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露脸上流下热泪“我为他付出所有，抵不过陈若虹的一世吗？”

李惜葵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发表意见，韩露擦干眼泪“我要杀了他，拿回属于我的自由。”

李惜葵拦住她“恐怕不行，于你而言，他是敌人，于人界而言，他是功臣，我不可能让你杀他。”

“难道我要生生世世背负着这个命运吗？”韩露情绪失控“我甚至没有一世来得及谈一场恋爱，我一直在等着他找我，直到等到我都忘了这件事。若不是马嫣云开启我过去的记忆，我还在傻傻等待。”

李惜葵很想说那怪得了谁，可她不想在这个关头刺激韩露，只把契约之书还给她“要不你看看契约的内容，看能不能找个漏洞解除什么的。”

“怎么可能解除！”韩露将契约之书扫在地上“看见它我就烦。”

“你这样子也杀不了他，冷静一下，再寻他法，距离韩露的生日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就要轮回转世，继续下一世轮回，与其在这冲我发脾气。还真不如好好翻一下，我也会尽量帮你的。”

韩露眼前一亮，李惜葵补充了一句“杀人不行，藏锋是功臣。”

李惜葵把韩露带离警察局，找了地方安置起来。她回到事务所找到羽生“我真没想到你曾经这么厉害，怎么现在......”

“修行遇到瓶颈，修为不增反降，没得办法，我这不是入世修行，看能不能突破。不过我真没想到这昙藏锋真的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契约最多维持一世。”

“为什么这么说？”

“未来的事归属未来，我哪有那么大本事真的把她未来的命运一道安排。”

“所以你其实骗了她。”

羽生挠挠头“其实也没有啦，契约是这么写的，生不生效还得看规则允不允许，反正据我所知，大概率是不成的，我也不算说谎啊，古话说得好尽人事听天命，我人事尽到了，接下来看天命了。”

“那就奇怪了，要是能翻开契约之书看看就好了。”李惜葵看向窗外“怪不得藏锋那么宠自己痴傻的老婆，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这么久了也不知是爱还是执念。”

“你管别人，这事你别掺和，太古怪了，好好看着你的事务局就行。”

“好奇啊，天道规则不允许的契约却能成立，你不觉得这中间有很多可说道的吗？”

“那也是规则之力掌控者的事，天塌下来有天帝和你们首领顶着。好奇心会害死九命猫。”

“也是。”李惜葵喝了一口水“这事顺其自然吧，我倒希望和平解决，当年留下的并肩作战的老人本就不多，连藏锋都能称之为战友了。”

无尘间，昙藏锋握着温瞳的手“感觉到我的温暖了吗？”

温瞳抽出手为他搓了搓“温凉温凉的，为何你的手总是这么凉？”

昙藏锋深情的摸着她的脸“这样夏天在我身边就不用开空调了。”

“你终于笑了，有心事？”

“我前几天看了一本小说，有些被剧情纠结住了，你帮我分析分析。”

“好啊，没想到你还喜欢看小说，让我这个情感大师分析一下。”温瞳坐在他身边微笑着看着他。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是女主，我是男主。”昙藏锋左右看了看，拿过来一杯茶指着说“这是女二。女二和女主是好朋友，女主还救过女二，然后——”

“女二爱上了男主？”温瞳脱出而出。

“对，我的瞳儿真聪明。”昙藏锋笑着夸奖。

“小说都这么写，俗套，就该爱上女主，毕竟她才是救命恩人，以身相许也该是她不是。”

“瞳儿还有一颗玛丽苏的心。”昙藏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今日的她话多了许多，果然是以前的话题不感兴趣吗？他要好好搜索一下女孩子感兴趣的话题。

“然后呢，然后呢。”温瞳催促着。

“男主坚贞不屈，一心只爱女主，对女二的殷勤直接无视，宛若高洁的竹子，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可惜女二凑不要脸的还是贴上来，赶都赶不走，男主也很委屈，更过分的在后面，男主好不容易要和女主殉情了，结果这女二仗着本事高单方面和男主签了一个奇怪的契约，意图道德绑架。可我们贞洁的男主都已经入魔了，哪管这些啊，你要签就签，我就当没看见。”说到这，昙藏锋自豪的拍拍胸脯。

“然后呢？”

“不过毕竟是被女二救活的不是，也不能当个翻脸不认人的人，所以男主就遍寻六界，终于找到了解除契约的方法，将契约解除，从此再不欠女二的。”

温瞳想了想“这不挺好的，那你在纠结什么？”

“女二她履行契约了，然后作者太监了。”

