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被四娘整的摸不清头脑,整个脸都被耷拉下来。
四娘警惕的观察了下四下无人之后,凑近宁尘,低声说道:“我今日出门买菜瞧见豫国公了。”
宁尘挥手不信道:“不可能,豫国公早就已经被斩首示众了。”
四娘一脸坚定道:“我好歹从小就在青徽待着,活了这么些年,我不可能认错的。”
宁尘仔细想想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四娘倒是说了句:“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还在饭馆请人吃饭呢,好像就在不远处的东阳饭馆。”
宁尘授意,微笑道:“对了,公子还说,明日让您休息一日。”
四娘这下可开心了,感谢道:“真是谢谢公子了,正好我也带着长忆好好出去玩儿。”
我知道此事之后,不禁感叹:“这世事无常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阿尘看来你得去一趟东阳饭馆了。”
东阳饭馆,豫国公带着韩岳刚出去,有熟人瞧见韩岳的第一反应就是哄堂大笑,嘲讽道:“哎呀,这不是荣一堂的大长老吗,怎么半日不见就已经和乞丐混熟了,哈哈哈,瞧瞧这穷酸样还来这东阳饭馆吃饭,怕不是被人赶出来了吧,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啧啧啧。”
好歹这宁尘也是认得这豫国公的,当年在西京时虽着我一起见过数回,如今这般模样,混得人不人狗不狗的,令人笑话也是正常,说着那些挑衅之人便要动手打人,一个拳头下来,疼的不是韩岳,而是他们这群挑衅之人,宁尘的眼神宛如杀神一样,吓得对面哆嗦了一下,要不是怕手断了,这帮人早就继续打了。
韩岳在宁尘的身后感激道:“这位少侠,真是谢谢你啊。”
宁尘转过头来,看着二人,瞬间两人招架不住的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之时,已经在了苍云阁的地上躺着。
我捂着一个小暖炉出来,轻笑道:“二位终于醒了。”
豫国公看这周围的环境,又看向我,一眼就认出我来,喊道:“沈侍郎?”
我应道:“然也。”
韩岳懵懵懂懂的,也跟着疑惑叫道:“沈侍郎?”
我当即解释道:“豫国公叫我沈侍郎是因为在西京时我们曾见过,可这位老先生叫我沈侍郎又是因为什么?”
韩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叫了,“那你让我如何称呼你。”
映词见到韩岳大吃一惊,为其科普道:“当然是叫老大啦。”
豫国公讥笑一声,“呵,老大?”
就连这云深也站出来认同道:“那是,现在苍云阁的老大可是我们公认的,你不服啊。”
随后我缓缓开口,似是用威胁的语气,“豫国公你如今这欺君之罪可不好受,一旦我上报给官家,你可真的就死路一条了。”
豫国公心想刚从虎口逃出来没几天,这要是再被举报到了官家那里,这几年的事情跳进黄河自己也洗不清了,小命还是最重要的,瞬即央求我道:“沈侍郎我知道你与官家从小就是玩伴,可是你就看在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次就放过我吧。”
我浅笑应道:“真正的豫国公早在此前的贪污案中被当街处以死刑,而你只不过是一个长得极像他之人罢了。”听我这么说,豫国公松了口气,抚平自己的心态,我凑过去,悄咪咪的提醒道:“豫国公,此次我虽没有当面戳穿你的真实身份,还辟了谣,所以你日后就给我在苍云阁老老实实的待着,若是出了任何问题,我沈记淮可不敢保证做出什么事情,你这应该是知道的,还有你要给自己想个名字以防万一。”
豫国公听完立马答应,此等好事他求而不得,索性给自己取了个余恭。
映词差点笑出声来问道:“愚公愚公,不知是哪两个字?”
豫国公不屑道:“年年有余的余,恭维的恭。”
这回该轮到韩岳介绍自己了,眼见我也冲他微笑,不过我并没打算开口问他,只听韩岳自荐道:“我是韩岳。”
江映词算是知道他的,楚云深也知道他,但为何会被赶出这荣一堂,就不得而知。
云深和映词勾肩搭背的,气势逼人,仿若要把人吃了一般。
韩岳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直接问我:“要杀要剐随你们,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是很受用。”
只听我大喊一声“好”,这余恭却当真了,赶忙拦在韩岳的面前,对我言道:“这人杀不得!”
我与他质问:“此人对我没有任何用处,为何杀不得,况且他只是个被赶出来的人。”
余恭义正言辞,“你要杀他也行,将我一块儿杀了。”
我轻笑一声,“一个让你素不相识的人,你竟然如此护着,看来此人也并非是个没有用的人,阿尘将北苑的屋子收拾出来让他们住下。”
此话一出,余恭和韩岳都怔了一下,我继续说道,“我自知你们心中疑惑,但我就是想把你们留下来,我这里未必不是个好的归宿,若是你们不喜欢住在这里大可可以选择离开,我沈逸书绝不强留。”
韩岳这心里默念了一遍我的名字,附在余恭的耳边问:“此人是谁?”
余恭就说:“回北苑我给你讲讲,不过此人在西京可是位居才子榜首之位,多年来一直都是大家公认的,就连老夫我也对他赞不绝口。”
这么一听,韩岳算是了解一二了,随后的几日里,他们二人便也未曾想过搬出去。
盛京元年腊月二十,眼看就要过节了,院里置办了许多的新东西。
长忆拿着一个纸鸢过来叫我一起跟他放,我温柔地点了他的小脑袋,笑道:“长忆你可知这纸鸢二字如何书写?”
见长忆摇摇头,我领着他的手进了屋子,撒起娇来:“长忆要跟沈哥哥学习完这二字如何书写才能放纸鸢哦。”
长忆爽快答应:“好,不过我要是写的好了沈哥哥可要给长忆置办一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