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先宁内心哭泣,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终于把爱聊天的祥嫂给送出了门口。
关上门,她舒了口气。
刚刚,还真的有点尴尬啊!
也不知道贺家上下,是不是都觉得她和贺劲已经……那个了吧?
“少爷,您开完会了啊。”
外面再一次传来祥嫂的声音。
闵先宁伏在门边,不自觉地伸着耳朵去听,却没见贺劲的声音。
祥嫂的声音,带着热切又说:“闵小姐已经安顿好了,少爷。”
“我知道了。”
许是房门隔音太好,或者贺劲根本没有在她门前停留,反正过了好一会,门口再也没有了声音。
一直安安静静,听到闵先宁都已经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看来是贺劲和祥嫂都离开了。
闵先宁打开门,从狭窄的门缝望出去,走廊里,果然没人。
她忍不住又递出半个身子往外看,二十米外,贺劲的房门正开着,从里面传出悠扬音乐声。
好像是罗比威廉姆斯的一首老歌,叫什么来着?
……
走到贺劲门口,虽然门是开的,但闵先宁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贺劲临窗坐在书桌前,正好侧对门口。
偌大的面积,一张黑木的书桌也大得不可思议。
贺劲面前四块电脑屏幕,正在敲敲打打,听见敲门声,把他正在看的屏幕,切换成股票线图,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
大班椅上,前后摇荡两下,他面无表情地说:“有事?”
似乎不喜欢被打扰的样子。
闵先宁讪讪:“我听见你这里在播放音乐,还挺好听的,想问问是什么歌?”
贺劲挑眉:“就这事?”
实在不叫事。
闵先宁庆幸自己提前做了准备,把手里的小布袋攥了攥,她走进来。
“嗯,还你这个。”
一只黑色绒布的小口袋,巴掌大,做工有点粗糙,掉了烫金文字,勉强能看出上头写着“狼人杀特别荣誉”。
这是什么鬼?
贺劲侧头,看了一眼闵先宁那过于郑重的神情,笑了一下,指节分明的手伸过来。
黑色绒布、白皙的手,黑白撞击着视觉感受。
闵先宁对着那双好看的而修长的手,咽了咽口水。
跟着就看贺劲从里面捏出一枚古董戒指,又是强烈到夺目的颜色。
妖冶的绿色。
贺劲挑眉。
闵先宁:“戒指……用完一直忘了还你,上次,在审问康晨的时候,想要拿给你的……只是……”
只是当时被贺劲抱在腿上调戏,她没拿成,再后来,就忘了。
“都说了,是送给你的,不是借你的。”
贺劲把贵重的祖母绿,随手一扔,硕大的一颗就老老实实躺在了黑色绒布上。
“不喜欢就扔掉。”
反正,还,是不可能的。
贺劲没兴趣拉扯这种事,他回过头,重新面对电脑。
闵先宁悻悻收起戒指,小心翼翼观察贺劲的房间。
尤其是房间正中,这张超大款的书桌。上面并排摆着四块屏幕,两块横的,两块有竖的。
横的屏幕上都是红绿曲线,有国外股市,也有国内的。
竖屏有一个投了一片科普文章,好像是讲鸟类进化的。
只有最后一块竖屏,是空白桌面。
那也是贺劲刚刚切换的过来的。
狗头音响里,还在飘荡着深情悠扬的音乐。
闵先宁这回真的有点好奇,“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heshene”
“哦,还挺好听。”
贺劲随意滑动鼠标,眼皮没抬。
一个人上赶着还有点冷场哈。
其实她是来道谢的。
谢他为自己处处思虑谢他给自己一个温暖春节。
可是这谢,将要说出口的时候,她又觉得太微不足道,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耸耸肩,闵先宁退出了房间。
羊毛柔软的小黑裙,裙角起伏,消失在门口,只留橙花的馨香,伴着音乐,还在回荡,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感官。
hughheseaillbesrng
knellarryn
sifheressebyallingen
heshene
指尖轻轻敲动键盘,桌面空白的屏幕上,重新视频界面,贺劲刚才看到一半
这会正好播到关键时刻
里面传来声音:“考试时间已经过半了,大家注意做题速度……”
贺劲拨动鼠标,画面对焦,放大若干倍。
闵先宁桌上,草稿纸密密麻麻写满了演算过程,只是解题过程一直都没有被抄都试卷上。
最后,被她揉成一团,揣到口袋里。
视频加速,考试后半程,闵先宁就趴在课桌上,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把数学考试给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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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劲用手背托着侧脸,眉角轻扬,跟着曲调,径自重复。
“heshene”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闵先宁又见到了贺劲,他明显就没有下午那么冷淡了。
落座的时候,他还跟她说。
“吃完饭过去找我玩。”
玩,大晚上玩什么?
闵先宁觉得这个字有点刺耳。
甚至连贺老爷子和贺宗昊,也侧目过去。
贺劲改口:“身为学长,帮学妹看功课,总可以吧。”
他引诱地对闵先宁笑,“带着数学卷子过去,我想看看。”
一提数学卷子,闵先宁就有点难为情,她胡乱应了下来,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这个时候祥嫂也上完了菜。
全家人执筷开动,贺家家规继续,桌上无人再说话。
吃过晚饭,又是一轮茶果。
闵先宁吃得饱,婉拒了水果和布丁,只陪着贺老爷子饮普洱。
贺宗昊用茶盏撇了浮沫,问起闵先宁另一桩事。
“下午你爸爸已经把请帖递过来了,你姐姐要和西北重工的康家订婚?”
再派人打听,就知道这是临南市上层圈子里的一件大事。
闵先宁放下茶盏,点头:“是的,初一举办订婚宴。叔叔,你们也去吗?”
贺宗昊看了一眼贺老爷子,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上层圈子的人都知道,贺家作风不仅强势,而且相当倨傲,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贺宗昊参加过的喜宴,一共不超过十场,有顶级政要,有跨国财阀的掌门人。
鹤中堂的杰叔也算一个。
要不是极有地位的人,要不就是和贺家渊源极深的。能请得动贺宗昊,必须两者占一种。
显然闵继章两边都不靠。
不过
“未来儿媳家的喜事,这个面子贺家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