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打量着郎晓宁,心想郎晓宁这是要给杞国一个下马威,让杞国君臣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曹国使团这次是来者不善,尤其是这个郎晓宁。
几个仆役上前把死马的缰绳解了下来,换上了一匹新马。
夏侯玄德上了马车,对仆役挥着手,“把这死马弄走,别在这有碍观瞻,”刚才那一幕把夏侯玄德吓得不轻,脸色煞白,心有余悸,一头钻进了马车里。
仆役们刚要动手挪动死马,石正峰走了过来,说道:“君上,还是让我来吧。”
众人诧异地看着石正峰,只见石正峰俯下身子,抓住了死马的两条后腿,用力一甩,死马呼啸着飞了出去,飞到了几十米开外的荒地上,把地都砸出了一个坑。
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石正峰这是拔山举鼎的力气呀,神人,神人。
石正峰甩出死马之后,目光犀利地看了郎晓宁一眼,他这是在告诉郎晓宁,别太嚣张了,到杞国来耍威风,你走错地方了。
郎晓宁气得脸色铁青,费再兴也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费再兴就笑了,竖起了拇指,“这位小军官真是少年英雄啊,看来杞国也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
费再兴上了马车,跟随夏侯玄德的马车一起进城,坐在车里,费再兴心想石正峰是个英雄人物,自己想要吞并杞国,石正峰将会是最大的障碍,自己要想办法降伏石正峰,让他为己所用,那样就可以事半功倍,如果有郎晓宁、石正峰这两位少年英雄辅佐,何愁霸业不成啊。
费再兴陷入了意淫之中,很是高兴,一个人坐在车里笑出了声。
费再兴带着曹国使团跟随夏侯玄德的杞国迎接队伍进了杞城,到了宫廷,夏侯玄德在宫里备下了酒宴,招待费再兴和曹国使团。
夏侯玄德是个好面子的国君,拿出了最好的酒菜招待曹国使团,曹国的文武官员们一个个食指大动、垂涎三尺,这些好东西在曹国见都没见过,今天是享口福了,吃,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可劲儿地吃。
曹国的文武官员们在大殿里大快朵颐、风卷残云,石正峰和郎晓宁则披甲戴盔,手按利剑,站在殿外。
石正峰是负责保卫夏侯玄德安全的,郎晓宁则是负责保卫费再兴安全的。
石正峰率领峰字营的将士站在殿外左侧,郎晓宁则率领曹军将士站在殿外右侧,双方隔着一条石板路,互相瞪着对方,那目光里都要迸出火花了。
这时,杞国宫廷大总管孙可望带着一群仆役走了过来,仆役们手里捧着酒坛、拎着食盒。
孙可望首先笑呵呵地来到了郎晓宁的面前,说道:“曹军兄弟们,你们辛苦了,这些酒菜是给你们的,薄酒小菜,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孙可望满脸堆笑、点头哈腰,一副奴才相。郎晓宁却是牛气哄哄,扬着头,都没正眼去瞧孙可望一眼,叫手下将士拿过酒坛、食盒,打开吃喝。
郎晓宁对孙可望越是傲慢,孙可望越觉得郎晓宁高高在上,怠慢不得。
孙可望的一张肥脸上荡漾着谄笑,搓了搓手,说道:“曹军将士们,你们慢用,你们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鄙人姓孙,乃是杞国的宫廷大总管。”
郎晓宁没有理会孙可望,旁边的曹军将士则是嫌孙可望聒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叫道:“下去吧,下去吧。”
“哎,好,兄弟们慢用,兄弟们慢用,”孙可望笑着退了下去,带着仆役们来到了石正峰他们的面前。
到了石正峰他们的面前,孙可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掐着腰,趾高气扬。
“君上仁厚,给你们准备了酒菜,”孙可望朝旁边的仆役使了一个眼色,仆役把酒坛、食盒放在了石正峰他们面前。
苏广益和峰字营的将士们折腾了一早上,肚子里早就饿得咕噜咕噜直叫了,他们打开了食盒,取出了菜,发现有些不对劲。
曹军那边,鸡鸭鱼肉,美味佳肴,峰字营这边,炒个豆芽,炖个白菜,蒸个土豆,连半点荤腥都见不到。
苏广益阴沉着脸,质问孙可望,“咱们的菜怎么和曹军的不一样呀?”
孙可望的眼皮翻到天上去了,说道:“人家是贵客,和你们吃的自然是不一样了。”
拿外人当祖宗,拿自己人当牲口,这样的人古往今来皆不少见。有些人可能觉得这样的人是热情好客,但是在石正峰看来,这样的人就是他妈的一泡狗屎!
