如此亦可为自家主公留下一份香火。
若是公孙续真的落在李虎的手里,恐怕会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悲惨结局!
说最狠的话,挨最重的打,这也是公孙续自讨苦吃!
“将军忠义,虎,钦佩之至!”李虎态度诚恳,言语轻柔,拱手道:“然而,正值两军交战之时,虎亦不敢生出丝毫的轻慢之心,因此,只好暂时委屈将军了!”
田楷默默地点点头,遂翻身下马,道:“理当如此!”
李虎命人将田楷押往中军,交由兄长处置,而后又命人将数千俘虏押往一个事先挖好的巨坑之中!
巨坑深达丈余,面积巨大,足以容纳万人!
俘虏们站在巨坑外,一脸惊恐的问道:“可是要坑杀我等?”
负责押送俘虏的将领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我家主公何许人也?又岂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众人想到李杨的为人与口碑,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请问将军,挖此深坑是何用意?”
“做看押俘虏之用!”将领一脸不耐烦的指了指眼前的巨坑,道:“尔等自行进入深坑之中,莫要让本将军动手!只要尔等安分守己,不惹是生非,便没人会伤害尔等的性命!”
俘虏心有顾虑,深怕下去便再也上不来了!
李虎纵马而来,望着迟疑不定的一众俘虏,罕有耐心的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我已辽东李氏的名誉向诸位保证,只要诸位安分守己,便没人会做出伤害尔等性命的事情!此战过后,兄长定会为尔等发放路费,令尔等回乡与家人团聚!”
“多谢将军!”
“将军仁义!”
“辽东李氏之名,在下早有耳闻,李氏戍边十余载,令胡虏不敢南下牧马,实乃我大汉朝廷的北天之柱也!”
俘虏们一边说着李氏的丰功伟绩,一边向巨坑中缓缓走去!
人的名,树的影,李虎出面,一个顶俩!
在幽州之地,李杨与李虎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主要是信誉好,名声与人品更是没得说!
数千俘虏纷纷进入巨坑之中,或席地而坐,或交头接耳,或仰面而倒,或倒头大睡,总之做什么的都有!16中文
负责看守的士兵站在坑边,可以居高临下的观察着坑中发生的一切,坑中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双眼,此举亦可为己方省去不少的人力与物力!
安置好俘虏之后,李虎这才放心离开,他亲率两千精骑自侧门而出,直奔公孙瓒中军而去!
公孙瓒正值壮年,且武艺不俗,与韩豹甫一交手,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韩豹将紫金镔铁棍挥舞的虎虎生风,每每出手,均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狂暴之气!
公孙瓒亦不遑多让,他将手中马槊挥舞的密不透风,左支右挡,倒也显得游刃有余!
公孙瓒武艺不俗,却又远没有达到如杨氏那般登峰造极的程度,他对武道的理解与判断与杨氏之间有着数个李杨的差距!
韩豹与张飞的战斗方式如出一辙,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二人走的均是狂暴路线,且均是越战越勇型的猛将!
杨氏初见张飞时,当即便做出判断,此人武艺超群,不可力敌,遂采取以柔克刚的方式,将他拖住,誓要与之周旋到底!
而公孙瓒在面对韩豹时,采取的应对方法却是与杨氏大相径庭,他明知锤棍之将不可力敌,却仍旧选择与之正面硬钢,此等处理方式,等同于是在找死!
公孙瓒凭借着自身不俗的武艺,与韩豹大战五十回合而不落下风,然而战至五十合之后,公孙瓒却开始逐渐的落入了下风!
无论公孙瓒如何蓄力变招,都无法改变即将落败的既定事实!
公孙瓒深知再这样打下去,自己恐怕要落得一个身死当场的悲惨结局,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以攻为守,完全放弃防守,采取以命换命的方式,令韩豹知难而退!
在他看来,唯有采取这样的方式,才能令韩豹投鼠忌器,只有将韩豹逼退,自己才能获得一丝逃生的机会!
与常人斗将,或可采取以命换命的方式,令对手投鼠忌器,知难而退!
然而与韩豹斗将,想让他知难而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这就好比你试图与一个疯子讲道理一样,因为疯子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
韩豹的武道走的是狂暴路线,以戾御力,越战越勇,且越战越疯狂,让他收手的结果大约只有两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情急之下,公孙瓒连出昏招,他将为自己的错误决定,而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果然,二人战至七十七回合时,公孙瓒提槊直刺向韩豹的胸口,而自己的胸腹亦完全暴露在了韩豹的面前!
韩豹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他微一侧身,马槊重重的刺进了他的右侧肩胛骨!
韩豹丝毫不以为意,他抡圆了右臂,挥舞着紫金镔铁棍,重重砸向公孙瓒的胸口!
公孙瓒惨叫一声,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了出去!
倒地之后,公孙瓒喷出一口鲜血,遂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韩豹纵马上前,在公孙瑶一脸焦急的目光下,将公孙瓒给倒提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一幕,公孙瑶的双眼几欲滴出血来,她直视着韩豹的双眼,急声道:“放了我父亲!”
韩豹一脸不屑的撇撇嘴,对公孙瑶嗤之以鼻,冷声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兄长待你那般好,而你却不知好歹,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如今又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不知所谓的贱妇!”
望着还欲开口的公孙瑶,韩豹手指公孙瓒,怒声咆哮道:“再敢呱噪,我立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