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怕的?暗兵足够你用,夜魅不也一样没有打过仗。任何理由,都不是你推脱的借口,赖相……朕对你怎样,很清楚。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是您报效朝廷的时候了。”夜之再光天化日之下,与一宫廷舞师在樱花园鱼水之欢,丝毫不避讳来来往往的宫女与太监,就连魏公公看见都带着人假装没看见,这快打仗了为什么夜帝却临危不惧,承欢下男色之下。
夜之擦了擦手上的液珠,舔舐了一下那刺鼻的味道,起身披上外袍。一把推开石桌上的男子,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赖相,这些年对她的所谓作为是睁只眼闭只眼,“这夜府的油水搜刮的也差不多了吧?呵呵呵,当年你失职救灾洪难的官银也吞了不少,你以为本帝是什么不知道怎样!打个仗还需要我亲自率领兵,要你何用”可是,放眼过去能打仗的只有念相了,如今却被关押水牢,怎样都不肯归顺,难道她紫荆朝就没有合适的人才了吗?
就在这时候,两个士兵和魏公公押送了一个人出现在夜之面前,这个人就是赖安心。她夜之差点都把这个人给忘了,穿起里衣和里裤,远远看着小腹圆圆有些微隆的男子,还怀孕了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陛下,守卫的女兵在夜府抓捕夜王的正室,你看战场上应该可以派上的用场”
魏公公一语点破,让夜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勾起了赖安心的下颚,大笑了一会儿说,“你说,要是死个夜府的人,斩首示众挂城门大墙上,会怎样?”
赖安心身体在颤抖,手心都在冒着汗,不敢出声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他已经是阶下囚的人质,用来威胁妻主的筹码,将最后的希望看在了赖相身上,母尊……我可是你的孩儿,腹中有你的孙子,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赖相回复的眼神确是冷漠,一脸无情看不出任何的波澜。逆子……将你关入赖府就是为了保全你,现在却自己送上门,一边是荣华富贵和自身性命,一边是你这个服从的逆子。嘴里的牙齿磨得咯咯响,虎毒还不食子,眼下紫荆朝已经不同往日那番热闹,群臣聚集商议现在连个上朝的人都没有,须知可数。带兵,真的很慌,这场战役。一点胜算都没有,夜府搜查到夜魅与慕朝的书信往来,慕朝的百姓人口唾沫都可以淹死半个紫荆朝,与夜帝交涉,丝毫都不把建议听进去。
狂傲、轻敌、昏庸……
“臣知有罪,愿戴罪立功,就算是扑汤蹈火也守住城门。这逆子多次冲撞于你,任由处置变罢,只是这个用一身孕男子挂城门,实属晦气。不如,先换一个夜王的心腹,挂在城门之上,陛下您觉得如何?”赖相小心翼翼的试探问着,毕竟这逆子是亲生的,赖心之已经被打入冷宫永无出头之日,而且对夜帝更是中了心魔,眼下只有这么个小儿子留在身边了。
“哈哈哈,如此甚好,就依你说的办。听闻刑部大牢,有个黑黑壮壮肥肥的男子,与刑部大人在大牢就开打了起来,就杀了那个挑事的人。”说着,抱起外袍,从赖安心面前走过。那种杀气腾腾的感觉,让他全身不寒而战,整个人都冰冻在原地一般。这个夜帝做事,残忍嗜血,妻主希望这次你一定要拯救苍生,可是黑黑壮壮肥肥的男子是三虎,三虎兄弟明天就要被斩首了。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三虎在夜府做事一直都是勤勤恳恳,认真值守吃的多,却一个人顶三个下人。赖安心的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只是不敢哭出声。身体也跟着抽泣了起来,从前的他哪怕痛了都不会作甚,可是自从爱上妻主后,变得患得患失关于她的那么一切都情不自禁,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
