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小道消息称,制作魔粒子发动机需要一种特殊的材料,而此种材料在九州大陆上极为稀少……
难道!
陈长安震惊的望着孟姜女,只见对方轻轻朝他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你想的没错,魔粒子发动机最重要的一种材料,被科学届内部被命名为‘魔金’,九州根本没有这种材料,它们全部来自天外空间,而携带它们来到九州的,便是流星了,虽然如此,十颗流星中也不过能有两颗流星里面可能含有少量的魔金而已,但就算这样,仍是有很多人对它趋之若鹜。
经过百多年的时间,现在流星中含有魔金的事已经不能算是秘密了,上层建筑中的贵族和权臣都对其垂涎三尺,希望能得到一块魔金,打破皇室对魔粒子发动机这种超级科技武器的垄断。”
“你也是为了魔金而来?”
陈长安问道,他脑子里有点乱,但这件事的脉络却很快在他的脑海里被理清了。
是的,这样一切可能都解释的清楚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察在每次坠星事件的行动中表现的比任何时候都迅速,为什么流浪者们也会如蚁逐臭的去追逐流星,甚至不惜性命相搏。
可能真正追逐魔金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背后权贵们在博弈,警察是皇室的鹰犬,流浪者是贵族的鬣狗,也有可能他们中的人还在扮演着多面间谍,甚至是无间道的故事,但无论怎么样,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权势们的可消耗的可怜筹码而已。
但是有一点,陈长安想不明白,为什么孟姜女也想要得到魔金,甚而远比前二者表现的更为狂热,这不是太平郎的命令,而是她的自作主张,她想要什么……
“我?”
孟姜女不屑的一笑:
“魔金虽好,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很怀疑流星内部含有魔粒子发动机铸造材料的消息,本身就是九州各国的皇室放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我猜不出来,但那些贵族老爷们为此勾心斗角倒是真的,他们以为魔粒子发动机真是有了魔金就能建造出来的东西?一群帝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可怜虫而已。”
“那你想要什么?”
“魔金的伴生矿,只在流星坠落之后,八小时之内还有活性存在的——死铁!”
“跟太平郎有关吗。”陈长安追问道。
“无关。”
“那你是为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二人的语速很快,因为警笛声越来越近了,像是一百只在求偶期的癞蛤蟆在一起春叫。
警察在郊外可不像流浪者那样,会随时随地的遵守他们自订的法则,警察比他们更像是黑帮,陈长安和孟姜女需要在被警察发现之前尽快躲起来,要不然他俩很可能会被某个看他俩不顺眼的警察开枪打死。
因为,在郊外生活的大多数是贱民与乞丐,这些人的死活根本没有任何人关心……
“我……”
陈长安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却被孟姜女一把拉倒在地,二人翻滚着滚下马路,跌进了路边的一处灌木丛中。
“闭嘴,他们来了。”
孟姜女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不要乱动。
就这样,没过五分钟,陈长安便看到从路弯处拐过来了四五辆警车,尖锐的警笛声十分刺耳。
警察开的是装甲车,市面上最好的油桶车改造而成,安装了顶棚,四周改装了带有倒刺的装甲板,前面两辆后面两辆,夹在四辆车中间是一辆蒙着黑帆布的卡车,看样子里面一定坐着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的。
五辆车,每辆车的车门上都印着一朵血色的蔷薇花,那是帝国的标志……
车队很快从二人的面前飞奔而过,孟姜女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先是望了陈长安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向着流星陨落的方向一步步前行。
“你还要去!?”
陈长安惊愕道。
在他看来,前方现在汇聚着帮派、警察,如果那颗流星里面真的含有魔金的话,一会肯定会有更多的鲨鱼会闻着腥味游弋而来,现在过去,孟姜女势单力薄的和送死几乎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孟姜女没有回答他,只低着头顺着马路一个劲的向前走,很快就消失在一棵需要几人才能环抱着的大树后面。
雨,一直在下,但要比刚才小了很多,天上的乌云也逐渐稀薄了起来,海港市便是这样,天气属小孩子的脾气一会一个脸儿。
可能,这瓢泼大雨就是为那颗流星准备的,是老天给它准备好的序幕也说不定……
陈长安抬头望着天,雨丝打在他的脸上,但感觉比之前豆大的雨点还有冰冷。
他猜想他现在的嘴唇一定紫的发黑,刚才并无感觉,可这雨水马上要停了,身子却一个劲的开启打起了冷颤,可能断了的肩膀和肋骨处更是扎心的冷。
或许他已经在失温的边缘游走了,等这场雨过去,他不大病一场,可能都对不起这一场忽如其来的大雨。
“她,应该比我好不了多少吧……”
陈长安望向孟姜女消失的方向,呼出一股寒气。
她的体质是一定比他好的,想来没有到身体能忍受的极限但估计也差不多了,人能争的事情有很多,但也有很多事情是人争不过的……
“她是在去送死,活该她死!那什么死铁就那么重要?一个人,她一个人能干什么!”
陈长安愤怒的在原地跳脚,他觉得他可能是发烧了,从遇到她的第一面开始便高烧不退,把他的脑子都烧没了!
他就是个无耻的看客而已,他什么时候关心过其他人的死活,他只不过是在某个人死去的时候能叹息几声酸话的废人而已!
“陈长安,他你娘的该死的陈长安,她的死活跟你无关……”
陈长安选择了一个和孟姜女完全相反的方向,可刚走几步却猛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的追着孟姜女的脚印狂奔,他一边跑一边骂着:
“陈长安,你一定是把脑子烧糊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