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宝儿真霸道。”又宠溺的掐了掐她的脸蛋,给她梳好了头发,叫来魏洛给这只金丝鼠找个笼子,才悠悠离开了。
那金丝鼠进到笼子的时候,已经被歌容折磨的晕头转向,东扭西歪的走了几步,“扑腾”就倒在了笼底。
女孩儿还是有些恼它偷吃了她的桃树苗,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软趴趴的身子,金丝鼠挠了挠,意识到自己爪子太短挠不到,就放弃了,任由女孩儿在它身上作威作福。
佟姑姑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把装水的铜盆放到专门的架子上,沾湿了毛巾就过来给她擦脸,“少主了,这金丝鼠娇贵的很,每日的吃食也很是挑剔,公主真的要养它?”
歌容趴在桌子上,觉着这胖老鼠的肚子真好玩,把它握在手里捏了捏,金丝鼠还是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一动不动,“养就养着吧,反正我每日的剩菜剩饭那么多,倒了也是浪费。”
这下金丝鼠可不乐意了,又扑腾着自己的爪子表示抗体。
佟姑姑看着这金丝鼠的举动,觉着有些惊奇,“莫不是真的通人性,听得懂我们在讲什么?”
见它闹腾,又像最初那样,拎起它的尾巴,免得被它抓伤,若有所思,“珺故哥哥是应该就是吧。”
最后逗了金丝鼠一上午,才发现今阿华没来叫她练功,去问佟姑姑,佟姑姑只她也不清楚,让她去问魏洛。
“魏叔叔,你有看见阿华?”她怀里揣着金丝鼠,在暗卫的帮助下,终于在主殿的书房里找到了魏洛。
魏洛见着来人,露出了微笑,将身上武者的气势压了下去,让自己尽量显得和蔼可亲一些,“阿华被少君赶回画玥阁了。”
“为什么啊?”强忍着内心的喜悦继续询问。
太好了,自从阿华来了,她每被逼着练功,就跟身上装了一个监视器一样。他回去了,以她的身手,少个跟屁虫,挑个暗卫换班的时候悄悄出去,不定不会被发现。
“少君他不懂规矩,派他回去学学规矩再过来。”
“这样啊”女孩低下头,演着一副落寞的样子,憋笑憋的浑身颤抖,努力让自己缓一下,才抬起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悠悠开口,“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魏洛只以为姑娘少了玩伴怕是伤心了,想着安慰她几句却也不知道可以什么,只道:“阿华那么聪明,想来应该短时间内能回来。”
“啊,这样啊。”喜悦被冲淡了许多,短时间内回来,岂不是明她也浪不了多久。
快速的跟魏洛了再见,撸了撸怀里的金丝鼠,决定还是自己出去比较方便。
当下,就把金丝鼠丢在了笼子里,让佟姑姑好生照顾着,自己出去练功。
然后绕到偏殿后院的一处角落,她观察过许多次,这个角落因为连着偏殿的墙,所以没有人会守着这里,只有附近的人会观察着动静。
她屏住气息,感受着空气的流动,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当下脚步一跃,在墙头一个后身翻,就滚到了院外。但是完全不敢掉以轻心,提上气就以火箭的速度蹿了出去,直到蹿出去老远,才敢停下来。
连连喘了许久了气,才缓了缓。
她眼前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刻着“桃园”两个笔走游龙的烫金大字。门旁边,红黄米分紫的野花正热烈盛开着,不论远近大多是生机勃勃的绿色。
看着这陌生的景象,她哪里有心思看这些花花草草,只觉着大事不妙。她跑的太急,忘了方才是从哪里过来的,她一会儿怎么回去?
冷静分析……
分析不出来……
死机……
痛苦绝望的抱着头蹲下,她这跑出来,完全没想到会经历这样的事情啊。
“你是哪里来的女娃娃?怎的蹲在这?”六皇子白肆奕正想去桃园找他三哥喝酒,就看见院门口蹲了一个团团的女娃娃,不由得好奇的走上前。
歌容听到声音,欣喜的抬头,有人就代表有路!她不识路,别人肯定识路。
那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子大概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可以,看他这副模样,肯定又是什么非富即贵的人物,手里拿着一壶酒,但看那酒壶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时候是问路的好时机啊!可是让她就这样回去,她也有些不甘心。
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马上就起来一层水雾,扁起嘴巴可怜兮兮的:“我迷路了。”
多的一个字也没有,白肆奕又是头疼又是心软,这么个娇弱弱的姑娘,一看就是被家里头惯着养的,怎的就一个人跑到这偏僻的位置来了。若是被旁人掳去了可怎么得了?
只能是蹲下耐着性子的询问她是哪户人家的姐,姓甚名谁,住在哪里,谁知这姑娘除了知道家里人都叫她容宝儿,别的一问三不知。
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来了几朵乌云,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唉,没办法了,你先随我进去吧,看看三哥有没有什么法子。”
起身,一直手拎着酒壶,一只手牵起她,歌容因为蹲久了,有些腿麻,一个不稳,差点倒在地上。
少年看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谁家把女儿养的这般娇弱。无可奈何把女孩抱了起来,女孩轻轻软软的,单手抱竟也不费力气。
走进桃园,里面果然跟名字一样,满园的桃树,却因为还没到季节,全是茂密的绿色。穿过路,就踏进了一道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座三四百平米的双层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