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旧臣(1 / 1)唐木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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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楚墨风的声音落下时,人已经来到南絮与方孝孺之间,接着开口说:“贫道有个问题需要请教方居士!”

楚墨风目光如炬借着月色打量着方孝孺手中的长枪,“方才方居士所报名讳,依贫道看来,乃凭空捏造而来!方居士名讳该称范仲孺!”

“你这道人休得满口胡言!”

“方居士不必急于辩驳,贫道如没错认,居士手中的枪乃范氏祖传之物。

范家先祖个个皆是铁血丹心的将军,此枪是范家范韫将军,接连十次率军出征大获全胜,南楚楚睿帝为彰显其功而特意命工匠打造之物!

此枪枪头乃是乌金所制,枪身纹有范韫将军所胜十场战役之名称,贫道所言可属实?”楚墨风言毕,扫视一眼方孝孺紧握长枪的手,只见那手背青筋鼓动,肌肉紧绷,心中更加确定方才的猜测。

“既是忠良之后,何以落草为寇?”南絮收起手中之剑,忍不住问出声来。

那边方孝孺面上神色变幻莫测,良久才轻叹一声道:“此事个中缘由复杂难述,二位如不嫌弃,请往寒舍一叙!”

……

“这便是师妹长孙冰玥,也是你们所寻长孙夫人,”方孝孺言毕,又指美貌妇人身旁的粉衣女子道:“长孙子涵。”

把母女身份介绍完,方孝孺方才反问楚墨风,何以知晓范家往事与他手中之枪由来。

楚墨风只言明自己乃是从师弟当今辰王殿下处得知,又道辰王殿下一直仰慕范韫将军风采。

方孝孺近两年间,也偶尔收到一些关于辰王的传言,对那位行事狠历果敢的辰王心生敬佩。

如今得知面前道人乃辰王信赖的师兄,无形中便多了几分信任,于是不需要楚墨风再次追问,方孝孺便娓娓道出实情。

长孙衍乃是原曦和城主长孙德璋张姓部下遗孤,后收为义子。

长孙冰玥与范仲孺自小定有婚约,俩人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如无此后变故,该是对神仙眷侣。

范仲孺少年时期,家父在一次战争中不幸战死沙场,此后他接替父亲带领范家军南征北战。

长孙衍也一直追随左右,日复一日,范仲孺越发信任于他,隐患就此埋下,在最后一次与北秦的大战中,范仲孺遭受长孙衍算计,落入敌军手中。

待他九死一生回到范家才得知自己被诬陷兵败投敌,范家因先祖庇佑才得以避免抄家灭族之罪,长孙冰玥也由长孙德璋做主招长孙衍为婿!

心有不甘的范仲孺来到曦和城找长孙冰玥,被长孙衍察觉,遭受重创,如不是机缘巧合遇到名师,早已一命呜呼。

十年前,得名师真传的范仲孺凭一己之力剿灭匪首,收服一众山匪,本想找长孙衍复仇,奈何世事多变,他的复仇之路变得艰难,这么多年长孙衍的羽翼早已丰满。

直到一年多前,长孙冰玥得知父亲之死也是长孙衍间接所害,秘密联系范仲孺商议对策,恰逢长孙衍派人送长孙子涵入宫,从而使范仲孺轻易把她们母女截上山。

这一年多,长孙衍碍于脸面,不敢大肆派人过来,只是零零散散派些江湖中人过来,均无功而返,双方一直僵持,分不清胜负,直到今日南絮与楚墨风的到来。

“范前辈何以不为自己正名,难道愿意一辈子背负叛贼之名?”南絮忍不住询问出声。

“正名?何其艰难?吾之事,无凭无据,言之何人信?”范仲孺无奈的摇摇头,一脸苦涩。

“贫道信,”楚墨风从袖口拿出一块玉佩,“前辈乃不可多得良将,只因小人设计,才如蛟龙失水,不得一展所长。

这块玉乃辰王府的信物,将军持玉佩去辰王府,自会有所收获。”

范仲孺颤抖着双手想接过玉佩,片刻之后又摇摇头,收回双手,“范某不能抛下山中上千弟兄一走了之!”

“无妨,前辈无须多虑,你手下弟兄暂且分散市井,待你重新带兵之际,再把他们招入麾下一起上阵杀敌,岂不快哉!”

“如此也不失为良策,也罢,就依道长所言,”范仲孺从楚墨风手中接过玉佩。

“孺哥这不妥!”长孙冰月急急喊到。

“有何不妥?”

“或许他们是长孙衍故意派来骗你之人!”

