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章 醉驾恶少(1 / 1)晨四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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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的话里有着浓浓的威胁意味,石正峰陡然变色,抽出了腰里的利剑。利剑出鞘,寒光闪烁,两个衙役大惊失色,向后退去,以为石正峰要杀了他们,腿脚发软,差点跌倒在地。

石正峰笑了起来,说道:“就你们俩这副样子还要保护我?有这把利剑在手,就是千军万马,小爷也无所畏惧。”

说着,石正峰就大步流星出了县衙大院,苏广益跟在石正峰的身后,也走了出去。

等石正峰、苏广益都走出了县衙之后,两个衙役才回过神来,叫道:“快去通知大人,快去通知大人。”

一个衙役飞快地跑去通知高强,另一个衙役悄悄地跟在石正峰、苏广益的身后。石正峰、苏广益也不理会那跟梢的衙役,在杞南县的大街上转悠起来。

杞南县有两万多人,按理说也应该是个繁华所在,但是,石正峰和苏广益看到的却是百业凋敝、满眼的萧索冷清。主街两边很多商铺都关了门,即使有几家商铺开了门,也是门可罗雀。

高强横征暴敛,杞南县上到富商,下到农民,全都被高强压榨了一个遍。很多商人没法做生意了,就变卖家产、收拾细软,携家搬迁到了别处。

高强刚刚上任的时候,整个杞南县有二十万人口,经过高强这些年来的折腾,现在,死走逃亡,杞南县只剩下十万人口,短短十年的时间,人口就减少了一半。

石正峰和苏广益看着街上的那些行人,一个个也是形如枯槁、面有菜色。活在杞南县就不要讲究什么幸福了,能活着就是万幸。

石正峰心想,这中古世界要是有摄像器材就好了,把这杞南县的景象拍摄下来,交给夏侯玄德看一看,每一幅画面都是触目惊心。

石正峰和苏广益正在街上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闪开,闪开,都给老子闪开!”

一个豪横的声音响了起来,石正峰回身一看,一个身着锦服的少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大街上狂奔起来。

杞南县的大街本来就比较狭窄,少年骑着马横冲直撞,吓得路人纷纷向街边躲闪。少年面前的人群比较密集,但是,少年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抡起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两下。

“驾,驾,驾!”

在少年的抽打下,那马嘴角吐着沫子,发疯了似的狂冲,卷起一股劲风,从几个路人身边擦了过去,吓得那几个路人是魂飞魄散。

石正峰、苏广益前方有一对母子,母亲二十多岁的样子,是个少妇,儿子只有三四岁的小孩。烈马嘶鸣,扬蹄狂奔,小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吓得站在街中央,抹着眼泪,哇哇大哭。

“小乐,小乐”

眼看着烈马就要撞到小孩了,母亲很是焦急,冲过去抱住了儿子,想要把儿子抱到一边,但是,忙中出乱,母亲脚下一滑,抱着儿子摔倒在地。

那锦衣少年骑着马,看都没看那母子一眼,纵马狂奔,就要从母子身上踏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石正峰像一头猎豹似的,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抓起了孩子,同时,另一只手抓住了少妇的衣领,将少妇向街边拖去。

烈马见到前面有人,嘶鸣一声,扬起蹄子,腾空而起,那两只钉了马蹄铁的大蹄子擦着石正峰的脑袋划了过去。如果这马蹄在稍稍偏差一点,石正峰就有可能脑浆迸裂,死于当场。

“吁!”

从石正峰身边冲过去之后,锦衣少年也意识到有人,吓了一跳,慌忙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

锦衣少年停下来并不是因为害怕撞到人,而是被突如其来的石正峰吓到了,他翻身下马,气冲冲地朝石正峰走了过去,手握马鞭,指着石正峰,叫道:“你他娘的眼睛瞎了,没看到本少爷骑马?!”

这锦衣少年面红耳赤、舌头僵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气,看样子是没少喝酒。

石正峰看了看那对母子,母亲抱着孩子,吓得直流眼泪,孩子也吓坏了,扑在母亲的怀里,哭个不停。

“你们没事吧?”石正峰关切地问道。

少妇抽噎了几下,说道:“恩公,谢谢你救了我们母子。”

说着,少妇就要给石正峰行大礼,石正峰搀扶住少妇,说道:“别这样,别这样,换做是别人,也会出手相助的。”

石正峰和少妇在那说话,根本就没理会锦衣少年,锦衣少年勃然大怒,上去揪住了石正峰的衣服,叫道:“你他娘的聋了,老子和你说话呢,你像个愣兔子似的,把老子的马吓着了,这笔账怎么算?”

