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欢哈欠连连的准备回去,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个棘手的东西,
这姜羿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目前来看,姜羿百分之百不是凶手,虽然她为他开脱了,但是知道姜羿不在现场的就是自己,偏偏自己又不能当人证,
窝藏刺客十个脑袋不够砍,那么嫌疑最大的是李彩娥跟莺娘,李彩娥有杀人动机,但莺娘又是最后见到王禄的,
头痛啊,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尹一凡叼着一根稻草凑了过来,
“回去歇息了,这地方真是诡异的很,”
南奚欢点了点头,提步准备跟尹一凡回住处,
这一抬脚就发现霍奕已经到了跟前,
皱了皱眉,
“怎么穿这么单薄?”伸手还捏了捏她的脸颊,
“脸都是冰凉的,”
“?”
这霍奕要不要这么骇人,总觉得铜矿山那次后,他的态度怪怪的,
尹一凡到两人的面上扫荡了一圈,最后规规矩矩的行礼,
“司马大人,”
被尹一凡拉扯了下的南奚欢,也不得不行了一个礼,
霍奕只是点了点头,眼皮微抬,看了看她冻得发红的手指。
“夜已深,都回去歇着吧,”
要说的话堵在了嘴里,最后命令黑鸦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了她,
“回去拿热水泡泡,不然会生冻疮。”
尹一凡如被雷劈一样惊愕在原地,
南奚欢拒绝也不行,只得硬着头皮道了一声谢,接过来,镂空的暖炉在手心很温暖,麻木的指尖逐渐回暖。
两人慢慢退下,尹一凡做贼一样左右张望了一番才道,
“这司马大人是几个意思?我怎么觉得他好像看上了你,那眼神温柔的滴水,”
南奚欢眉目轻佻,
“怎么可能,你莫不是忘了铜矿山上的事,差点因为他我就成了替罪羔羊,如今能活蹦乱跳在这里,皆要感谢唐阿三,你见过喜欢一个人,会无所顾忌得让喜欢的人去死吗?”
“话虽这么说,”尹一凡皱眉,突然倒抽了一口气,
“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这大司马怕是因为你得到可皇上的喜爱,又是鸿鹄之才,所以想拉拢你到他麾下?”
南奚欢起初也没弄明白霍奕的态度,经过尹一凡这么提点,突然想通了,她未来可是霍奕的强大政敌,
这大司马想讨好她呢,她怎么觉得这自己的想法有点自恋,大概是各种因素都占据了,所以霍奕才这般示好。
南奚欢傻笑一声回了住处。
刚回到房间,黑灯瞎火,点燃了灯,叫唤了一声“姜羿,”
姜羿这才出来,
姜羿脸上毫无血色,是有失血过多的征召,
南奚欢从房间里捣鼓出了伤药,是从霍奕那边顺过来的,
“先处理好伤口,驿站死了人,这几日不好出去,先藏个几日,”
“死人?”
“驿站的驿长王禄死了,被人削去了头颅,就是你逃跑的档口,差一点你就成了案犯?”
“什么?岂有此理,”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且不说我知晓你不在场,你这凶器也不像,”
姜羿看着悠自帮他上药的南奚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恩公,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南奚欢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想到矿山上姜羿恶劣态度,
“你先前不是很嚣张的?”
“当时情况特殊,我以为你们是矿山上的人,不过你们居然真的将那炼狱一网打尽,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还以为这块肥肉,大司马会拼命护住,”
这铜矿山确实算不上她的功能,
“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不杀大司马,誓不为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事得从长计议,贸然刺杀得不偿失,也许从正面扳倒他,让他落个遗臭万年的名声极好,作恶之人总有恶报,”
两人正说的起劲,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南公子睡了吗?我家爷有事相商,”
南奚欢听出了这声音,是黑鸦的声音,手一抖,她连忙催促着姜羿,
“快,快,快躲在床幔后方,别别被发现了,千万不能声张。”
南奚欢整了整桌子,将药粉跟纱块藏进了被褥里,才去开门,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门一打开,就看见霍奕赫然出现在门口,
他抿着唇,脸上并无表情,
“可能是酒醒了,伤口疼痛,无法入眠,”
“无法入眠?”
一路颠簸了一日,还能这么有精神?难不成真的是伤口疼痛,
南奚欢有些左右为难的嘀咕
“我又不是止痛药,”
察觉到自己失言,对面霍奕脸色有些臭,
南奚欢这才改口,
“如若不然,给你去找大夫?”
霍奕依旧杵在门口,没有让步的意思,
南奚欢在揣测他的想法,这模样,好像是想进她的房间,
南奚欢满头雾水,这房里可是还藏着刺客,这要是被发现,就不得了,
“或者您早点回去休息,我命人给您调杯安神茶?”
霍奕这才脸上有些松动,
自然而然的踏进了她的房间,
“好,盛情难却,”
“”
喂喂,她的意思是让他回去,再叫人调安神茶,不是进她房间喝茶,
他既然知道她是女子,就不知道深更半夜男女有别,
直到黑鸦在门外将门带上,南奚欢这才反应过来,
“那个司马大人请坐,”
她总觉得霍奕来这里是有目的,她藏着姜羿,自觉没有露出马脚,难不成霍奕有千里眼?
空气中流露出血腥味,南奚欢才想起来这茬,忍不住向床幔处望了一眼,
有些掩耳盗铃的道,
“司马大人,你伤口又渗血了,”
“你的安神茶呢?”
“啊,”
她一拍脑袋,
“这就帮你准备,”
说完她磨磨蹭蹭的找到储存茶叶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