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老鸨表情微定,看着他说道。
孙伏伽又看向了后边的众女,其中就有陪胖子一起的,和陪卢景裕一起的姑娘们。
“你们的供词也是一样的吗?你们想清楚了陛下已经关注此事,说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他补了一言。
后边众女稍稍慌乱了一下,接着在老鸨的目光些也都点了头,并且去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怜那卢景裕,听到此处,哪还能不知道要坏事。没听人少卿都说了嘛,陛下都在关注此事了,居然自己就这样被坑了。
“不!不是这样的,嘶!阿耶救我!我没有殴打他。”
卢景裕捂着残躯,痛苦得嚎叫着,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父亲了。
台下的卢承庆看到这里,哪儿还能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他承认他这个儿子的确有些不成器,而且还有点利欲熏心。但是却很胆小从来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从来不会无故招惹什么人,更别说郡王世子了。所以他才会将儿子带到了长安城,寻思着培养一下,以后好掌管长安城卢家的产业。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人家偏偏就给这个没脑子的人下了套,儿子就这么钻了进去,这一个弄不好自己也要受牵连的。
卢承庆在台下一时百感交集,看陈宇的目光也复杂了很多,看到戴胄投来的目光时,他咬了咬牙狠声说道。
“唔子犯法,自由国法来制,我没有意见!这不成器的家伙就交给诸位了!哼!”他一拂袖转身决然地走了。
毕竟到了卢承庆这个地位,他知道站队的重要性。现在李二摆明了被某家坑了一下,如果自己再纠缠不休,很可能正中别人下怀。至于儿子,自己还有长子在,再说了最多就是罚点钱认个错,何必搞那么复杂呢。
他这么想没错可别人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孙伏伽见台下情况已经明了,直接不待戴胄说话就直接盖章定论。
“此时人证物证已全,现在我就将案卷和画押的供纸递交陛下。堂下嫌犯压后待罚,陈将军和世子可以先行离去了,但近期不要出长安城。”
陈宇满意得点了点头,他拉着目瞪口呆的胖子在卢景裕面前又扭了一顿,看着他被气晕了,这才心满意足得带着胖子出了大理寺。
而晕倒的那位和两个小喽啰当然直接就让人押走了,根本不带任何同情的。
等陈宇二人走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人等着了。不是别人,正是他义父和河间郡王二人。程咬金快步走上前,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陈宇肩膀上,这一掌可是很有力陈宇被他拍得坐到了地上。
“哈哈,好儿子!男儿就当快意恩仇,那小子不地道,被你揍了活该!不过你为何会晕倒呢?”
陈宇龇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本来他的形象还可以,只是衣服有点褶皱。这下好了,滚了一身的雪和泥,仿佛开了染坊。他本还想吹嘘一下,不过一听到程咬金问的问题,立刻就换了话题。
“义父,咱们回家说吧,你看天色不早了,我还没吃饭呢。”
程咬金不疑有他,点点头拉着陈宇就上了马车。后边的河间郡王和小胖子两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再说什么,是不是还伸出手指对他俩指指点点,最后一切都化为了大笑,笑的大理寺房顶的积雪都簌簌地往下掉。
程咬金满头问号,可陈宇不说也没办法,只好先拉着他先行回家,和夫人报个平安才行。
......
