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人,”
他突然掐住她的脸颊,
“呀,你怎么流血了?”
这一刻的丑奴表情与之前的大相径庭,似乎不明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像刚刚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他做的,像受惊的小孩,警惕的四处张望,
而后懵懵懂懂的看着她的伤口,
血液让他的眼珠发亮,眼中好像有疼惜,犹豫许久,你将唇角凑了过来,吸允着血液,
“不痛不痛,阿奴来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这是在哄她?
这样的动作南奚欢小时候在妈妈那里才有过的体会,
这一刻的丑奴很奇怪,就像是幼稚的孩童学着父母样,来办家家,哄其他的小朋友,
然而相处不到几个小时,丑奴时而像一个稚童,时而又像一个暴戾的大人。
南奚欢后面是墙壁,她无法再躲闪,只能惊恐的看着他,
丑奴的手指染上了她脸颊的鲜血,瞳孔缩了缩,一片潮红淹没,
似乎看清楚了她的状态,瞬间恢复了自己的状态,然后眼睛盯盯的看着她,
“你是谁?”
他的神情,有些癫狂,他双手掐着她的脖子,逐渐的锁紧,
南奚欢根本就无法反抗,双手双脚被铁链子锁住,喉部的渐渐收紧,空气越发的稀薄,剧烈的痛楚,让她呼吸都困难,挣扎着却逃不开丑奴的桎梏,因为剧烈的挣扎,铁链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就在南奚欢觉得自己快要升天了,连挣扎的动作都逐渐笑了起来,丑奴却忽然放开了她,捧着自己的头,尖锐的惨叫着,
“啊,不要打我不要划破我的脸,我很听话,我很乖,你不要打我求求你了,不要打我。”
他捂着自己的头步步后退,像是有遇洪水猛兽一般,在周围四处逃窜,
南奚欢耳边响起哄鸣的声音,她匍匐着剧烈喘息,差一点心肌缺氧,就这样死去了,
看着丑奴的动作,南奚欢恐惧之余,有些惊讶地呆在原地,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这样自导自演的丑奴根本就是疯子,
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个词,精神分裂病!这丑奴有病,不仅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她大约知道丑奴小的时候遭受虐待也受到所有人的排挤,曾经一度还是莺娘的l童,
可能是这种原因造就了他现在的精神病,南奚欢轻吁一口气,发现自己连说话都说不出,
许久,才稳定心绪,她努力告诫自己不要慌,莫不然随时会死掉,
看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丑奴,她收紧四肢,试探着开口,
“我我我不打你,你先起来,把我松开”
这一说话,才发现喉头可能被掐伤了,声音粗嘎无比,
丑奴像是听懂了,倏然站起了身,他面色冷漠地看着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就像地狱走来了修罗,
“想我放开你?别做梦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将你千刀万剐,你当年把我囚禁在这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放过我?五年之久,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就算死,你骨头都要磨灭在这个地洞之中,生生世世无法见到光明。”
丑奴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赤红一片,就像火海,随是能吞没你,显然此刻的他还并不是清醒的。
南奚欢只觉得的命不久矣,现在的丑奴,可能把他当当成了莺娘,难不成莺娘当年真的将年幼的丑奴关在这里,甚至关了五年?
简直不可思议,南奚欢只叹自己倒霉,铜矿山还心有余悸,现如今还被变态囚禁。
她努力掩盖自己的颤音,
“你看清楚了,我我并不是莺娘,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
丑奴一言不发,直接拽起了地上的藤条,直直的向她甩了过来,怕是用的十成的力气。
南奚欢感觉眼前一花,手臂顿时皮肉绽开,尖锐的疼痛刺激着她的大脑头皮,立马让她尖叫了起来。“嘶啊”
痛
南奚欢痛的直不起身来,
“混蛋!”
丑奴显然有些疑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不是莺娘”,
擦你大爷,南奚欢好像爆粗口,她忍着皮开肉绽的痛楚,不得不平心静气的开口,
“那个丑奴啊,莺娘已经死了,头都没了,你已经报仇了,”。
丑奴听到这句话采用了正确的反应,突然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
“死了?对,全死了,卡擦一声,头就掉地上了,鲜血淋漓,这画面多好看,”
笑着笑着,他又忽然大哭了起来,神情悲怆。甚至哭得不可抑制,奔过来抱住她,一摇一晃,将她当成小宝宝一般
“不痛不痛,一会就好,”
“”
而后嘴中哼唱着不知名的儿歌,似乎在怀念什么。
南奚欢心就像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谁知道一个精神病,什么时候会再发作,她吓得心头恰像千万个铁褪在打似的,半句也对不出,半步也行不动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害怕的地方。
丑奴禁锢着她,时间好像一直停在那儿不走了,唱了好久好久都没唱完的不知名小曲。
一分一秒,也不知道有多少一分一秒,那段早已厌倦的音乐终于消失在她的耳畔,她的心也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摊开手掌一看,一手心全是汗水。
忽然就发现丑奴一脸清明的看着她,
“你想抓我?”
南奚欢咽了咽口水,
“你杀人了,”
他似乎在笑,嘴角的笑意带着轻蔑,他目光望向墙角沾满血迹的斧头,
“你知道我娘怎么死的吗王禄为了让她下堂想尽一切办法,甚至给她冠上了通奸的名号,她死的时候还在傻乎乎的想着王禄是逼迫,她受着万人唾弃,被人肆意殴打凌虐,那熊熊烈火吞噬着她,一寸一寸燃烧她的皮肤,死的如此凄惨。还有崔翠儿,她对着世道不满,对人生绝望,却把气撒在我头上,”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瘢痕,
“这些,这些,这些,统统都是她造成了,她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中整整五年,谁来救赎过我?杀人,呵呵,我没让整个驿站陪葬已经是仁慈了”
南奚欢动了动手脚,
“那李前程呢?他是无辜的,”
“无辜?”丑奴哂笑道,“这世道有无辜的人?他也不过是煽风点火的一员罢了,”
丑奴忽然抚上她的脸颊,
“他们快要追过来了,你是好人,不如跟我一起去死吧,这世界太邪恶,我带你走出光明,可好?”
丑奴就像诱骗犯一般,徐徐诱之,南奚欢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就听到丑奴继续道,
“很快的,不会有痛苦,斧头下来的瞬间,头颅掉地上,抽搐这就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