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这是何意!”赖安心站在静书房,这几日妻主都不曾过来,不是去小白弟弟那,就是在这,突然的冷落一般,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吧,不在那就在这里,就好像有刻意的避开他一样,
他的手里端着一碗燕窝,迟迟不肯离开。
就在这时候孙萍萍出现了,他的一出场身后的宫女下人们,连忙给他拉着长拖齐地的外袍。寒风轻轻的吹过,撩起了他的长发,那种至阴至柔的美,唇珠轻轻的一抿上前行了大礼,柔声说道,“弟弟给赖后请安,赖后吉祥。”瞥眼了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一位宫女,眼底满是笑意。妻主说的没错,以安心的心性,是不会留长相与自己七分的男子在身旁惹人嫌的。
“萍儿今日好奇怪,怎么生疏了起来,快起来你我什么时候还需要这么客套”双手冻得通红,燕窝也冷了,估计里面的人也不会出来。便让身旁的人撤了下去,但是并没有使唤身旁的人。带着面纱看不到容颜,可是个头却与赖后齐平,而且这胳膊上的肌肉也太结实了。
孙萍萍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可是身后的宫女却退后了几步,好像有意的在躲着他。“哥哥,如今你贵为赖后,这么多内宫人看着,还是不能有失礼数。不可让无规矩,日后更多选秀男子,各个都不行礼那怎是没规矩的。哟……这哪来的宫女,你身后的人都单膝跪下请安,为何你如此愚钝?”抬着手指,正要去扯过面前人的面纱,却被叫停。看着紧紧捏着他的手腕,更加断定此宫女就是赖心之。手上的力度大了点,可是他却反手握住,撒娇的晃着,“哥哥,你看他欺负我,还没我下人懂事,要不安置在你那的宫女去我萍香楼,我给你调教调教。”说着还挑了挑眉,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最擅长的就是撒娇,骨头都能给人酥酥麻麻的。
赖后的身上的貂绒斗篷上,都有些露珠子在上面,鼻尖却冻得通红。可是身后的人,却披着披肩,而且看衣料也是安心的,赖安心你做不了狠心人,我可是做的了的。你身后的男人,真的很危险随时都可以使坏,这样的后患按照史册应该终身监禁冷宫,要不就是随葬。还给赖心之打扮的花枝招展,这不是去求情而是引荐啊。真么会……这般无心,哎!
“哈哈,萍儿真会开玩笑,你那里怎会缺人。这宫女啊,天生命苦才进紫荆城,我看他可怜便收在身边。很多东西他自然愚钝了点,慢慢来吧……总要给人一个新人适应的机会。”赖安心手心都有些出汗了,面纱不能摘下,玩不然擅自逃离冷宫就是死罪,他小心翼翼的护在身后,萍儿弟弟向来都很聪明,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应该不会,这件事目前只有小绿、小白他们三个人知道,并没有告诉他。萍儿弟弟虽然与自己毫无瓜葛,可是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身边一个宫女。
“哎呀,不就一个宫女嘛,别的我不要就她了,看她体格壮的做个使唤劳役也不错啊。你就别墨迹啦,再去找小春公公安排个。呜呜呜……萍儿从小命苦,就想收个一同命苦的下人,怎么就那么难”眼眶的泪水挤了出来,眼睛就像雪花融化般,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让人心疼。声音还特别的病娇,柔柔弱弱的模样,让下人们不禁在瞪着他。
见赖安心还是没有的动摇的意思,偷偷将之前打湿的丝绢擦眼泪,拧了一下都可以拧出水来,萍儿又开始卷起袖子,让身后人的看,“你们看,萍儿身上的疤痕都是家母打的,若不是遇夜帝,恐怕呜呜呜……都要卖去给老妇人做十九房了。这些疤痕好丑啊,就想有个通病相连的人有个家常可以唠唠。”
这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疤痕!赖安心额头上一头雾水,大家层一同沐浴过,谁身上没个什么都清楚,萍儿又在众人面前演戏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候静书房的大门再次打开,灵芝故作生气的,插着腰,“吵死了,你们在门外没完没了,惹得魅分心!是不是想禁足啊?”
