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滴水珠落在棕毛松鼠的尾巴上,与那滴水珠接触的绒毛瞬间脱落,露出红润的皮肤,一点点水气渗透皮肤,传来钻心的刺痛感。
小水珠滴答滴答,江青黛的表情很难看,再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会全身腐烂,疼痛致死。
好不容易才重生,好不容易活下来,我才不要这样轻轻松松地死掉。
“别怕。”十指紧扣,叶泽兰紧紧地握着江青黛的手。
忍着疼痛,两人同时加快脚步。雾气弥漫,即使近在咫尺,两人也无法看清彼此的容颜。
白雾遮挡视线,根本看不清前方,每隔两秒钟,就有几滴水珠落下,而那些刺鼻的化学气体,闻着让人头晕眼花,很快,身上传来乏力感。
脚步越来越迟缓,每走一步,好像背着百斤重的铁块。
棕毛松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江青黛的肩膀上跳下来,一边叫唤,一边跳跃,快了,跑过这段上坡路,拐个弯,就能看到一个山洞,等进了山洞就安全了。
“它在给我们指路。”搭在左臂上的外套早被叶泽兰盖在江青黛的头上,听着棕毛松鼠的叫声,直觉告诉他,前方有安全地点。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两人却花了足足半分钟。
白雾无法进到山洞里面,在洞口盘旋,无数小水珠凝结在石块上,缓缓地滴落,刺鼻的化学气体越来越浓,让人无法思考。
山洞很黑,看不清前方,而洞口有白雾堵着,根本没有消散的迹象,如果想离开这里,必须在山洞里找其他出口。
点燃脚边的枯树枝,江青黛看向叶泽兰,都伤成这样了,还傻笑,笨蛋,“还能走吗?”
枯树枝带来不大不小的火光,火焰调皮地跳动着,在石壁上映出残影。火光前,叶泽兰靠着凹凸不平的石壁,温柔地笑着,你瞧,我们还活着。
简单地处理伤口,拿着火把,两人开始寻找出口。
走过蜿蜒曲折的入口,来到一小片空地,在巨大的鹅暖石后面找到狭窄的过道,一前一后地穿过,又走了十来步,映入眼帘的是空旷的沙地。
甩了甩尾巴,棕毛松鼠欢快地跳进沙地,细沙飞起,不少沙子跑进棕毛松鼠的嘴巴里。呸,吃了一嘴沙子。
吐完沙子,棕毛松鼠开心地在沙地里打滚儿。
柔软的沙地成了棕毛松鼠的临时乐园,抖了抖身上的细沙,小心翼翼地抱着视若珍宝的尾巴,棕毛松鼠露出委屈的小眼神,秃了,嘤嘤嘤,变成秃子了。
原本漂亮、柔顺、浓密的尾巴这里秃了一小块,那里露出红润的皮肤,配上棕毛松鼠刚才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搞笑。
此刻,如果有一面镜子,棕毛松鼠肯定会惊讶地发现,它的头顶秃了好几块,成了货真价实的“秃子”。
那些水珠的威力不小,江青黛身上也留下许多伤痕,坐在沙地上,看着棕毛松鼠的可爱模样,笑出了声,却牵动伤口,钻心的刺痛袭来。
呵,还挺疼。重生后,江青黛脸上的笑容在慢慢增多,心也变得愈发柔软起来,但是,她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嘶,嘶。耳边传来不祥的声音,抬脚,叶泽兰朝沙地后方的幽暗角落走去,如果被那群恶心的家伙缠上,可就麻烦了。
捏紧匕首,江青黛谨慎地跟过去。
他们无路可退,只能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