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绝仁,我的药呢?”
喻风云甩掉傅涟漪之后,马不停蹄来找她的药。
傅绝仁眼神微动,沙罗又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一心只想着拿到药就走人的喻风云,没有注意到,冬瓜也跟着沙罗跑了。
傅绝仁没有立马回答喻风云,而是走到宽大的桌面处,拿了一张喻风云的调查表,很快在上面打好了评分,如她所愿签上字,写上日期。
“拿去。”
真棒,今天这么爽快。
喻风云抬步走过去,顺便又问了句:“我的药给我放在哪里了?”
“就在这房间里,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找。”
这回,纸张轻而易举到了喻风云手里,她喜滋滋地拿来一看,瞬间黑脸。
“你这个人,良心何在?”
傅绝仁微动眉眼,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个表演情绪说来就来的喻风云。
只见她隐忍愤意,颇有不予计较的大气,跟着不再言语,转身满屋子找自己的药去了。
如此,傅绝仁倒也只管闲适地坐下,干净的手指剥卸腕上的手表,他含笑盯着精致的表面……开始计时。
视线平扫一周,在傅绝仁几乎可以一览无遗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她的药箱。
什么意思嘛!
偷偷往傅绝仁看一眼,那人表情平淡地在把玩自己的手表,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他这种人,行骗的话不符合霸道的气质。
那么药就在房间里肯定毋庸置疑。
可是……药箱如果放在衣柜里岂不是……更加……一言难尽吗?
迈步走到床的视线盲区,没有。
房顶上?
某人当真抬头苦望的时候,傅绝仁却微低着头,把轻笑低了下去。
没有……
难道说真的在衣柜里?
太……
她又朝傅绝仁看去。他一脸清峻,一如威严的最高峰,沉默地俯瞰群峰连绵。
如此气度不凡的人,恐怕当小朋友的时候也不会把东西往衣柜里藏吧?
要再直接问他吗?
算了……老脸有丢尽的风险。
顺着一把将傅绝仁衣柜的门推开,眼前的一幕让喻风云忍不住震惊。
原来他这么这么这么爱黑色!
那他怎么见到那个杯子不高兴?那多半是……对送杯子的人不满吧!
良心何在!
尽管喻风云含蓄地把傅绝仁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她的药箱依然不见踪影。
“拿出来。”她愤然走到傅绝仁面前,摊开润白柔软的手掌。
事实就是被戏弄了!
傅绝仁深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磨砂着手表的表面。
喻风云微怔。
他的眼神转暗了,表达的意思清晰又蛊惑人心。
他在说:你不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可是,这活过千纪的仙人,怎么也会怂到对傅绝仁的姿态语言如此……心领神会?
喻风云垂眼,陷入反思中。
脑子里再回忆一次,确实没有药箱。
“我去找文华了。”
对啊,文华都回来了,她还跟这儿耗什么时间。喝茶去咯!
东西等一下让冬瓜来找,一找一个准儿。
喻风云就这么放弃了。
可是……她转身之时,目光在傅绝仁脸上多停留了一秒,只一秒,她恰巧顿悟!
原来,漏掉了一个地方。
“真的在这里!”喻风云跪下,大半个身子钻进傅绝仁的大桌子底下,把药箱掏了出来。
傅绝仁在她背后坐着,盯着她袒露的后背,被迫占尽便宜。
箱子被打开,喻风云的手伸进去,又顿了下,拿出来的时候是空手。
傅绝仁紧眸,她的动作,成了他唯一看不透的东西。
“硬币是从哪儿来的?”
喻风云一听,笑得绚烂,她抱着箱子,冲傅绝仁挑动清新好看的眉。
“上次我在骊山公园里弹琵琶的时候,有个小女生以为我在卖艺,打赏我的。”她其实所答非问。
琵琶……
那日晚会轻烟中坐着的女子……
门卡塔一声关上,傅绝仁放下手表。
十分钟,她在这个房间里待的时间,只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