赖相看了一眼赖安心后,什么都没说叹了一口气,抱着头盔去了水牢。
水牢内里里外外都守着士兵,进去的人都需要令牌,可是见到赖相后都纷纷让路。谁都知道现在的人就是夜帝面前的红人,现在又是宰相之首,对着最资历最老的官员来说,无须上报。接近秋末,水牢的水气更加的冰冷,还未进入地下,地面上的一进屋就一股冷风袭来。赖相披上了斗篷,一个小舟放了下去,她拉着铁链下了小舟上,划着水走到念相的面前。
“师姐,许久都没这么称呼你了,在水牢可还好?”看着念想面容憔悴的模样,这些日子头发已经全部白完了,露着粉色的肌肤,眉毛与睫毛都白的吓人,整张脸就剩下眼珠子是黑的。短短的几日,就已经老了许多,一直以来念相无论从姿色等各方面都高胜她一劫,现在的的念相不过是一具枯骨般老妇人。想起从前,一起进朝赶考,一起为官的日子,大家有说有笑。有好的东西一起分享,现如今斗的你死我活。
念想苦笑了一番,头缓缓的扬起,“死不了,师妹是来看孤笑话的?如今,你也是宰相之首了,人人敬仰怎会来此污秽之地,向孤炫耀的吧!哈哈哈……还是回你的狗窝吧”一口唾沫,吹在了她的脸上。
赖相拿出丝帕擦了擦她脸上的口水,看着四壁漆黑,冰冷的黑水泛着恶臭的味道,干呕了两下,“师姐,你我同朝为官,你却烙下如此下场。终究,你还是输了!不过,你要是后悔想东山再起,咱们再好好斗一场的,可以求老孤放你出去,打赢了胜仗再继续斗个高下。”说着给念想撩开遮住左眼的发丝,“都说当官的财色皆收,你倒好一生清贫,最好的年华陪着先帝打仗,烙下一身的病根,如今却短短数日又将容貌尽失,这是何苦呢?唔……什么与国同在,如今谁做帝不都一样,何必如此执着?”
“呸……朝廷月献的官银足以温饱,是你太贪!太贪适得其反,哈哈哈……你以为三两句就想劝孤回头,别做梦了。这样的帝王,迟早毁了先帝的丰功伟绩,这是孤与先帝一同打下的江山,岂能分散。老孤知你性格,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你一文官却不是打仗的料,怎会拉下身份与我如此交谈。滚!有多远滚多远”念想最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的起来,整个水牢荡起的水花,铁链的声音摇摇欲坠,晃得厉害。头顶上的灰,都被她拽的,一层层的往下掉,空气中都飞舞着尘埃。
“无可救药!”
长乐街三里处
一天时间过去了,看着着一排排练好的兵器,数着数量影兵用刚刚好,影兵掂后冲在她的前面保险起见一点。就在这时候,秋田骑着马一路狂蹦而来,手里的皮鞭挥舞的很响,马儿叫的痛苦得拼命的往前跑。打乱了她与青书文,各队统领一行等人的商议,正在研究着地形,如何功城。
秋田一下就跳了马车,大口大口的穿起,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又说着:“夜王,出事了,城们外挂着一个头颅,尸体被丢弃在地上,让野狗给啃了。我怎么看,都有些眼熟,好像你上次来猎头寨,赶马黑黑壮壮肥肥的男人。”
黑黑壮壮肥肥的男人,三虎!她一下就瘫坐在地上,现在夜之已经开始示威了,今天当街示众杀一个,接下来又会是谁,在念白的搀扶下,她艰难的站了起来。一手拍着地上的画沙,水牢她去过所以知道刑部在哪个位置,可是城门不开就没法进城,除非只能绕山,往她落水的下河以西南方向,绕过河西去到枫树林,直接抵达夜府后山。可是,夜府如今也有埋伏,前前后后的路被堵死。