苏广益和峰字营的将士们当时就怒了,霍地站了起来,冲着孙可望叫道:“把这酒菜给我换了,换和那些曹军一样的。”
孙可望被苏广益的凶恶之相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孙可望就恢复了镇定,冷笑着说道:“小兔崽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发号施令。告诉你,酒菜就是这酒菜,你们爱吃不吃。”
孙可望天生就是一块当奴才的料,他听说曹国是强国,奴才们遇到强者,自然而然地就想着去奉承去巴结去舔人家的脚趾。夏侯玄德又有旨意,不能怠慢了曹国使团,孙可望诚惶诚恐,恨不得把郎晓宁他们当做祖宗一样供养。
至于石正峰、苏广益他们,那是杞国人,知根知底,没多大的权势,用不着巴结。相反,在他们面前,孙可望还要牛气一点。
奴才的眼里只有两种人,要么是主子,要么是奴才。在强者面前,自己就是奴才,在弱者面前,自己就是主子。
很显然,孙可望把郎晓宁他们当成了强者,把石正峰他们当成了弱者。
苏广益和峰字营的将士们怒不可遏,要教训孙可望。孙可望毫不示弱,掐着腰,叫道:“我倒要看看,在这宫廷里,谁敢动我这大总管一根手指头!”
石正峰拍了拍苏广益,示意他不要冲动。
石正峰来到了孙可望的面前,问道:“我们和曹军的酒菜不一样,是你的意思还是君上的意思?”
孙可望瞟了石正峰一眼,说道:“我是大总管,这宫廷里的事都归我管。”
石正峰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问你是谁的意思?”
孙可望冷笑一声,说道:“谁的意思怎么了,告诉你,石正峰,你们不过是一群奴才,一群看家护院的狗,给你们一口吃的就不错了,你们还敢挑三拣四,也不撒泡尿照照”
孙可望的话还没说完呢,石正峰突然抓起一盘炒豆芽,狠狠地拍到了孙可望的脸上。
“哎呀,兔崽子,你找死!”孙可望满脸、满身都是油腻,指着石正峰,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贾纯儒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压低了声音,叫道:“君上正和曹君在里面谈论国事呢,你们吵什么?!”
孙可望见贾纯儒怒了,便收敛了气焰,可怜巴巴地抹掉了脸上的油腻。
贾纯儒看了看孙可望,又看了看石正峰,心里已经猜出了十之,石正峰这是和孙可望掐上了。
孙可望是贾纯儒的党羽,按理说贾纯儒应该替孙可望出头,但是,贾纯儒现在要陪着夏侯玄德在大殿用餐议事,没工夫搭理孙可望。
贾纯儒对孙可望说道:“你去洗把脸,换身衣服。”
孙可望点了点头,带着仆役们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郎晓宁和曹军将士们吃着鸡鸭鱼肉,看着石正峰他们,郎晓宁啃着一只鸡腿,说道:“石正峰,听说你是杞国第一少年英雄,你手下的峰字营是杞国战斗力最强的一支军队。”
苏广益和峰字营的将士们以为郎晓宁是在夸赞他们,没想到,郎晓宁话锋一转,说道:“你们这些歪瓜裂枣都成了精锐,杞国其他的军队岂不是垃圾里的垃圾?”
苏广益怒不可遏,指着郎晓宁叫道:“郎晓宁,你不要欺人太甚!”
石正峰拦住了苏广益,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生气,说道:“老苏,他们想过过嘴瘾,就由着他们去过好了。狂犬吠日,可它再怎么吠也吞不了太阳不是?”
郎晓宁脸色一变,厉声叫道:“石正峰,你骂谁呢?!”
石正峰微微一笑,说道:“谁自己找骂,我就骂谁。”
曹军将士们也是火爆脾气,攥着兵器,就要冲上前去杀了石正峰。
郎晓宁拦住了那些曹军将士,毕竟这是在杞国的宫廷,郎晓宁他们挑衅也好、叫嚣也好,总要有个限度,把握好火候,要不然玩火可就不妙了。
郎晓宁说道:“石正峰,咱们也别比嘴上功夫了,正好大家都闲着,比试比试如何?”
穿越之后,石正峰还真就不怕别人向他挑衅,“好啊,不知道郎校尉要比试什么呀?”
郎晓宁还没说话呢,曹军将士当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站了出来,这大汉壮得像一头熊、一座山似的,叫道:“咱们比试一下力气,看看谁的力气大。”
说着,那大汉还攥着拳头,举起了胳膊,在那展示肌肉、炫耀力量。
石正峰说道:“好啊,不知道你要怎么比试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