赖安心身后的宫女见门一开,就想冲进去,随即一双手抓住了她。
小春浮沉打了一下她的膝盖头,整个人跌倒在地,好家伙儿敢擅自闯入,还不得通报没规没矩,怎么东厂和西厂都没见过此人,这凤凰殿一、二、三……多出来了!他小小的杏仁眼瞪着面前的人,紫色瞳孔瞪大,正要接下面纱的时候。
“小春!别打他啊,他和我是苦命人,我就是想收他而已,不愿意来也不至于打死他吧?”
小春冰冷的双眸冷冷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个不停捂着耳朵的人,隐隐约约面纱下可以到喉结,女子怎会又喉结?这是赖后身边的人,他扭动了手指上的敌能之戒,戒心正好对准着他的喉咙,只要再往前一步,直接飞射锁喉。
灵芝看着小春的表情有些不对,银色头发遮住了他的眼帘,可是身边却散发着杀气。这是暗兵都具有的寒气,他手上还带着和魅一样的戒指,俯下身缓缓的扶起,“赖后吉祥,你说你贵为一朝之后,怎会如此小气,不就个宫女。你看你们给他吓得发抖,魅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传夜帝口谕让这个宫女去孙贵妃那报道,小春记好册子。”说着狠狠的推了一把,赖心之整个人都扑倒孙萍萍的身上,她像捏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擦了擦手。嘭的一声,将大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既然有灵芝姑娘开口,小春也不敢再继续发话,收起了戒指。瞥了一眼,孙萍萍身旁瑟瑟发抖的大个,“说、名字、芳龄、哪个官家女眷?”
赖心之瑟瑟发抖,看了一眼担忧的弟弟,半晌一字一句照着前几日练习的说着,“行者库嬷嬷之女,彩蝶,年芳十七”彩蝶这个名字也是他们前日打点,行者库都是管辖犯了错误的宫女太监,最劳苦领罚之地,做的比下人还下人的粗活,所以没有人会刻意的打探。前夜那刚死了一个,疾苦病亡的,正巧小绿支了招狸猫换太子,顶了这个位置。
彩蝶……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收起了册子后就带着身后的公公离开了,丢下一句话,“既然从行者库出来的,就应该明白规矩,下次再无礼,可不是这么简单了,”冷冷的一句,让他背后像数万只蚂蚁在攀爬一般。行者库都是些小偷小摸,不正经做活的人,向来对那里出来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这是妻主的意思吗?安心有些疑惑,看着孙萍萍要到人后就快闪的背影,他又看了看静书房的大门。发了一会儿呆,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捂嘴偷笑离开了。
侧君殿
一进屋就是扑鼻而来的果干儿的味道,红薯、还有猕猴桃,好多都是他在春季时采集,晾晒出来的。他知夜魅喜好他的美食,唯独也是平生爱好,便开始屯集。可是才一进来,一双大脚踩碎了晾在地上的果干。孙萍萍捧起来心疼,愤恨的扯下了赖心之的面纱,“吃下去!”
