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车厢里,街头的霓虹投射在贺劲肩头,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可那一双豹眼,是今晚雪夜唯一星光。
“闵先宁,你可真笨。”
贺劲的语音转低,有点喑哑。
闵先宁还没来得及问,自己哪笨了。
刚偏过头,后脑就让人给扣住。
贺劲低下头,这次的吻不是训诫,而是认真的,带着回应般,重重堵住了闵先宁的唇。
贺劲的吻得很用力,凶悍暴躁。
闵先宁睁大眼睛,呜咽几声,像只害怕的小兽。
可能是观察到了怀中人的紧张,贺劲又转而忍耐,放柔动作。
但暂停,是不可能的。
……
闵先宁身体一僵,哽咽着:“贺劲,我害怕……”
雪白的小脸,因为缺氧,像一颗西红柿。
她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说出来的话,声音却细小得羽毛。
搔得人心酸耳痒。
贺劲拿出毕生自制力,才让自己停下来。
真的,只差一点点,他动了邪念。
那柔软,那稚嫩,那温暖,都叫人疯狂,忘掉理智。
尤其是,在知道了闵先宁的心意后,那股强烈的占有欲,让他特别想为她烙上自己的痕迹——今生,今世,她最重要的一笔都属于他。
让她永远记得他。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想让闵先宁记他一辈子……
他连一辈子有多长都不知道,就已经想要占据她这么多了吗?!
这是贪欲。
她怯生生的说害怕时,贪婪的贺劲就醒了。
贺家欠蒋妍多少,他就欠闵先宁多少,他是她的守护者,怎么能不问自取?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是一定要负责到底的。
他不怕负责,只是怕一切束缚他手脚的事,和人。
在贺家重重危机的时候,和女人谈一辈子神马的,算了。
逐渐理智归位的贺劲,把头放在她肩膀上,亲了亲闵先宁肉嘟嘟的耳垂。
热气呵在她的耳蜗里,就听贺劲沉着气息。
“是谁说喜欢我?要怪就怪那个小东西。嗯?”
贺劲侧头,与她鼻尖对鼻尖,眼睛对眼睛,一直盯到两颊坨红。
“谁说喜欢你了!”
天地可鉴,她刚才说的可是“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但是,坚定的嘴硬爱好者——闵先宁,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不肯再继续这个敏感话题。
她推开一头北美棕熊,飞快敛好自己,爬着坐直身体。
刚靠近冰冷的玻璃窗,她就惊呼出声。
“哇,雪下得这么大了!”
白茫茫一片,就像给城市喷了新漆,每个角落都是匀称的白颜色。
夜空中拢着淡粉色的光晕,让眼前的世界都浪漫起来。
“你来看啊!”
她喜欢看雪,不忍贺劲错过美景,可闵先宁不知道,他只喜欢看她。
贺劲从后面拥着闵先宁,眼中却是能媲美雪色的一截脖子。
在美貌这件事上,闵先宁最大优点,可能就是皮肤白了。
又白又细嫩,不凑近看,连毛孔都无法察觉。
就像糯米捏的娃娃一样,恨不能让人吃在嘴里,嚼嚼味道才好。
贺劲对着那截雪颈,舔了舔唇边,正要下嘴。
认真看雪的闵先宁,突然转头惊叫,打断贺劲思路。
“哎!那不是黄叔吗,都忘了,他还在外头冻着呢!”
……
司机老黄病了。
贺家上下都知道,这位兢兢业业的老司机,是怎么给冻感冒的。
当然不是老黄自己说的,而是那一晚,贺劲突然打电话,叫姚林再派一个司机,过去接替老黄。
当时姚林不解,后来看见保姆车回来,后座上,下来一个木头桩子似的老黄,才明白,这是有人玩车|震,把司机给冻坏了。
这么闹腾一圈,自然大家都知道了。
不过那天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也不敢乱说,只是相视一笑,就算达成共识了。
闵先宁为此,着实臊了几天,看见贺劲恨不能绕着走。
可贺劲没羞没臊,管他黑天晚上,大剌剌的往闵先宁床上一趟,一赖好几个小时。
就在他躺着躺着,就要睡着的时候,一本作业飞过来。直接在他身上翻成一朵花。
贺劲睁开眼,就看闵先宁站在床边,摆一张忿忿的小脸。
“谁惹我的小媳妇了?”
妈了个巴子,除了你还有谁!
闵先宁甩开他的手,怒道:“你要是不好好读书,就别交作业啊!你们高三的寒假作业,摞起来有山那么高,你知不知道!”
“我不写了!”
她以罢工来做抗议。
自从两人上回和好后,贺劲又臭不要脸的把作业都推给闵先宁了。
连续写了将近一个礼拜,眼看就要开学了,还有一堆没完成,闵先宁真要崩溃了。
她还没上高三呢,不应该抓紧时间玩么?!
气鼓鼓地小姑娘,在某人眼里,也是可爱异常的。
贺劲笑着又去拉她,这回想甩也不行,他把人给塞身|下。
“我这是为你好,多做点题,有助于提高成绩。”
“我不需要!”
贺劲意味深长的看她,“你为什么不需要?”
闵先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说:“我有我自己的题,不用做你的。”
她费力推开贺劲,改为侧坐对着他。
贺劲慵懒笑笑,也不戳穿她。
闵先宁:“那个,我还有个别的事,想和你说呢。”
“什么事?”
闵先宁:“我想开学之后去住校,毕竟学校的学习气氛浓一点,这里……”
贺劲屈膝,往后靠了靠,抱胸看她。
“在这里,我的气氛太浓?”
贺劲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威胁,一言不合就能要你小命的凝视,让闵先宁心里顿时叫苦。
“不,不,是妖孽的气氛太浓!”
贺劲屈膝,往后靠了靠,抱胸看她。
闵先宁还真有点怕他生气,讨好道:“你那么帅,我一看见你,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还怎么学习,你说对不对。”
她上去用指头勾他下巴,笑得谄媚,怎么形容呢——你给大爷乐一个,不乐?行。
那大爷给你乐一个。
闵先宁笑得更夸张了,同时,她还信誓旦旦地说。
“当然了,周末我还是可以回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