石正峰一把拨开了锦衣少年的手掌,转过身来,横眉怒目,瞪着锦衣少年,叫道:“你刚才差点撞到人了!”

锦衣少年醉眼迷离,说道:“撞到人怎么了,死了没有,大不了就是赔钱嘛。”

中古世界,还没有醉驾肇事入狱这一说,一般情况下,骑马的都是达官贵人,走路被撞死的都是平民百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口号喊了几千年了,但是从来就没有实现过,达官贵人撞死平民百姓,也不用翻看律法,直接赔钱了事。

有时候,达官贵人实在太过嚣张,民愤极大,这时,除了赔钱再找个替罪羊,去大牢里蹲几天,平息一下民愤,这就是给了平民百姓天大的脸面。

石正峰看着锦衣少年那副样子,心想,这崽子肯定不是第一次骑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了,说不定还撞死过人呢。

石正峰说道:“杞律法有规定,纵马在繁华街市狂奔,即使没撞死人,也要没收马匹,受笞刑。”

石正峰待在杞城驿馆的那段时间,闲着无事,翻看了杞律法,中古世界,法律相比现代社会较为简单,没有乱七糟的一大堆法律法规,只有一部杞律法。

杞律法规定,刑罚从低到高,依次分为笞、杖、徒、流、死五种。

死就是死刑,绞刑、斩首、弃市、腰斩、车裂、凌迟等等一大堆花样,是最严重的刑罚。流就是流放,把犯人流放到边远地区,像杞国这种小国,没有恶劣的边远地区,就修建了牢城营,受到流放处理的罪犯就待在牢城营里,没日没夜地服苦役,活活累死者屡见不鲜。

徒就是有期徒刑,关在家乡的大牢里,没有自由,没有温饱,瘐死者也比比皆是。杖就是打板子,衙役拿着水火棍,打犯人的屁股,有那身体孱弱的,在水火棍下被活活打死的,也不算稀奇。

最轻的刑罚就是笞刑,所谓笞刑是拿着竹板或是鞭子打人,虽然能留下一些伤痕,但是不足以致命、不足以落下伤残。

石正峰和锦衣少年讲律法,锦衣少年笑了起来,耻笑,“哪来的傻子,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老子是谁。”

锦衣少年很是嚣张,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杞律法是用来约束平民百姓的,对于锦衣少年这样的权贵阶级来说,那法律文书还不如擦屁股的纸,锦衣少年岂能不耻笑石正峰?

就在石正峰皱着眉头,盯着锦衣少年的时候,几个狗腿子模样的家丁跑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到了锦衣少年面前,说道:“少爷,您这马跑得太快了,小的们这腿都快跑断了。”

家丁们喘了几口气,发现石正峰双眼寒芒闪烁,盯着锦衣少年,便问道:“少爷,出什么事了?”

锦衣少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指着石正峰,说道:“他说我醉酒骑马,冲撞街市,按照律法应该受笞刑。”

几个家丁纷纷把目光转向了石正峰,龇牙咧嘴,撸胳膊挽袖,一副恶狗咬人的模样,“王蛋,你瞎了眼睛,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谁?”

“你家老爷是谁?”石正峰很好奇,这锦衣少年如此豪横,到底仗的是谁的势。

家丁很是自豪,掐着腰,扬着头,说道:“小子,竖起你那狗耳朵听好了,我家老爷就是杞南县的县丞大人。”

县丞在一县之内仅次于县令,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副县长,当然,中古世界官职比较少,县丞的实际权力还是远远大于副县长的。

石正峰看着锦衣少年,说道:“原来你是何成龙的儿子。”

家丁瞪起了眼睛,怒斥石正峰,“大胆,我们家老爷的名讳也是你能随随便便叫的吗?!”

石正峰扫了那些家丁一眼,说道:“立刻叫何成龙过来,否则,小心他头上的乌纱帽。”

几个家丁哈哈大笑,看着石正峰,说道:“小子,你得了失心疯了吧,你以为你是谁,还叫我们家老爷过来,我们家老爷翘起一根手指比你的腰都粗,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时,何少爷醉醺醺地指着石正峰,说道:“这王蛋,敢直呼我爹的名讳,给我打,打死了有我顶着。”

家丁们拿行凶作恶当饭吃,只等着何少爷这一声令下,便蜂拥而上,准备把石正峰活活打死。

打死了人有少爷顶着,那还不往死里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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