“啊，没结局？没完结的小说我从来不看，就怕作者太监了。”

“确实讨厌，你觉得男主欠不欠女二的，明明是她硬凑上来的，男主也还了那一世的恩情，还拿这来说事。”

“契约是什么？女二怎么又活了？转世了？”温瞳有些不解，这故事听得云里雾里的。

“转世了，当时契约的内容是用女二的命换男主的活，用生生世世的命换男主永生，只要男主爱上女二，契约就此终结。”

“男主还记得契约？”

“嗯，记得，他永生了呀。”

“会不会是男主为了永生故意的。”

“我前头都说了，男主为了还恩情，还没等女二转世就把契约给解除了，后头的永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和女二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第二世还给了女二的转世莫大的富贵，之后就没管了，然后转了不知道多少世后，女二突然找上门，要男主负责。”

“好奇怪哦，有这么奇怪的契约吗？我们可以透支未来吗？”温瞳认真思索起来。

“别管这些，作者想咋设定就咋设定，你觉得男主做的对不对。”昙藏锋期待的看着温瞳。

“若契约真的解除，那自然和这女二没什么关系。为什么就太监了呢？小说叫什么我想看。”

“就好久之前看过的，今天突然想起，不出名的小说，这哪还记得。瞳儿你的身体快要凝成了，到时候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温瞳开心的转圈“有好多。”她跑过去拿来地图，一个个指过去“这想去，这想去，这也想去。”

昙藏锋轻轻拍一下她的脑袋“好，我们一个个去。”

越瑶使劲刷着热搜，看到何归迎面走来对他气愤的哼了一声，何归打招呼的手僵在半路“这，我又怎么得罪她了？”

岳不繁无奈摊手“不知道。”

越瑶看向岳不繁“喂你多大了，老妖怪！”说道激动处“啪”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岳不繁震惊的捂着自己的脸，黄显拿着八卦准备算一下的也呆住了。岳简刚好从对面走来，看到这一幕跑上去对着越瑶扇了一巴掌“干嘛打我哥。”

“我替你出气你还怪我，我看你是被洗脑了。”说着就要和岳简打起来，岳不繁连忙上前护住岳简，黄显从背后抱住越瑶“大小姐，冷静。”

两道爬山虎把差点打起来的两人困在原地，李惜葵从办公室走出来，转瞬来到越瑶身边，对着她的额头轻点，随后越瑶身上冒出黑气，自己瘫软的倒在黄显怀里。李惜葵收了爬山虎对岳简说“我替她道个歉，她被昙昭华控制了。”

岳简想说什么，岳不繁抢先道“没事。”说完把岳简带走。

李惜葵把越瑶从黄显怀中带走，泼了一杯水到她脸上让她醒过来“脑子呢？”

越瑶深感自责，低着头瑟缩一团“对不起，我当时——就......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我以为岳不繁PUA岳简，明明不是亲兄妹，却什么都听岳不繁的。”

“那关你什么事，别学个什么词就往自己身边人身上套，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又从网上看了什么段子。”

“那不是段子。”越瑶急忙反驳，说过之后才意识到态度不对，又低下头。

“你被骗的次数还少吗？次次都信，就说上次那个昙闻人那事，后头煽风点火的有没有你，结果呢？”

“事情不是被证明是真的，只不过时代不对。”越瑶底气不足。

“法不溯及过往，刑法追责都有个期限的，到你这成了无限追责了，你比法律还牛逼，我看你被昙昭华洗脑的挺深。”

“我没有，这次是真的。”越瑶弱弱反驳。

“呵呵，你哪次不说是真的，结果呢？怎么记吃不记打？就算退一万步，是真的又如何，和你打岳不繁有什么关系？”

“我。”越瑶想不到反驳的话，她当时真的是一时脑抽，看到热搜上一个女孩被男友PUA自杀，男友还判不了罪就很气，看到岳不繁就想起岳简也对他言听计从，然后就.....，其实打完她就后悔了，可岳简打她那一巴掌，又让她觉得委屈，明明她是为了岳简才打的岳不繁，好人没好报。

李惜葵搬来椅子让她坐下“我今天非的给你说道说道昙昭华的思想有什么不对，我一直指望着你能自己看透，现在看来你没那个水平，我就给你揉碎了掰碎了说，这样总能听懂了。”

“哦。”越瑶表面乖乖的，心里不以为然，昙昭华就算被证明是坏人，在利用她，那也是一个有理想的悲情坏人，只是为了理想走错了路。一个有着闪光点的坏人，她不会洗白昙昭华，但昙昭华的闪光点也要认，局长就是太死板，正派通病。越瑶在心中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