“是吗?”范仲孺说完看向楚墨风与南絮,“范某见你二人风光霁月,不像狡诈邪恶之辈,愿意赌上一赌,信任你们,假如范某赌输了,只能怪范某识人不清,怨不得旁人!”

“前辈尽管放心,将来你一定会庆幸今日的明智之举!”楚墨风回答道。

“不行!孺哥,你走了,奴家与涵儿该何去何从,”长孙冰月焦急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算计之态。

“那冰妹意欲何为?”

“奴家愿带着涵儿陪着孺哥去皇城,”长孙冰月情意绵绵的说。

“此事万万不可,你我如今男女有别,冰妹,我会帮你与涵儿寻到落脚之处再去皇城!”

“范叔叔,涵儿愿陪同母亲与你一起前往皇城,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长孙子涵一听范仲孺打算独自上皇城便急急接过话来。

这次被劫上半月山,并非她的初衷,私心里她还是情愿去皇城赌上一赌。

“范前辈你如何安排长孙氏母女,贫道不便多嘴,贫道只有一言忠告,去辰王府,范前辈独自前往即可,辰王府无女主人,也无女仆,不接待任何女眷!”

他的话让南絮眉头轻挑,看来这辰王倒有几分像修道之人的弟子,或许自己与他退婚之事比自己想象的更容易。

自己是否该多了解他一番,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南絮想到这看了身边一身白色道袍之人,也许该从他这个师兄入手……

经过商议,范仲孺便通知半月山众人:今晚收拾好行李,明天破晓时分离开此处分批隐身市井之中。

长孙冰月、长孙子涵母女暂且去范家本家,山寨中不能带走的一律焚毁,留给长孙衍一个被焚之后,毫无用处的空寨。

……

“阁下是何人?何以夜半闯入我青翎帮禁地!”青翎帮后山一名青衣老者满眼杀机的望着闯入自己领地的紫衣人。

“堂堂昔日北秦国师钟离冶,居然窝在小小的青翎帮,难怪这么多年父皇派人无数均无国师下落!”

“父皇?阁下是北秦昭和帝的皇子?”

“不错,本王司马煌,北秦太子!”

“呵~~这么多了,皇上还是不肯放过我吗?”钟离冶凄然一笑。

“国师你误会了,父皇在你失踪之后,从未放弃找寻你,那件事也已查明,国师不过是遭小人算计,父皇已把那小人与奸妃处决,这些年来北秦再未立过国师,只因父皇一直在等着国师回去!”

“太子所言属实?”钟离冶激动的问。

“国师以为本王千里迢迢来此处所为何事?”司马煌反问道,随后严肃的开口:“国师,当年之事已了,如今天下诸国蠢蠢欲动,本王希望国师能回到北秦,助我大秦纵横这万里河山!”

司马煌所言,使钟离冶激动莫名,他双腿跪地朝着西北方向磕头谢恩,紧接着又朝司马煌行叩头之礼,司马煌一把将他虚虚扶起,“国师无须多礼,本王年岁尚轻,以后还望国师多多提点!”

“臣自当全力辅佐皇上与太子!”钟离冶再次双手抱拳,低头对面前的司马煌表忠心。

“国师的忠心本王自是放心,不知国师何时启程赶往北秦?”

“禀太子,臣在此还有一私人恩怨未了,徒儿廖志海乃臣恩人之后,今晚在长孙衍那匹夫府邸被人重创,臣决不能让他白白遭受此难!请太子宽容臣些时日,待此事一了,臣必当日夜兼程赶回北秦!”

“国师所言之事,本王也在当场,此事与城主无关,只怪那道人与那女子可恨!国师想要找人问罪莫要找错了人!”

“依太子所见,臣该当如何?”

钟离冶此言一出,司马煌露出诡异笑容,他慢慢的开口说出自己的谋划……

“没成想,一夜之间偌大的山寨说空就空!这火熄灭之后,山寨将彻底不复存在!”南絮立于树梢,望着下方山寨中,那赤红色随风四处乱撞的火焰,心中升起感慨。

“女居士,该如何回复长孙衍?心中可有计较?”

“道长,你我既已相熟,无须再如此疏离客气,你直接唤名讳我即可,”南絮有如此说法也是经过这几日相处,发觉此道人心性不错,值得以朋友之名相交。

楚墨风不明所以的望着南絮,发觉面前之人与自己说话时眉间的冷清疏离消散不少。

“如此就依女居士所言,”楚墨风嘴角微勾,露出意味不明的浅笑,“女……许澜你还没有回答贫……我方才的问题!”

“交代?直说即可,你我赶到半月山之际,山寨早已一片火海,你、我守候整晚,无一人从寨中逃出,信与不信全由长孙衍自行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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