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楚云瑶才得以说服国主离开皇宫。
夜里打了三更后,她穿着黑色夜行衣,偷偷潜入四王爷府。毕竟是在王爷府里住过一段日子,对府里的路况有一定的了解。
一路小心翼翼的躲过众多把守,终于来到了一处密室之外,这是她之前偶然发现的,这里不像别处那样把守起来严密,而是看起来有点荒凉,跟富丽堂皇的王爷府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楚云瑶走上前去,手刚想推开那扇写着禁地的门时,被一股刺痛的寒流弹了回来。
她惊呼出声,“这是结界,十分强大的结界。”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正当楚云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由于她发出的动静,惹来了巡逻士兵。
她连忙起身离开,逃到一间库房躲了进去。
拿起金银珠宝就往兜里塞,假装惊慌失措的逃跑,慌不择路之际被巡逻士兵当场抓到。
“启禀王爷,抓到一潜入府里的小贼。”
被当做是小贼的楚云瑶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四王爷看着地下的她,揭下她脸上的面纱
“是你?”冷笑道:“逃就逃了,怎么还回来,是舍不得爷吗?”
楚云瑶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怎的,离开后怪想念的这里的。”
“哦!”四王爷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胸前鼓鼓的,薄唇轻起指着那里问:“你都偷了我什么东西。”
旁边的管家大声呵斥,“连咱们王爷的东西也敢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给我搜。”
接着楚云瑶身上的那些金银财宝被如数搜出,看着摆在她眼前的一堆脏物,她开始委屈的陈述着她的悲惨遭遇。
“当今国主抛弃糟糠之妻,将我贬为平民百姓,后又得罪了王爷您,家里怕是回不去了。如今我身无分文,才出此下策,便想着回来偷点银子傍身,好亡命天涯。”
一番装腔作势后,四王爷果然没对她产生怀疑,只当她是来偷盗财物的,便把人幽禁在牡丹轩内,着重兵把守。
这样的守卫关着普通人或许可以使人寸步难行。但是对于她是管不住的,她是有法力的。
吃了上次掉以轻心的亏,再次光顾禁地的时候,楚云瑶十分的小心谨慎。
看来要进去的前提必须是破了这个结界,但是这个结界的威力她不是不知道。上次好在她及时闪开,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而已。她施展法力企图打开结界,但是十分诡异的是你强它也跟着强,你弱它跟着弱。
“这是~”楚云瑶当下暗叫“不好”
原来这玩意儿在吸食她的法力。”于是,她收回了法力。
只知道这个结界厉害,确不知道如此之厉害,四王爷不过是一个凡人,怎会再此布下这么厉害的结界。
难道他不是凡人?楚云瑶被这个想法吓到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完全感受不到他一丝丝仙气,也感受不到他会法力。
只因结界太过于厉害,她只好作罢。在回去的路上,她经过了四王爷住的宁辉堂,凑身过去看能否打听点消息。宁辉堂里,四王爷战北齐正和一神秘男子在夜里密会,但由于相隔较远,楚云瑶无法听清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立即施展“传音术”耳朵里便传来了神秘男子的声音:“主人,金蝉的毒液已经萃取成功。”
战北齐喜出望外,“好,太好了,天下该易主了。”楚云瑶心中暗骂,这狂妄之徒,一天到晚就打她相公天下的主意。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叫四王爷主人的神秘人,穿着一身黑袍,头戴斗篷,整个人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神秘人又开口道:“恭喜主人,那是否今晚动手。”四王爷摆手,“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需要详细规划。”
神秘人离开时的身手,一看就知道轻功了得,转眼就消失在黑夜里。恐在待下去会暴露身份,楚云瑶不敢多呆,便回到了牡丹轩。
白天的牡丹轩要比夜晚的牡丹轩漂亮许多,这里到处载满了牡丹,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美不胜收。牡丹娇艳大气,楚云瑶凑过去闻了闻花香,抚摸着娇嫩的花瓣。
“你喜欢牡丹花吗?”