三虎!那个追随着她的下人,从不喊累从不喊苦,与一鼠二牛是三兄弟。世上已经再没有了亲人,而夜魅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他们的亲人。她的手死死的抓着一把泥沙,嘴唇咬破有些血滑落在嘴角,可是右手却被青书文反手握住,一个放心的眼神。对于青朝,他再熟悉不过,他能从荒岛拾回颜兮,就能从荒岛抵达枫树林,他拿起地上的树枝,插在沙堆里。站起来拍拍身,“只能这样了,我率领八万精兵,先行一步攻进枫树林,声东击西先入城中搅得暗兵心慌。你且善后明日再启程,带我杀光挡路者攻进城门,从长乐街一路直奔紫荆朝殿大门。如再拖一日,杀一人,杀鸡儆猴,灭了你锐气,恐怕连剑都不敢提。”
暗兵是从先帝就开始一代传承一代的兵队,无论水战陆战都有丰富的经验,而且战术无师自通,为的就是扞卫紫荆朝时候才召集,民间常说暗兵一出,血洗城门。暗兵都是身穿铠甲,带红罐马身披银甲。很难对付,而且只有十万精兵,这些人都是先去冒死开路的。长这么大,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这画面,等自己亲自上场的时候,确实有些紧张。这策略叫声东击西,可是他青书文能想到的东西,对于一个多疑敏感的夜帝来说,可能早就算准。
“不,敌不动我不动,你那声东击西不错,可是以夜之的多疑性格,一定也能想到。两边肯定早就驻扎埋首好了,现在连支鸟都飞不去。孙子兵法曾有说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往这里再去青朝跋山涉水,这十万精兵早就体力不支,所以昨天和今天我都要求不准练习,好生休息。咱们,在他们明日午时三刻就是换班之时,直接攻打城门就行”心情再不好,也不能自乱阵脚,不能恋战。要最直接,最快的攻打,就是出其不备,他们以为我们会绕路,所以两边加强防备。往往越是过度防备,最容易疏忽,这几天一定要让这十万精兵和影兵,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得到一定的放松,才能全力以赴。
“好像有理,那现在怎么办?”青书文托举着下巴,好奇的问着,别人打仗各个都抓紧练习,她倒是好反倒让人休息,吃好喝好。少了军中规矩,论纪律性来说,已经触犯了军忌。哎……算了颜兮向来都不守规矩。
“睡觉!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不要再有任何活动”出行的当晚就要保持睡眠,才能让第二天更有精神,十万精兵一路上都是徒步来的,有的脚已经磨破了。军规归军归,但是还要人性化的管理。然后从怀里,拿出敌能之戒对准天上正好飞过的天鸽,一只掉了下来,“秋田,等会儿吩咐影兵也不用再造了,打几只野味都去补补。”
“妻主……怕是真的要练下,不然上了战场枪不长眼,伤亡惨重……”念白自小就偷偷习武,跟随母尊身后看着士兵的练习,策略偶尔也听得一些,可是这么懒散。真的不行,会让士兵有了松懈心理,这样对手来临的时候,谁是敌谁是友会分的不清楚。影兵和精兵本来就是两支,来自不同朝度的人,默契度有待考量。
所有的人好像更加赞同青书文和念白的想法,站在原地不愿意动,只有秋田捡起地上的鸽子,开始拔了几支毛,“要想马儿跑就要把马喂饱,我们草原上的女人就是不懂杀杀杀,但是啊人都是血肉之躯,走喽!去给兄弟们补补。”扛在后背,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影兵队长,还有剩下的精兵统领,都互相看了对方的队伍,上前握手默认的点头离开了。
“这……”青书文思索着秋田的话,也认可的点点头,对着天熙熙攘攘向南飞的大雁,拿起身边的弓箭一直飞射,嗖嗖嗖的就掉下一排,而且都是一大只一大只的。
念白和孙萍萍则跟上去一个个的拾起,夜晚草堆里飞起了萤火虫,每个大营面前都有火堆,人们围在一起大口吃肉有说有笑。夜幕拉黑,火堆都熄灭,大营里面的人有的已经打起了呼噜,只有外面杂草有青蛙在呱呱呱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