“你!”怎会受的如此侮辱,这些都已脱水的干果,放置那么长时间,放在地上多脏。什么都可以忍受,唯独让他吃个,真是骨子里透出的山野村夫,此等下等膳食尽然可以入食,他手心的碎屑,看着都无比恶心。
可是谁料身旁的男子则一脚踢上了他的脚踝,小心整个人再次栽了下去。刚刚的膝盖头都还有些疼痛,现在那一声脆响,估计骨头恐怕要疼的几天了,“来侧殿服侍,尽然还嫌弃自家主子的东西?行者库出来的还没长记性。”他揉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面前似男非男的人妖,刚刚都是装出来的,心机真不是一般深,可是眼下寄人篱下,还是不要热火了他。做个下人?真是搞笑,赖心之不屑的抓起萍贵君手里的碎屑,一口一口的放在嘴里嚼着,简直就像狼吞虎咽,可是嚼着嚼着,突然觉得还挺好吃,脆脆的带着一点点甜味,没有寻常的水嫩,可是这嚼劲让人有些上瘾,这里面是放了什么?脱了水的食物依旧还可以吃……
没一会儿,孙萍萍手里的碎屑连渣都不剩被吃完了,嘴成一个状,这就家伙儿没想到还爱吃,瞬间气儿也消了。对于一个厨师来说,最大的赞美,不过是将他的菜品吃完,每次看到妻主意犹未尽的样子,就很开心。
“行吧,彩蝶我也不予你计较,进了我的门,就要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看破也不要说破,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其实,若不是彩蝶的模样有些七分似赖后,或许今天这个局面,他们恐怕要冲上去教训下这个后面来的。但是,这人还没进侧殿,就特意嘱咐不要为难,还要好生相待。听命,只好将先前准备好的衣服,放在了桌上,退了下去躲在门外偷听。
“你身上的斗篷太过贵气,实属与我侧殿不搭,我身边正好缺个贴身宫女,日后你必须给我这样穿,否则我会拔了你的皮”大家都以为是说说而已,可是一把匕首却放在了桌上,他饱满的朱唇上斜一撇,一把手揭开了赖心之的腰带,衣服就这样散开。都知男子要装束女子,里裤必须紧绑,不然会露出破相,衣带一散胸前的两桃子掉了下来,他捡起丝绢擦拭了一下,轻轻的咬上一口,呵呵……还挺甜呢。
“你!这衣服如此料子,渣的慌,却让我穿这粗布。”
看来这孙贵君不简单,早已识破了他的身份,再次忍住了性子。拿起衣服就开始穿,穿上去他的肌肤感觉有些痒,始终不贴身有些大,但是里裤刚刚好。好像下身没那么痛了,一个桃子吃了一个,那他带什么?伸手就跟孙萍萍要。
孙萍萍地下头,冲他微微一笑,在他的掌心吐了一个桃核。
心中的怒火一怒激发,一拳打在了孙萍萍的右脸上,平日要是弟弟这般他不会生气。可是面前的人,正是争宠争位的孙贵君。是弟弟的绊脚石,这个人善于演技,骗过了很多人,唯独骗不了他赖心之。
“彩蝶,我可提醒你一句,赖后背后无任何家族势力,想要不牵连最好在我这里乖乖做事,否则……”一道白光闪烁,他的腹部多了一个口气,渐渐的流出鲜血。
“你……啊……”口子不大不小,就是一横条有一手乍长,他捂住了小腹倒在地上。
这时候,门外的小厮们觉得不对劲,抄起家伙儿就闯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是彩蝶,不是孙贵君。看见躺在血泊的是……男子!众人好像弹开了一般,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搀扶。
“还看着做什么?救人啊,对了!记住我这的规矩,知道的装作不知道,看见的装作没看见”一把匕首掉在地上,他孙萍萍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是自从跟了夜魅,学着她随身都会准备一把武器防身,本是一个普通侍郎,如今一步步好不如意坐上了贵君的身份,按理这个身份不能住进这侧君殿,可是有的宠恩才会有这大屋子,妻主吩咐的事情一定不能搞砸。冷冷的看着被拖出去的男子,又继续啃食桌上的桃子,别的什么都不要,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负他。
静书房
夜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吃上了小春送来的膳食,看着里面乌鸡汤上飘着的枣。喝了一口汤,淡淡的一股甜味,放了一点花椒和蜜饯。这个做法,只有萍儿会……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用小勺一口一口的喝着汤,吃惯了这样的美食,再吃其他的果然无味。这孙萍萍,心机深,真的想要抓住一个人,就要抓住她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