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是丧良心,也不想想是谁靠扮傻子救了他?!还敢损她,妹的!
闵先宁原本以为,脱险后,贺劲那个混蛋王八羔子会过来,问一句,摔疼没,有没有人被占便宜……
可是呢!
看看贺劲都说了什么!
一句慰问都没有,直接就来一个,你以后别装傻孩子,因为,太像了?!
闵先宁这个神算子之女的尊严,被严重伤害了。
上车出城的一路,她都冷着脸,生人勿进的样子。
当然了,她已经在见到孟听涛他们之前,在饭店里就把傻子妆,给洗掉了,因为,如果不洗,她可能还要面对孟听涛暴风雨般的嘲笑。
可即便是这样,孟听涛他们听完路遇马培的事后,看闵先宁的眼神,还是不一样了。
孟听涛手握方向盘,还不时往后视镜里看。
“我说嫂子,劲哥说得可够刺激的啊,马培从你身边过竟然都没发现,你化的妆得多牛逼啊。”
“还有啊,你当时怎么想的啊!不害怕吗?”
闵先宁不高兴,不想说话,她扭过头,只看着连绵起伏的戈壁。
……
听说马培也出城了,继续往沙漠腹地走,贺劲车队,因为这事,耽误了些时间,又落后了十公里,等追得差不多了,太阳已经落山了。
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安营扎寨,点火做饭,只是今天的地貌以戈壁为主,找了半天,也没遇上能避风的地方。
于是,凑合着,在大平野上,临时营地就建好了。
气温有点凉,闵先宁坐在尚有余温的车盖上,看着大家忙活。
荒原寂静而神秘,无边无际的黑暗,迅速降临。
大家围着火堆取暖、说笑,闵先宁看着这些爽朗的汉子们,表情平静,眼睛却亮晶晶,带着星芒笑意。
篝火上,劈啪作响,灰烬跳跃,隔着燃动的空气,贺劲就坐在闵先宁的正对面。
两人目光相对,贺劲清浅勾唇,他知道自己的小媳妇心里不爽,也知道她为什么不爽。
不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白白担心、白白筹谋,在他这里获得的反馈,太云淡风轻了嘛。
可贺劲也知道,今天的事最后能化险为夷,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小媳妇是谁,聪明冷静,尤其带妆的时候,战斗力堪比变身。
不过,作为一个绅士,多少也要有所表示。
隔着篝火,燃燃空气,贺劲举了举啤酒罐,对她扬唇一笑,一字一句不用说,已经是千万重的谢意。
闵先宁眉眼清晰,看着他,看着看着,低垂眼眸,抿了一口茶——算了,感谢收下了。
她终于笑了。
浅风一拂,乱了她发丝,闵先宁别过耳后那一瞬,身后繁星满天。
如果眼睛会拍照,那这副画面,自此定格在贺劲的回忆中,——生任何美好,都越不过这一帧。
孟听涛吸溜着一碗泡面,吆喝着,问:“这一票干完了,出了沙漠,大家伙准备第一个时间去哪,去干嘛?”
大家纷纷响应——
“回家洗洗睡!”
“放屁!就你,夜魅里那个小娘们还等着呢!你赶紧去伺候人家吧!”
“哈哈哈!”
有人问孟听涛,“那你呢,涛子,三天没女人就活不起的主儿!”
孟听涛:“滚蛋!我是那种人嘛?!”
这回连方硕都不帮兄弟了,他笑:“就你最浪!来沙漠还买套子,也就你干得出来这种事!”
“擦!我擦!咱们军备里有套子!?涛子,真是你买的啊!”
孟听涛有口难言:“不!不!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回事!”
可已经百口莫辩,营地上笑得一片欢腾。
其实,还不是那天,闵先宁去超市堵孟听涛,他随便买的,后来又随便扔车里,估计方硕这几天都在开他的车,所以看见了。
想不到,大家都在这等着打趣呢。
一群大男人开惯这种玩笑了,纷纷问孟听涛:“涛子,你看哥们儿谁了?晚上他得把睡袋扎紧,省得半夜被你爬进来!”
“哈哈!”
一群人调侃,把车头上的闵先宁都给忘了。
孟听涛尴尬地挠头,看了一眼闵先宁,发现她听见了调侃,只是笑笑,简直有点无地自容。
他赶紧扯开话题,问:“哎呦,劲哥呢,人刚还在呢,怎么没人了?”
“尼玛的孟听涛,少提少爷,少爷也不会救你的!赶紧老实交代,我们当你是兄弟,你特么竟然想睡我们……”
补给过的夜晚,物资食物丰富,男人们干脆用水瓶子和面包屑,扔来扔去,闹成一团。
闵先宁坐了一会,感觉车盖上的温暖散了,有点冷,她撑手跳下车头,准备回帐篷里取个小被子。
星垂平野阔,月色撩人,一望无际的白色戈壁上,沙粒闪闪发光,像下了层霜,不远处,有一颗歪脖子的树,半枯着,就那有一片阴影。
趁着大伙都在吃饭,闵先宁突然想方便一下。
进入沙漠,就这点不好,她一个女孩子,每每上厕所,都无比尴尬。
首先,要四处广而告之,我要去厕所啦,你们都过去,然后,她还要在荒郊野地脱下裤子,以屁股本貌,遥敬天地山川。
这么豪迈,闵先宁总有点抹不开面子,一直如厕不大顺畅。
不过今晚,应该还好,终于遇见了一片有遮拦的地方,闵先宁揣了包湿纸巾,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老树枯枝,旁逸斜出,投在地上,雪白的地上,是一道道浓墨倒影。
充满想象的小脑袋,一边走,还一边低头数,这影子,有的像鬼,有的像人,有的半人半鬼——
“嗯……”
嗯?!
一声轻微叹息声,落入闵先宁耳朵,竟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队员们都在篝火前,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
闵先宁怯了一下,“谁?!”
她提高声音,甚至准备,如果有人袭击自己,她下一秒,就要放声喊叫——
“是我。”
声音低沉而暗哑,和往日的贺劲似乎有些不同。
不过闵先宁还是听了出来,她往树的后面走了两步,刚要问,你在这干嘛,可树后一只长臂伸出来,准确无误就扣住了闵先宁的手腕。
“嘶——”
闵先宁吃痛,要抽手,可身体不受控的,已经被拉了过去。
紧接着,闵先宁撞进一具热得不寻常的怀抱里,转瞬,手里已经被塞入了一根。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用套子的吗,现在演示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