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教傻妞写字,下午则是自己在书案前专心致志地设计首饰的款式图,至于傻妞,则是让琴儿带去院子里玩耍了。
也许是因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丞相府的人知道,上官雨燕就是夙烟。所以上官雨燕便打发了身边的琴儿带傻妞去玩了。
不过,司娜和泽玉,她并没有隐瞒,或打发她们出去干活。一则是因为她们都是王爷派来的,所以对自己的身份恐怕有些了解二则,是因为让她们知道后,自己以后要做的一些事情,也方便让她们替自己去做。
司娜在一旁用扇子轻轻地扇着冰块,使得凉风中带有爽意,让一心一意在纸上画稿的上官雨燕觉得清爽不已。
而泽玉则是在一旁默默地研磨墨汁。
大约画了一个时辰后,稿子已经出现了大约的款式模样。上官雨燕方才停下手中的画笔,端起一旁的茶盏慢慢地啜了两口,然后又转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
见她们两个人在一旁侍候着,想了想,便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觉得我这幅款式画的怎么样?”
司娜和泽玉听闻,便转过身去瞧了一瞧。
“奴婢不懂首饰,泽玉你觉得呢?”司娜淡淡地看了一眼,老实地说出自己的话后,又继续扇风。
泽玉则是看了好几眼,半响后方才说出自己的见解:“小姐画得甚是好看,只是这其中有许多链接不上的,到时候恐怕工匠师傅会打造不出来。”
上官雨燕很是认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所以这只是初稿,等下还要再画上一些结构方才使它合理。”
司娜听了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小姐画了那么久才画了个初稿吗?奴婢还以为这已经画好了呢。”
上官雨燕笑了笑,“这画画啊,首先呢要画线画点,这样子一来,事物出来才会有画骨,然后呢要细心谨慎地将一些不完善地方加以改善,要想画得栩栩如生,还需要更多的精力才行。”
司娜听了摇了摇头,像是觉得有些嫌弃地说道:“太麻烦了,方才光是看小姐在那里点点点的,奴婢都看得眼花缭乱。”
泽玉噗嗤地一笑,望了一眼司娜,“你啊,除了武功感兴趣,还有什么能看的下去的。”
“术业有专攻,司娜在武功方面有天赋,在其他方面的天赋自然也就差一点。”上官雨燕笑着帮司娜说好话。
司娜见上官雨燕替自己说话,心里很是高兴,她冲着泽玉淘气地吐了吐舌头。泽玉鼻子一哼,笑着不理她。
上官雨燕笑了笑,又道:“你们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画这些吗?”
“王爷说,小姐做的一切事情都有小姐的道理,让奴婢们不要多问,只管将小姐服侍好,做好小姐吩咐的事情就好了。”
泽玉说。书仓网shuang
上官雨燕一愣,没想到这王爷对她倒是真心的好,连丫鬟们都被他叮嘱了只做不问。他是那样的了解自己的需求,那样的了解她的顾虑,可他为何要这样对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她不懂,她自认为自己和他是真的没有见过面,连一见钟情都谈不上,如何能让他喜欢上自己呢?
“你知道王爷的病是怎么回事吗?除了不能跑,不能跳,还有其他什么症状?”
“并没有,除了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其他的倒是正常的很,妙手神医说,他这是先天性的,是从母胎就带来的症况。”泽玉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先天不足之症在现代都很难医治,更别说在这个医术落后的朝代了。上官雨燕想起那张清风朗月般的俊脸,想到他此生都不能跑不能运动,不由地替他难受起来。
虽然说有换心手术,但在这个朝代里,怕是连输血这么简单地事情都难以做到吧。三十岁,正当是一个男子年轻气盛的时候啊,而他却有可能要长眠于地下了。
泽玉见她不说话,有些担心自己说错话,坏了王爷的事。于是便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她,“小姐,你不要担心,王爷的病会好的。”
上官雨燕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这病好不了的,而她不想自欺欺人,也不想安慰她。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小丫鬟,手里端着一碗汤。
“小姐,最近天气炎热,奴婢让人熬了绿豆汤来,最是清热解毒的。小姐停下笔,快喝一碗去去毒气吧。”泽玉笑着走下案台,将小丫鬟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然后让人下去了。
“好,你有心了。我近日正觉得有些上火呢。”上官雨燕笑着停下了手中的笔,然后端起泽玉递上来放在桌子上的绿豆汤。
“等一下,小姐,还没验呢。”泽玉却阻止了她。
“不过是一碗绿豆汤,你也太小心了。”上官雨燕觉得泽玉有些小题大做。大夫人虽然讨厌她,但谅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就下毒害人。这不是给她自己找麻烦吗?更何况,这个家是大夫人当家,出了事她还能赖得到吗?所以上官雨燕觉得大夫人并不敢下毒害她。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验一下比较保险。”泽玉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装着银针的荷包。
上官雨燕没有再说话,反正验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泽玉也是为了她好。虽然她每上一碟菜或汤,就连点心都要乐此不彼地验一下。
事实证明,泽玉是对的。当泽玉取出那根瞬间就变黑了的银针,上官雨燕的心立即便像是漏跳了一拍。怎么会?!她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去找她们算账!”司娜暴跳如雷地拔起身边的长剑,立即就要冲出去砍人了。
幸亏泽玉动作快,拉住了她,“别冲动。”她说,“还好是验了一下,不然……”她眉头深锁地望着有些发愣的上官雨燕。
突然地,上官雨燕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没心没肺。
“小姐……”泽玉和司娜担心地看着她。
“好,好的很!”上官雨燕咬牙切齿地笑道,“是我低估了她们的耐心了!看来,为了除掉我,她们也不在乎会不会对自己有所损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