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耐着性子劝儿子，“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小米妹妹不就没看手机么？”

墨奕寒不等林芸说完，直接从她腿上软到地上，扭动着身体哭闹着大吼，“坏妈妈，坏妈妈，让奶奶把你赶出去，不准住在我们家里。我讨厌你，讨厌你，呜……”

全车的人几乎都望了过来，米斐然有心帮忙，却因为没坐在一起，怀里又抱着丁米，使不上力，只好柔声劝到：“寒寒，快起来，一会儿下车了嬢嬢给你买个玩具。”

墨奕寒没听见似的，仍然又哭又闹，一点儿没有住口的意思。

儿子在地上撒泼耍赖，众人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林芸的脸胀的通红，火气蹭蹭蹭的涌上。

她弯下腰，想把儿子抱起来。墨奕寒却用力挣扎，几次从林芸的手上挣脱，哭闹的更加厉害。

林芸再也按捺不住，重重一巴掌呼在儿子屁股上，怒吼到：“给我闭嘴！”

墨奕寒从来没有见过林芸如此凶恶的样子，吓得张着嘴却忘了哭闹。

巴掌刚落下，林芸就后悔了。看着儿子惊恐的眼神，她的心更是如刀割一般疼。但她并没有表露出半点后悔或是心疼的神色，而是冷着脸命令，“起来！”

墨奕寒乖乖从地上站起来，迟疑片刻，坐进林芸怀里。他把头靠在林芸胸前，软软的道歉，“妈妈，我错了。”

林芸的鼻子微酸，“你看看妈妈的额头。”

墨奕寒抬头看向林芸的额头，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他很疑惑，用眼神询问着林芸，她让他看什么。

林芸指着额头，“刚刚你惹妈妈生气，妈妈的皱纹就又多了一根。皱纹越多妈妈就越老，……”

“老了是不是就要死？”墨奕寒忽然问到，“然后跟祖婆一样，被埋起来？”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林芸有些懵，但还是点了点头。

墨奕寒又哭了出来，“我不要妈妈老，不要妈妈死。”

林芸把他抱紧了些，“那你不要气妈妈了，好不好？”

墨奕寒哭的更厉害了，“我也不想惹妈妈生气，但我总是惹妈妈生气。怎么办嘛？”

林芸有些无语，“那你听妈妈话，不让妈妈生气。”

墨奕寒还是哭，“我想听妈妈的话，但我管不住自己，总是不听。怎么办？呜……怎么办嘛？”

林芸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跟儿子掰扯下去，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是什么道理都能懂的。她把脸贴在儿子额头，轻声到：“妈妈不生气，妈妈不老，你不哭了好不好？”

墨奕寒用袖子胡乱擦了眼泪，抽抽噎噎的靠着林芸，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芸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艰难的从随身背着的小包里掏出纸巾，细致的给儿子擦了脸。

米斐然回头笑着对林芸说：“我记得小时候我们打架，你可厉害了，把我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怎么现在打你儿子，就像没吃饭似的？是不是老了没力气了？”

林芸也笑着看向米斐然，“能一样吗？我儿子可是我亲生的，你是我亲生的吗？是亲生的吗？”

米斐然气极，如果不是她们都抱着孩子，她此刻已经冲过去撕了林芸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