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黎颖在玄关脱了鞋，盯着前面男人的背影——

他回来的一路上都没跟她讲话，不就是不让跟着，这还生上气了。

黎颖挽着嘴角，觉得这只大妖，有时候有些行为真的莫名的可爱。

没遇见辉夜以前，她想象中的大妖，应该是强大高傲冷如霜，杀伐果断，一出世则天下大乱——

除了强大，其他的标签，他在她面前的时候，好像一个字都没沾上边。

她赤着脚轻声上前两步，一下子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晃了晃，“哎呀，干什么黑着张脸。”

男人个子很高，她垫着脚尖仰着脑袋挂在他身上，玄关的顶灯透过她长长的羽睫打下一层浅浅的虚影。

辉夜回头，没有说话，二人就这么对视着。

黎颖伸手触了下他黑色的睫毛、眼睛……

“我想看你原来的样子，变给我看，好不好。”

男人听了这话，虽然神色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身体却还是很给面子，黎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着他的头发在一瞬间化为银丝，眼若琉璃。

即便已经看过很多次，黎颖还是忍不住被惊艳到了。

她嘴角扬起，双手勾在他脖子上毫不掩饰的夸赞着：“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昏君都被妖孽迷惑了。”

这念头从她第一次遇见辉夜时候就有了，不过还是第一次说出来给他听。

“你这算是在夸我？”男人眉毛一挑。

“当然。”黎颖睁着大眼睛猛点头以示诚心。

辉夜看着她这副模样，到底还是没忍住，嘴角上扬了些。

表情一露出破绽，黎颖立马就发现他心情变好了，笑眯眯的伸手点了下他的胸口，“欸，我一直很好奇，古代那么多著名的妖姬，是不是真的存在？”

“比方说？”

“比方说妲己？”黎颖随便点了个最出名的。

男人嗯了一声，手在她脖颈上轻抚着，“妲己是九尾狐族的公主，不过后来死了。”

黎颖一眨眼，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么回事，来了兴趣：“真是封神榜拍的那样，被姜子牙砍了脑袋？”

他轻笑一声，“不是，被咒斯咬死的。”

黎颖：“…………？”什么鬼，那只黑豹子什么来头？

“你等会儿。”黎颖掰着手指迅速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朝代顺序，苏妲己，商朝……

商朝距今多少年来着……

“我的天，那只大妖活了三千多年了啊？”

黎颖有点吃惊，妖精每活五百年都是要历劫的，渡过劫难修为会更上一层楼，渡不过就横尸当场，所以在她看来，千岁以上的大妖，都是非常稀罕厉害的存在了。

“而且你说妲己是狐族的公主，被咬死了，狐族难道不报复的吗？”她皱着眉头觉得这个叫咒斯的大妖身上有好多故事可以八了。

“当然要报复，所以妖族首领更替的时候，他输给新王，被赶出来了。”

辉夜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完这句话后，低头看着黎颖的眼睛，心里琢磨着要怎么说服她。

男人刚一开口，面前的黎颖忽然向前了两步，将他抵到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