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沉默不语,也不想在说些什么话,母亲的离开,父亲的态度,思来想去,总归还是要让自己静静的,沈蔺拍拍我的肩膀,沉沉的说道:“记淮啊,你要明白我们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为了给你的未来铺上一个很好的道,你能畅通无阻的走下去,若是中间出了任何的小插曲,我们也是极其不愿看见的,加冠之礼越发的近了,我希望你能拿出一个好的状态出来,大官在那日定会有些不寻常的动作,你留意一下便可,那日之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入仕也好出仕也罢,为父都支持你。”
我应声浅浅道:“多谢父亲,记淮定当不负父亲所托。”
沈蔺也是让我先行回屋了,待到午膳时,李婶给我送来做好的饭菜,她憨厚的笑声总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她小心翼翼的将饭菜端进我的书房,说道:“公子这些饭菜可都是随着你的口味量身定做的,不够再找人去厨房吩咐我去做啊。”
我应道:“放心吧,不够我自会去厨房找您要的,忙了大半天您快些去歇息会儿吧,剩下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李婶大大咧咧的性格说道:“好嘞,那我就先下去了。”
我目送李婶离开后,盯着桌上的饭菜,迟迟不肯下口,暗自念叨:“今个儿着实是让我难以平复的一天,两人的说辞倒是不一样,那扇面上一纸空白,徒留自己想象,山水之间,一路风尘,又该画些什么才能让这张空白的纸上有了些许的生息……”
宁尘顺着京城的到青徽的官道上寻着荀淮,不出个两日便找到了,荀淮坐在轿中正昏昏睡下,轿夫马不停蹄地往城里赶。
轿夫会点武功,似是发现周围有些不寻常,渐渐的将马车慢了下来,开始观察这四周,生怕惊动了马车里的人。
宁尘在暗中默默看着轿车慢了下来,心生疑惑,直到轿夫完全将马车停了下来,好像在等着什么,“出来吧。”马车里的人突然说话。
宁尘瞧着周围,以为不是再叫自己,便未曾下去,荀淮掀开轿帘,望着树上的人,又道:“树上的那位,该下来了吧。”
宁尘看着轿车里的人望着自己的方向,这才知道原是被发现了,自己便有些顾虑的下去了,听着车里的人说话:“宁尘,这一路是我那徒儿让你跟来的?”
宁尘答道:“公子说怕您路上有危险,让我过来接应您。”
荀淮莞尔一笑:“既如此,你跟轿夫坐在前面驱车吧,看情况不出一日便到西京了,你也好好坐那休息一下吧。”
眼下,也并无事情可做,我便打算在书房里度过一下午了,好久没这么独自一人静候在书房里做事情了,相比之下,谢辞安的行程时刻没有停下来过。
“辞安,你给我过来!”谢老将军用粗犷的声音大喊道。
辞安只好乖乖的从后院跑去找自己的父亲,他一身深灰色的盔甲,束衣高发,雄姿英发,一改往日的儒雅风格,谢老将军看着他穿的这身盔甲甚是满意的笑道:“不错,这身衣裳你穿的刚刚好,为父甚是满意,从今天开始你就穿着这盔甲去演武场参加每日的操练,一定要和那些士兵们融入到一块儿,所以他们做的训练你也要做,他们的作息时间到时我让副将给你一份,这身盔甲真是越看越顺眼啊。”说着还使劲拍打着辞安的胳膊。
辞安勉强的笑道:“爹,我能不能每个月有那么几天是休息的啊?”
谢老将军虽是驰骋沙场几十年,对自己的儿子和那些士兵完全不同,自己将近不惑之年得了这么一儿子,他终究还是宠溺着谢辞安的,“你说你想什么时候休息啊?”
辞安见父亲答应了,立马开口道:“每月至少大半个月都要休息。”
这话一出,谢老将军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的惆怅和黑线,反驳道:“不行,一个月你若是休息大半个月你这武还练不练了,你让那帮士兵们怎么看待你,怎么看待为父,昂?”
这样看来确实不妥,辞安又想了想便道:“那就每月有十日的休息时间,而这十日是随机的,由我来定如何?”
谢老将军见状,还是有些不情愿的,皱着自己的眉毛,辞安赶紧补充道:“爹,那就七日如何?”说完抿了抿嘴,略显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满是期待的等着回复。谢老将军则是思虑万千之后,同意道:“可,不过你这七日之期是要我来制定的,你没有话语权。”
辞安难受的“啊”了一声,有些傲娇的置气道:“爹,这七日就不能让我自己来定吗。”
谢老将军古板着一张脸,一口回绝:“不行。”
辞安有些绝望的喊道:“爹啊,我可是你最最最爱的宝贝儿子啊,我这小小的愿望难道您就不愿满足一下吗?”他努力的眨着眼,试图让自家父亲同意自己的想法,可偏偏谢老将军不吃这一套,便什么也不说的转头就走了。
“不是,爹,有话好说啊,你别走啊,我我我听您的就是了,但是记淮的加冠之礼那几天你定是不能给我算在七日之期上,行不行啊,爹,你倒是说句话啊,行不行嘛。”辞安见自家父亲径直往前走了,自己也便跟在他的后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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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宅,“茶茶,去把我放在爹爹书房的那个珍藏拿过来。”
“好的小姐。”
片刻后,茶茶拿着一把上好的玉扇过来,问道:“小姐,这扇子您可是珍藏了许久,如今拿出来是?”
姝妤笑道:“自是为了送人的。”她的笑容很甜,一旁的茶茶给姝妤倒了杯茶,又好奇道:“可是为了送给沈侍郎的?”
“果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不过除了这扇子我也寻不到什么东西可送的了,这玉扇还是我祖父留下来的,我爹早就想送给我了,如今我拿过来送给他权当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只是希望他不要嫌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