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依言接过她手中的白开水,手指在茶杯边缘画圈,然而他一口没有动茶水,随后只是伸手抚向她的额角,
因为醉酒他的手指异常炙热,烫的南奚欢连忙后退,
霍奕表情极其脆弱,就像是丢失了极其宠爱的东西,就像是被世界抛弃一般,他的手还楞在半空,
“是不是特别讨厌我,讨厌的甚至宁愿去死?”
“为什么走了,连看一眼都是奢侈,”
此刻的霍奕就像一个稚童,痛斥着被人抛弃的哀怨,而后他脸色聚变,就像风雨欲来的严苛
“既然如此,你现在回来又是为何?”
这话是对楚承欢说的吗?
她的心突然有些难过,看到这样的霍奕让她一下子心软起来,可能霍奕是真的喜欢楚承欢的吧,有时候不经意的感情是骗不了人的,
霍奕也许对世人都冷漠,可是对楚承欢是真挚的,想到唐阿三的死,她就又漠然起来。
南奚欢刚想辞行,就看见霍奕一手撑着头一手拽着她的手,闭着眼睛呼吸清浅你,像是睡着了,
南奚欢抽了下手,根本就抽不动,
这时候黑鸦带来了大夫,看见睡着的霍奕有些痴呆,
“大人怎么睡着了?”
“他喝醉了,”
“喝醉?奇怪了,大人明明是千杯不倒。”
外面驿长王禄点头哈腰的送走要纱块药粉的侍卫,找好了大夫,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几日为了迎接皇帝陛下他是累成狗,为了加官进爵是卯足干劲,结果出了行刺这一档子是,上面勒令查明行刺凶手,这人都是红楼的莺娘介绍的,他的抽空去问问什么情况,想到莺娘,王禄心就跟飞起来一般,立马派人去约见莺娘,
莺娘是红楼的头牌,虽然年过三十,但是身姿曼妙,美艳的不可方物,他是欲罢不能休,几欲帮其赎身娶进门,奈何家里的凶婆娘跟吃炸药一般,频频发作,就像盘踞在角落的黑影,挥之不去的都是阴霾,他就也不敢开口,
他回房间洗了把脸,想了想又换了一身衣物,
“呦,打扮的这么光鲜亮丽,怕是你相好的等不及了吧?”妻子李彩娥忽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含着冷笑,用诡异阴森的声音说道,
王禄确实是想找莺娘来的,一来是问问那领舞刺客的事情,二来是想借着么个机会投入温柔乡放松放松,被妻子这么一说,王禄吓得心底一“咯噔”,生怕这凶婆娘闹腾起来,现如今这陛下还在驿站,闹出事,他乌纱帽都不保,
“你胡说什么,蠢货,我都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去捻花惹草,”
王禄一边系裤腰绳带,一抬头就看见面前铜镜倒影出来的面貌,好一张蜡黄的丑脸,以前还觉得貌美如花,现如今越看越倒胃口,结婚十年连个蛋都没下一个,越看越晦气,
李彩娥拽着被角的手在发抖,有些竭嘶底里,
“你别骗我,你真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去幽会的,你就是去找那贱人的,”
“你胡说什么蠢货,陛下被红楼的舞娘行刺,我只是去那里问问情况,”
“好好好,反正都是我蠢,活该受这种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在外头跟相好的风流快活,就能把我蒙在鼓里吗?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费劲心思来娶我,如今本性难改,又想拈花惹草,”
“什么风流快活、拈花惹草,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哼,让我把话说清楚多容易啊,可是我要是说清楚了,你面子往哪里搁?”
“那又怎么样,你倒是说清楚啊,”
“真是够不要脸,一驿之长不做好表率,竟然找一个红楼妓女,伤风败俗,我要告到陛下那里,小心你乌纱帽不保”
王禄心底七上八下,妻子说的一点没错,一直背着她找莺娘,没想到那凶婆娘早就一清二楚,若真是把事情闹大那就不止是乌纱帽的事情,想到莫不是自己身边有凶婆娘的眼线,顿时恶气冲冲,
“你瞎说些什么,我这次是奉圣明去找红楼人问情况,你倒是告,看你怎么告,”
王禄想随便糊弄几句,先出门再说,实在不想跟着凶婆娘吵下去,
“哼,你真当我跟你的丑八怪前妻一样蠢吗?你要敢出这个门我就马上告到皇帝那里去,”
“你他妈的找死啊,”王禄怒火中烧,冲上前对着妻子蜡黄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下贱东西,还敢告我?你以为皇帝是你这种下贱女人能见到的,就算你告也告不上。”
李彩娥消瘦的身子,直接被打倒在床沿上,头直接磕上了床沿,她的右手碰到枕头下面的剪刀,
李彩娥一时被打晕了起不来,王禄还在气头上,对着她的肩膀,狠狠的踹了一脚。
“你竟敢踢我,你这个莽夫,我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我信了你的邪,你这禽兽、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