楚云瑶巡声抬眼望去,来人十分的清瘦,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看上去像长年卧榻的病人,憔悴不堪。
“你就是四王爷的那个妾室许明嫣吧。”
来人一惊:“你我算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怎知我姓甚名谁。“
“虽你穿得质朴了些,但是确有丫头伺候着,看上去似有不足之症。据我所知四王爷府里除了四王妃,便只有一位身体羸弱的妾室。”
许明嫣开口道:“云瑶小姐真是冰雪聪明,便是妾身。”
楚云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里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你能够进来,想必是王爷的意思吧。”
许明嫣是小门小户出身,能嫁与四王爷还得从她父亲说起,当年她父亲机缘巧合之下救过先皇,但却死于贼人之手,留下这一孤女,先皇便让四王爷收了她。虽说是个妾,但那也是王子王孙的妾,这是多少女人想破脑袋都想赶上的事。
要不是她父亲有功这种事也万万轮不到她。
见被一眼看破,许明嫣收敛了脸上始终挂着的笑意,深深叹气。“看来想瞒你点什么都难,我在府里确实是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王妃善妒,见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她小心翼翼的生活在这个府里,只想苟且偷生,了却残生,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你在这府里日子不好过,处处受四王妃刁难吧。”
“是。”许明嫣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说道。
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这毒妇仗着她的娘家有权有势,对于我非打即骂,甚至还…”
伤心的往事一幕幕在她跟前重演,本该有一个机灵乖巧可爱的孩儿承欢膝下的,四王妃断送了她一辈子的念想,时至今日想起她还是恨的不能亲手手刃仇人。
“你有什么苦楚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会舒服点,别哭呀!”泪眼汪汪的着实有点吓到了楚云瑶,安慰了一番。
“想当年四王妃带着人冲进我房里,硬生生给我灌了一碗堕胎药,孩子没了,身体也毁了,成了现在这副药罐子。”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咳得脸蛋通红,声音也变得有点嘶哑,身边的小丫头连忙搀扶着,说:“小姐仔细身子,太医说过您不能太激动的。”
“我的孩儿都胎死腹中了,我还要这身子做什么。”
许明嫣扑通一声跪在了楚云瑶面前,楚云瑶连忙想把她搀扶起来,就她这样子感觉风一吹就散了,等一下给跪出问题来,她可就深感罪孽了。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许明嫣死活都不起来,一激动有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楚云瑶算是怕了她,无奈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看着许明嫣这样,她不免生出怜悯之心,都是可怜人罢了。
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跪在风中陈诉她的不幸,她在铁石心肠也得被感化。四王妃的心狠手辣,四王爷的冷漠无情,都是让这名女子凋零的刽子手。原来许明嫣是以怕她在牡丹轩寂寞,主动跟四王爷提出来陪着她,也多个监视的人。
得到了四王爷的允许,她才得以进到这园子里来。而她此行的目的是想和她联手扳倒那作恶多端的四王妃以及对她不闻不问的四王爷。
楚云瑶半晌开口说道:“我如今沦为了阶下囚,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许明嫣急忙说道:“自从楚小姐你进府以来,我都在偷偷跟踪你,你虽被困于此,确有来去自如的本事。”
楚云瑶大惊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许明嫣给了她一个确信的眼神,“你不害怕?”
许明嫣说道:“我不怕,你又不是我第一次看到的。”
“难道你?”
