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鱼盯着那女子微微挑高了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南乔,“你家主子果真公务繁忙。”
南乔见容小鱼那副表情,竟是和自家主子别无二致,惊得连额头冷汗都快滴下来了,他悲愤地低下头,“三小姐,您听属下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为何主子还不出来?
再不出来,媳妇就要没了啊!
“无妨,三皇子若是想纳侧妃,我自然没有意见。”容小鱼的面色沉了下来,看了眼屋内,却被屏风遮住视线,并未看见君斐墨的身影,她又将视线落在南乔身上,“看来三皇子今日怕是没有时间见我,那便烦请你替我传达此番来意。”
“三小姐!”
“记得让三皇子保重身体。”容小鱼眸光中的冷意让南乔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容小鱼已然转身下了台阶。
南乔压下方才一闪而过的惧意,不由想这三小姐当真有着两副面孔,可自家主子偏偏爱吃这一套。
一时间他想了很多,最终只能叹一句三小姐好心计。
就他几次接触来看,三小姐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如此想来,若是三小姐能一片真心坦诚相待,二人说不定日后也会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可惜,自家主子是个不争气的!
南乔看了眼容小鱼的背影,又看了眼敞开的大门,心下一横,硬着头皮冲了进去,“主子,属下办事不力,让三小姐走了。”
君斐墨侧躺在软榻上,慵懒地用手撑着脑袋,闻言抬了抬眼帘,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是吗?本皇子早料到她会沉不住气,这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本皇子见得多了。”
南乔斜眼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几个女子,不敢说话。君斐墨见他如此,微微挑眉,目光触及那几个女子时面色又沉下来,“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让她们夸赞一下本皇子,个个娇柔做作看着实在恶心。竟然还有人胆大包天想爬本皇子的床,那个人杀了喂狗吧。”
此言一出,余下几人更是吓得哭出声,连连求饶,“三皇子饶命!”
南乔心道主子莫不是忘了三小姐也曾胆大包天是爬床的。
君斐墨还在那兀自思考,“南乔你说,为何同样的话从那三小姐口中说出来竟是异常惹人怜爱?”
当然是因为你心悦人家啊!
南乔恨铁不成钢,“主子不需向三小姐解释吗?”
“解释什么?”君斐墨不耐烦地打发了那群莺莺燕燕,从软榻上坐起身,抿了口香茶,“历来男子三妻四妾,本皇子为何需要向她解释?她既然负气离开,想必是吃醋了,这般任性脾性,晾一晾才好。”
眼看着自家主子一提到三小姐又开始忍不住嘴角微翘,南乔着实无语,心道等你晾完人早跑了,便如实禀报了容小鱼的来意,当然丝毫不敢提容小鱼让主子注意身体之事。
君斐墨一顿,俊眉微蹙,“可有说何时回来?”
“……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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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鱼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不是吃醋,顶多是生气,气这天下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模样,嘴上一套转身又是一套。
朝阳郡主远远就看见容小鱼失魂落魄地从她三哥哥宫里出来。
方才听到消息说三哥哥竟然传召了一批秀女,所以她才带着奴婢赶过来,虽然她气得紧但如今看到容小鱼这般模样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冲身边的宫女吩咐几句,眼底划过一抹恶意,笑容满面地走了过去。
容小鱼躲避不及,只能委身行了个礼,“见过朝阳郡主。”
“本郡主见三小姐似是不太高兴,看三小姐来的方向,莫非……”说着,朝阳郡主轻“啊”一声,惊恐地捂住了嘴,似是说错了什么话。
容小鱼好笑地看着她的装模作样,以及脸上盖不住的隐隐期待,坏心思骤起。
她小脸一皱,眼底一片愁绪,她盯着朝阳郡主的眼睛,落寞道:“不瞒朝阳郡主,方才臣女去寻三皇子却被他拒之门外,臣女不顾阻拦冲进屋内,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朝阳郡主着急地问道。
“没想到三皇子竟和一女子搂作一团,姿势亲密……”容小鱼说着用绣帕轻拭眼角,肩膀微动,一副泣不成声的样子。
朝阳郡主果然大怒,“真是岂有此理!本郡主现在就过去杀了那个贱女人!”
“朝阳郡主三思啊!现在若是过去扫了三皇子雅兴,后果不堪设想。”容小鱼急切地抓住朝阳郡主的手腕。
朝阳郡主步子一顿,眼角瞥了眼容小鱼的神色,见她担忧之色不似作伪,秀眉轻蹙,面露纠结。
但也不过一秒,她狠狠甩开容小鱼的手,哼笑一声,语气中无不得意道:“本郡主和三哥哥青梅竹马,此中感情岂是你这个丞相之女可比?”
“郡主……”容小鱼忧愁地看着朝阳郡主怒气冲冲的背影,见四周无人,又恢复冷淡模样,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药瓶,啧啧地摇了摇头,“那就看看你与你的三哥哥感情如何吧。”
君斐墨正皱着眉往宫外赶,试图拦住容小鱼,期间怒火直往南乔身上甩,“为何不早点告知本皇子!要你有什么用!”
南乔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但也只能夹着尾巴认罪领罚。
刚踏出大门,迎面便与朝阳郡主撞个正着,君斐墨冷淡地皱着眉,“你来做什么?”
朝阳郡主见他衣着齐整,丝毫不像是寻欢作乐完,不由的怀疑起容小鱼的那番说辞,毕竟她已经被她坑过一次。她狐疑地看了眼君斐墨的身后,“我听说三哥哥召了一批秀女。”
君斐墨一心想着容小鱼,却没想到被人挡道,虽然极力压抑怒火,但是已经隐隐又爆发的趋势,“是又如何?”
朝阳郡主还想说什么,君斐墨却极度不耐烦地挥开她,“让开。”
朝阳郡主一时不备,惊呼一声倒在地上,君斐墨看也不看地往外走。
没走几步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凄厉地哭喊,“三哥哥,我的脸好痒!”
君斐墨顿时额角青筋直跳,只当朝阳郡主装腔作势,不耐烦地转身正想告诫她一番,却见朝阳郡主不觉疼似的狠狠抓挠着自己的脸和全身,脸上已然出现了几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三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