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街,摩根斯坦利总部。
会议长桌前,闵先宁和裴云安再次握手。
作为一个男人裴云安也不得不承认,闵先宁这个操盘手,绝对是顶级的手腕,如何做资产重组,如何重新取信证监会,她用男人的思维做大局规划,用女人的思维做细节部署。
方方面面让人拍案叫绝。
原本一上来,闵先宁抛出来的问题,确实叫裴云安挺尴尬的,他以为七年前沙漠的恩怨,她还记到今天。
但没想到,一上午的整场会议下来,闵先宁就事论事,把万培这些年的积弊,一一梳理,很快,双方手下找到了方向。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距离上市成功,似乎又近了一步。
裴云安这个金主,对闵先宁的服务,当即表示了满意。
“闵小姐运筹帷幄,下面的工作,就看你了,事成之后,佣金之外,肯定不会亏待闵小姐的。”
闵先宁亲自把裴云安送到楼下,司机开门,保镖打伞,呼呼赫赫的排场,屏蔽了不少耳目。
私下收人答谢的事,本来也不是什么行业秘密,闵先宁很坦然:“裴先生放心,我尽力而为。”
两手再次交握。
摒弃了最初的不安,这回裴云安,就能认真的感受闵先宁小手的柔润触感了
滑而不腻,白得指尖泛着粉红色,嗯,是双好手,也是个好女人。
“闵小姐,你比从前,出落得可不是一点半点,漂亮得我都不敢认了。”
“可惜,有些人不识货,竟然把你这么个活宝贝给丢了,可惜……”
闵先宁淡淡一笑,收回手,又听裴云安说:“哦,对了,闵小姐,最近我收到了大和集团的请帖,贺劲要结婚了,到时候,不知道你愿不愿给我当舞伴,陪我一起去?”
……
万培集团的生意,虽然每况愈下,但一路看着贺氏富贵的裴云安,品味还是非常够的。
出入随身跟着十几个保镖,来去都是一条车队,头车防弹,后车压阵,浩浩荡荡离开后,中间那辆劳斯莱斯的后座上,裴云安身旁的助手,回头去看返回大厦的闵先宁。
一个纤细而婀娜的背影,闪入旋转玻璃门,很快就消失在颠簸的视野中。
助手问自家老板:“裴总,你确定要请这位闵小姐,陪你出席贺劲婚礼?”
“怎么?你有意见?”
助理当然不敢,只是有疑问:“我是觉得这位闵小姐可能不怎么喜欢贺劲,不然听见他要结婚,还有人请她去观礼,搁哪个前女友身上能受得了?你看这位,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居然很痛快地答应了,我看她对贺劲也不怎么上心嘛。”
裴云安就是给贺劲当师爷出身的,非常懂杀人诛心这一套。
“这就是你嫩了。”
他笑着捏了捏小助理的下巴,两人嬉笑过后,他顺势把人搂入怀中。
“闵先宁对贺劲上不上心,并不重要。”
“只要她亲眼看见贺劲另娶别人,而贺劲看着闵先宁站在了我的身旁,必然加剧这两人之间的怨恨,也只有他们两个越来越远,我才敢用闵先宁给万培操盘。”
他的目的就是分化闵先宁和贺劲。
而且,他也挺好奇,如果婚礼那天,贺劲看见自己曾经用命救下来的闵先宁,最后站在了自己身边,来帮他的敌人对抗自己,又要作何感受呢?
想一想就觉得,这是一出大戏,令人期待。
裴云安舔了舔唇角,突然来了兴致,甚至等不及升起隔板,就把小助手的脸,按了下去。
……
为万培上市的事,闵先宁差不多前前后后忙了一个礼拜,才慢慢厘清这些年的一些烂账。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裴家父子这种做师爷出身的人,做生意不太成,但帐做得极好。
连专业出身的闵先宁都忍不住赞叹,难怪当年人家给贺氏捅刀子,一捅一个准。
到如今,贺氏都已经东山再起了,可他们依旧不能拿万培怎么样。
就是因为缺少有力的证据。
反观贺宗昊,十年刑期,坐穿牢底,现在还没出来,被手下背叛的这个跟头,贺氏栽得大,也栽得狠。
所以,他们应该把裴家父子已经给恨死了吧。
在这个大恩怨的背景下,如果让贺家的人知道,自己接了万培的案子,不知道他们那边,是不是也要炸锅了。
一边工作,一边回忆这些陈年旧事,闵先宁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左右拉扯,一个礼拜下来,感觉人都要被扯碎了。
所以,之前宋仪说的散伙饭,她也推掉了。
等到周六早晨,她一下睡到头痛才起,这才听见,自己的卧室门外,有人在咚咚咚的敲门。
那声音,那力气,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门砸穿,顺便砸穿脑子。
闵先宁不问是谁也知道,她认识的人中,这么猛的,就只剩孟听涛了。
“干嘛?”闵先宁拉开们,手里还系着腰间睡袍的带子。
“帮你搬家啊!你不是说今天搬家的吗?”
孟听涛完全忘了闵先宁曾经拒绝过他的帮助,此刻就没事人一样,直接走进人家姑娘的卧房。
睡了一夜,房间里的味道十分“闵先宁”。
馨香而温暖的味道,迎面而来,是那种女孩子特有的身体香,孟听涛很小心地嗅了嗅,心头一软。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不是担心你嘛。”
闵先宁叹口气:“我昨天晚上加班,今天想多睡一会,就手机静音了,我说你,能不能下次……”
算了。
话说到一半,闵先宁也觉得没下次了。
反正她以后也不会跟孟听涛的手下合住了,他就再也找不到借口,大摇大摆进自己家门了想想就觉得搬走是对的!
用手腕上的皮筋,松松把头发一绑,闵先宁随手指着门口那一堆箱子。
“你先搬书,然后再帮我搬日用品,和床品衣物……还有那一箱,都是奖杯奖牌什么的,玻璃做的,你轻一点,摔坏了我就没得炫耀了。”
孟听涛乐呵呵地敬了个军礼:“得令!您就放心吧!保证您的丰功伟绩能叫咱的孙子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