“陛下,案子审完了。是卢家二公子恣意闹事,将陈将军殴打晕倒,他的伤也是人正当防卫的。现在陈将军和河间郡王世子已经回府了,嫌犯被大理寺羁押。您看是交刑部还是我这边直接给办了?这是案宗,请您过目。”
此时在太极殿内,李二已经迫不及待得搬了过来。他终于可以做名正言顺的皇帝了,而老爷子那边也是李承乾陪着换了地方,看着心情更好了一些。
他听到面前孙伏伽的回报,眉毛不由的一挑,这与百骑汇报的情况是有出入的。
“嗯,最近两边都太跳了,魏左卿总是和我抱怨。那,此时从严吧,让他儿子去从军吧。就去怀墨那儿,你最近就接了大理寺那边,戴胄我另有他用。”
孙伏伽低着头,当听到卢景裕要到程怀默那儿当兵,心里颤了一下,这可比判死刑要可怕多了,说不准那小子怎么收拾他呢,程家这梁子怕是要结上了。
不过还是有喜事儿的,自己火箭升级,能顺利接到了大理寺少卿,这绝对是要感谢那帮小子的。
李二见他心情不错,便挥挥手让他自己开心去了,接下来叫过来了陈琳问起了事情的过程。他十分不解,老鸨子绝对是第一次见陈宇,为何会冒着杀头的危险为他开脱,这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二人加上李君羡,猜了半天都没猜出个所以然,李二释然一笑。
“算了,这小子本身就够神奇的,做下这神奇的事情也好,正好能给世家们提个醒,这天下还是朕的!不弄死他们可以,但朕有很多办法让他们想死都死不成。”他森然说道。
“对了,陈宇那边你去传朕口谕,申斥一下。这小子乱蹦什么呢,让他闭门思过五天,好好在家呆着别给朕搞什么幺蛾子。那油腻的胖子也给朕关照一下,别让他乱说。”
陈琳领旨快步走出了大殿,留下李二继续忙碌着公文,他在等待这场大雪,或许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
陈宇随着程咬金回到了‘家’,刚坐定没多久,陈琳便跑过来宣旨了。不过这老太监到是没有像李二说的时候那般严肃,笑眯眯地指责了一下陈宇不务正业。
“将军,这次您可是露脸咯。现在全长安城都在传着,您和那位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最后将人搞充军了。”
陈宇听完也没觉得多奇怪,李二那性子本身就是。事有可为,绝对是要干的漂漂亮亮得甚至更狠,现在应该已经是很给范阳农夫们面子了。
他笑着赶忙从身上摸出来前两天赢的赌资,悄悄塞给了老太监。
“哈哈,总管客气了,我就是随便一打,哪儿知道人家是大户人家儿呢。这不陛下震怒都让我闭门思过了,您放心回去吧,给陛下带个话我绝对乖乖呆在家里不出去。谁叫都不出去。”
客气得送走了陈琳,陈宇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大致是已经结尾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孙伏伽为什么这么偏帮,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刚正不阿的典型啊。
他这边正想着呢,门口又有人来了。这回是江夏郡王的世子跑了过来,门子说是来看看陈宇现在如何,有没有伤着。
陈宇笑着赶紧将人请了进来,茶换了新的,话题自然也要换了。
“贤弟突然造访,这让愚兄受宠若惊啊。”
李景恒赶忙拱了拱手,拉着陈宇一起坐了下来。
“今日兄长受惊了,我这不赶快就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说着,他眼神复杂得看着陈宇,仿佛在他脸上能看出什么花来一样。
陈宇一想就知道他为什么来,如果是江夏郡王要问候,那刚刚出来的时候人直接过来就好。何必让儿子大老远冒着风雪跑过来呢。
他开心得和李景恒闲扯了起来,反正也不着急,这小子多会儿憋不住多会儿自己说。他是不可能有任何表示的。
果不其然,李景恒根本没有他父亲的定力,话没聊两句人就已经有些不耐了。
“兄长,我家小娘......感你救命之恩。此次你落难了她十分焦急,所以这有一封信给你留着,我便不多打扰了。”李景恒说完就站了起来。
陈宇接过信,心里十分得意,跟着他将他送到了府门口。
李景恒认真分辨了一下陈宇,对他说道:“兄长既已被陛下赐婚,当早早定了此事,我家不想参与分毫,还请兄长自重。”
这话其实说的很轻了,甚至不懂事情缘由的都根本听不出来。
陈宇到是一下子就懂了,搞半天原来这小兄弟不满意自己勾搭他妹妹的同时,还和另一个要成婚啊。的确这事情给了谁都不会满意。
他挠了挠头,对李景恒拱了一手,毕竟是大舅哥怎么也得解释一番才行:“贤弟不知我之苦,我此番作为就是想让河间郡王拒了此婚。再不济也得陛下拒,可谁曾想闹成了这般,不提也罢,你先回吧,往后有什么事我会和你再说。”
不理会满脸问号的他,陈宇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动手拆信。
可还没拆呢,门子又来了,这回来的可让陈宇有点苦恼了。
来人正是那今日作伪证的潇湘馆的伙计,说是有口信儿要给陈宇当面传达。人就在门口等着,说完就要走。
陈宇再次走出大门,看着小伙计问道。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现在不能出门,陛下口谕我要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