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在鬼市中走动,宁川和红缨的注意力已不放在各类商品身上,更多的是在考虑从鬼市中离开到底需要些什么。
“宁川,咱们没有透明珠子可以购买东西,但鬼市中不仅有厉鬼,还有很多人类存在,只要咱们能够找出他们,或许就能借到珠子,还能询问他们离开鬼市的具体方法。”
红缨在宁川手心上写出自己的推断,按照人鬼难分的情况来看的确找出人类是一则暗示,也正因为人鬼难分,导致想要找出鬼市中的人类很难,他们无法确定一旦找到的是厉鬼,是否会触发他攻击的条件。
宁川看着众多人鬼驻足在原地,很快他想出一个好方法。
“一会你仔细观察周围人鬼的表情,只要发现异常存在,立刻记住他的样子。”
写罢宁川从口袋中将自己的瓷碗挂饰拿了出来,解开白绳,瓷碗像宁川猜测一般恢复正常大小。
满意瞧着瓷碗,宁川用一条难以看到的坚韧丝线将它牢牢捆绑,而后边走边朝天空中抛,偶尔与一个厉鬼或者人类擦肩的时候,宁川还会故意失手没有接住让瓷碗让它下落,然后很惊险的在瓷碗即将摔碎时紧张抓住,擦拭额头吓出来的冷汗,庆幸自己没有弄出响动,不然就要命陨当场。
来来回回玩了几次,有的人在有意无意靠的近宁川,有的厉鬼躲得很远,摆出一副很怕和宁川接触的样子,就这样宁川一路玩到卖茶的老妪附近。
“怎么样,找到合适目标没有。”
黑衣女人点点头,拉着宁川快速折返,伸手指向一个悠哉悠哉正四处打量商品的老头。
宁川拿着瓷碗走过去,二人快要接近时老头看到宁川一愣,不曾想宁川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手中的瓷碗莫名掉了下去,宁川仿佛还未注意到这一点,站在老头面前四处张望。
老头被宁川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震,赶紧弯下身子想要接住,生怕瓷碗破碎发出声音,连累距离极近的自己跟着遭殃。
然而让老头想不到的是,瓷碗落到一半奇怪的停在空中打转,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绳索将它拴住,根本不会落在地上摔碎。
明白过来是眼前的男子在戏耍自己,老头气的胡子差点翘起,在鬼市又不能发出声音,索性气冲冲站直扭头就要离开,不愿在与宁川多待一秒。
宁川哪里肯放他走,用白绳捆好瓷碗让它变成挂饰放进口袋,急忙走到老头前面歉意的抱了抱拳,随后伸手指了指自己,又在空中写出一个很容易辨别的人字,表明自己人类的身份。
老头的表情从愤怒转变成疑惑,他不明白宁川这是要做什么,难道都是人类就可以开这种玩笑,真当这里是可供消遣的地方。
宁川见老头没有立刻离开,伸出一只手掌面对老头,用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在上面写到。
“前辈,我与同伴误入鬼市,希望您告知安全的离开方法,若是离开需要用到钱财,还请借给小辈一些透明珠子,小辈心中定然感激不尽。”
老头终于明白过来宁川戏耍自己的原因,方法损是损了点,使用的却很巧妙,不由得看着他脸上露出赞赏之意,但其中又夹杂有些许担忧。
同样伸出手掌面相宁川,老头分两次写出自己的回答。
“死人难进,活人难离。
钱财难施,只能如此。”
写完老头果断的快速离开,留下宁川站在原地,就算很想帮助宁川,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红缨看到老头写下的话,几步走到宁川身旁。
“还有一人,要不要继续尝试。”
对此,宁川摆摆手。
“老人家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确,第一句是在提醒咱们离开方法,第二句点明他身上有透明珠子但不能给与,而且他能提醒的只有这么多。
就算换做别人,应该得到的只会是同样信息,再去尝试只怕被厉鬼钻了空子,否则老人家不会匆匆离去,或许不知道有多少厉鬼已经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是碍于咱们没有发出声音无法动手罢了。”
现在已经知晓离开方法的提醒,‘死人难进’就是它的字面意思,自己二人进来的时候抬轿的死尸就只能送到入口便折返,而他们作为活人可以轻松进去。
按照同样语句的‘活人难离’去理解,难道他们死了才可以离开?
但这场设计不可能以二人死亡作为破解方法,其他存在的人类也不可能进一场鬼市就变成厉鬼,由此可见‘死人’,一定有它独特的定义。
宁川和红缨没有继续溜达,找到一个安静角落思考怎样才算做死人,很快他们同时看向对方会心一笑。
“宁川,你我进来时坐的是花轿,代表一个人最喜庆的时候,活人和死者本就对立,那与花轿对立还和死亡相关的,就是一个人出葬的时候!”
红缨在自己手心上快速书写给宁川看,宁川点头同意她的看法,顺便写出自己对于离开方式的猜测。
“死人抬轿而入,猜到离开要假扮死人而出,少不了用到两副棺材,当然还需要有抬棺的死物,还记得咱们看到过的那个扎纸活的摊位,他那里一定有纸人售卖。”
想通一切宁川与红缨快步走向扎纸活的摊位,老板是一个大头厉鬼,二人看着他丝毫不害怕,因为他绝对是一个人类,否则二人没有货币,别人又不能给与,假如老板不是人类他们根本不可能得到纸人,反倒会被他无情杀死。
大头厉鬼发现宁川与红缨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心里发慌,还以为这两个人是伪装的厉鬼前来惹麻烦,又觉得不可能,鬼市中厉鬼不能主动招惹人类,那他们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直到看见宁川朝着他在手心中写出‘八个纸人’这几个字,老板明白过来他们是人类过来买东西,刚想伸手去要珠子,不料宁川的瓷碗直接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