“嗯…我看到过王爷他也认识一些会这些茅山术的。”
原来许明嫣把这看成一种江湖术士,也好,省的多费口舌。
多个人帮忙也好,她在这个王府生活多年,或许可以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这或许是个很好的助力。
*
朝堂上,战北齐正大发雷霆。
“传太医院的来见。”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几位元老极人物走到了朝堂上来。平时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救治病人,从不参与朝政,这也是这一群太医第一次上到朝堂上来。
“参加国主。”战北齐微微抬手,“平身。”
不知为何,一夜之间,突发疫情。老百姓中出现了浑身乏力,摊到在床,脸部发黑的迹象。得病的人正在快速蔓延,越来越多的人染上此病,民间大夫也都束手无策。到处民心惶惶,再这样下去整个国家都得瘫痪。地方官员还想隐瞒此事,才引得战北寻在朝堂上发火,革去数十位官员的的乌纱帽。
战北寻正声道:“现在国家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出这个病的源头,找出可以医治此病的药方。赵太医你是发现疫情的时候最先赶往救治病人的,可看出这是一种什么病来。”
赵太医回禀道:“回国主陛下,此病来势汹汹,且十分怪异。老夫从医三十余年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症状。试过多种药方皆不能使患者得到有效的救治。”
突然一旁的太监惊呼出声,大家都被叫声吸引过去,富贵连忙大喊:“竟敢在朝堂上大喊大叫,惊扰圣上,该当何罪。”
小太监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国主赎罪,是…小慕她她也得了怪病。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就脸色发黑,口吐白沫,再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慕被御林军抬上了金銮殿上,赵钱孙李四位太医进行了详细的一番检查。
李太医:“国主陛下,小慕姑娘得的便是此次的怪病。
“先抬下去,好生照顾着。”
叱云墨站了出来说道:“启禀国主,臣请愿前去查明此怪病缘由。”
“好,本王着你立即前往查明此事,赵钱孙李四位太医与你一同前往,务必尽快研制出药方,查明缘由。”
“是,臣等定不负国主重托。”
接着,叱云墨等人便来到了离京都最近的南瓜村,这里是最严重的灾区。
安顿好之后,太医们不似叱云墨这等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良好,全部都被安排在府衙休息。
叱云墨独自一人上街查看。
市集上少了往日的喧嚣,只有零星的几个摊位为了糊口还在营业,街上的行人已不似往日般热闹。
看到一位年迈的老伯在卖菜,大概是很久都没能卖出去了吧,捆成一把一把的菜都焉了。
“老伯,你这菜怎么卖?”耷拉着的脑袋在听到有人来买菜,瞬间精神了起来。
“一把菜五个铜板。”
“老伯卖这么便宜不怕亏了吗?”
老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家里已经没米下锅了,今天再不卖出去,娃娃没有米粥下肚怎么行。”
“娃娃?”
“那是我孙女,儿子跟儿媳去世的早,为了养活他们留下的这一血脉,我这副老骨头才不得已出来赚钱。”
“爷爷...”一道稚嫩的女孩声从远处传来,叱云墨看到一个可爱瘦小的小姑娘边跑边喊着到老伯身边,约莫七八岁的样子,老伯神色慌张的抄起一块布盖在小女孩的脸上,怒斥道:“你怎么出来了,赶快跟我回家。”
小女孩委屈的嘟嘴,“我做好饭了,等爷爷回家吃饭,可是心儿等了很久,也不见爷爷回来,所以就来找爷爷了。”
老伯心疼的把张心儿护在怀里,“好好,心儿乖,是爷爷不好,咱们这就回家吃饭去。”
转头着急的收拾着那些放在地上摆卖的菜,“这位公子您还要买菜吗,我这不得带着孙女回家去了。”
老伯带着焦急又期盼的眼神看着叱云墨。“这些菜我都要了。”
“真..真的吗?”老伯开心的向叱云墨连连道谢。
“可是我这样有身份的人在街上担着菜实属不雅观,还得烦老伯帮我送到府里去。”
老伯看了一眼孙女,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叱云墨的提议,菜也不打算卖了,挑起菜拉着孙女就要离去。
即使他真的很想很想赚叱云墨的钱,但为了孙女的生命安全他不得不放弃。
叱云墨大步上前挡住爷孙俩,“大伯请留步,您刚刚不是说孙女想吃米粥吗?为何不把菜担到我家去卖与我。”
“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不做您生意了,真是抱歉。我必须带着孙女回去了,天儿就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