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听了这话,心中舒畅。她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女儿可爱。
广天咳嗽了一声,提醒广伯让他们进门。奔波了几天,总算这件事尘埃落定。
豪华的水晶灯,盘旋而上的镀金楼梯。整整齐齐的餐桌。穿着白色制服的佣人。
这些景象,广可可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王菲原本担心女儿怯场,现在她表现的如此镇定。不觉心中高看了她一分。
看,女儿的胆魄不就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吗?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佣人鱼贯而入。端来一盘盘精致的饭菜。
其中正好有牛肉西餐。这是广天最爱吃的东西,每天都要来一份儿。
广可可面前放着一副银质的刀叉,热气腾腾的牛肉热气盘旋而上。
广月看好戏似的看了小胖妞一眼,哼,这个粗鲁的姐姐,知道怎么吃西餐吗?
乡下来的土包子。
广天略有深意地看了广月一眼,没有说话。严肃的脸庞上是深沉的思索表情。王菲到底还是有一些粗心的习惯,她没有注意到这餐桌上的一小幕。
就在广月等着看这个胖妞露出狼狈的表情的时候,广可可动了。
她娴熟的交握起餐桌上的银质刀叉,利落的划下一块儿牛排。不就是吃牛排吗?上一辈子她跟在师傅身边可没有少做牛排。
想看她的笑话,没那么容易。
广可可挑衅似地回了广月一眼。
女孩边嚼着牛排,姿态堪称优雅,只是脸颊上的肉随着咀嚼的动作鼓动着活像一只小松鼠,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消减了。
王菲掩面一笑。原本她还有些嫌弃女儿的肥硕身子,现在看来胖一点也挺可爱的,谁说女孩子家就要纤细娇弱的。她家的女儿看上去比别家的女儿可爱多了。
广月没想到眼前这个胖胖的憨憨的,吃着牛排的蠢钝姐姐居然还回了她一眼,那眼中满含挑衅。看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
但是是她的记忆出错了吗?她明明有一种预感,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这个蠢钝的姐姐露出了狼狈的表情,将刀叉使得哗啦作响。引得爸爸妈妈不喜,嫌弃她粗鲁无礼。这样一对比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好了。
这场吃饭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王菲将广可可安排在小庄园最靠东的房间。那里刚好和另一家别墅相邻。广可可站在窗台上,只觉得对面拉上了窗帘,看不清楚。
她一直也没有这个好奇心去打探别家的事情,于是索性关上了窗台。
母亲给她安置的这个房间还是很好的,可以晒到充分的太阳,里面的装潢也很精美。有主卧,还有一个小书房。家里面的摆设家具看上去也颇为昂贵,就连地毯都是真丝的。
广可可在房间中走动。随手拉开了衣柜。
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挂着吊牌的衣服。
粉粉嫩嫩,各种颜色都有,而且明显是按照她的身形定做的。
“母亲…”
小胖妞这下子受了感动了。
母亲对她这么用心。上一辈子到底是怎么闹的断绝关系的呢?
广可可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发现随着自己重生过来的时间越长,她对上一世的记忆就越淡薄。
是老天让她忘记仇恨吗?但是为什么,她见到那个白莲花妹妹就心中似火烧一样。还是有放不下的愤概。见到哥哥,还是会感到心痛。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广可可呼出了一口气,希望不是她讨厌的那个人。
结果老天不随她愿,居然真的是那个白莲花妹妹。
现在没有大人在场,两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女孩面对面站着,广可可也失去了强装的笑容。
“我知道你讨厌我,姐姐,但是我不会抢走爸爸妈妈的爱的。我会很乖的,姐姐。”
回到家后广月倒是换了另一身衣服,但是这一身是浅白色。更显得女孩无辜。纯洁。
在她吐出这番话的时候。还扭捏着摆着自己的衣角。
广可可实在厌烦她这副作态,明明彼此都知道对对方没有好感,为什么还要彼此纠缠恶心呢?这一辈子,如果广月没有在算计她,在排挤她,在诬陷她的话,她也许可能会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如果她仍然对自己抱着坏主意,想让自己离开广家。她是一定不会屈服的。她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回来,连同上一辈子的自己所受的委屈。也许,这是她内心所期待的呢。
小胖妞身型比广月高大一些,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广可可的影子几乎掩盖了广月的影子。
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衣角从广月的手中扯去,她连被她碰到衣服都觉得难受。
谁知道,广月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
她居然委委屈屈的抽搭了起来。
行了行了,这里又没有母亲,她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啊?她可不会对她心软。
“大小姐,这是怎么啦?二小姐怎么哭了。”
广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站在广月的身后,一脸的震惊和心痛,好似他最珍贵的宝贝碎了一样。
“哦,没什么,妹妹见到我太激动了。”广可可将手交握在胸前,这下子她知道广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是想和上一次一样连和广伯吗?
“这样呀。大小姐和二小姐虽然刚刚相认,但是真是姐妹情深呢。”
广伯阴阳怪气的话直让广可可想打他一拳。
但是她可不是上一世那一个毫无经验,没有心计的小胖妞。说到底,她才是广家真正的大小姐。
广伯想要巴结广月,她管不着,但是他如果想将自己从这个位置上赶走,那真是痴人说梦了。
“是的呀,有时间我要告诉母亲去,广伯好像对我们姐妹很关心呢。”阴阳怪气谁不会呀,广可可一张嘴就是尖牙利齿。
广伯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这小胖妞还真有几分心思,居然没有傻傻的上钩。还会反讽他几句,不过才16岁的年纪,真是成了精了。
他好歹也是在广家几十年的老人,居然被这一个小辈说的,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