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 侧妃(1 / 1)唐木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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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如珍声音娇柔甜美,兼之言语中情真意切,初时,在座中多数人莫不为她的深情动容。

只是,当她说出慕爱之人是辰王之际,那些动容的表情皆被古怪代替。

更有甚者,在不耻她行为的同时,同情的看向南絮,一位刚刚被赐婚的准王妃,不到一天功夫,便有女子,公然在她面前,对辰王表演凤求凰,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被许多人同情的南絮,面上倒是波澜不惊,仿若未闻般,吃着果盘里的坚果肉。

只有他身旁的楚墨风,望着被她捏成粉末的果肉,才知此时的她有多忍隐,他那无悲无喜的面容上出现难得一见的怒容。

上首的太后此时已然起身,她慢步行至闵如珍身旁,随后扫视一遍殿中众人,一字一顿道:“果真是一片真情,令哀家感动万分,恰好辰王府中无侧妃人选,如此,哀家便下懿旨,赐婚你为辰王侧妃,待辰王它日大婚,你便随同王妃一同入辰王府侍奉,成全你这一片深情!”

太厚的赐婚懿旨一下,在座众人皆不敢大声呼吸,唯恐引祸上身,没见一向无悲无喜的辰王,此时已脸黑如墨,还有那对草莽夫妇,脸上的表情真真瘆人!

“太后的懿旨,恕本王不能接受,今日本王便当作诸位臣工之面,强调一遍,本王的身边只有南絮一妻即可,若是谁再打往本王身边塞人的主意,就莫怪本王手下无情!”

楚墨风此言一出惊呆了在座众人,想来,这些文武百官,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就连楚灵帝也被他所言惊愣住。

当然,也有另类的,比如五皇子,楚墨渊,此时便用崇拜、赞赏的目光望着他。

楚墨风之言也成功的安抚住南絮愈发暴动的心绪以及旁边频频释放冷气的南鸿义夫妇。

上首的皇后慕思妩更是满脸欣慰的望向自己的儿子。

“皇上!这便是你引以为傲的辰王!目无尊长,哀家乃他嫡亲祖母,古语道,长者赐不敢辞,哀家不过是赐一次婚,连威胁都用上了,哀家倒想看看他有多少手段,对付哀家这个祖母!”

“母后您先消消气,风儿自幼长于山林,对世俗中的人情自是有所欠缺,望母后原谅他此次的冒失!”

“想要哀家消气,除非让那逆子即日便把珍儿立为侧妃!”

“绝无可能,太后,本王方才言明,不管是谁,皆不能往本王身边塞人!即便是你也不例外,本王可不愿南絮成为第二个母后!”

“你……”太后此次是真的气急了。

“德福,吩咐众大臣先行离去!”楚灵帝面上复杂的看着头发发白的太后。

席面上的众臣,早已坐如针毯,皇家的八卦秘闻可不是那么好听的,楚灵帝之言,在他们听来犹如赦令。

眨眼功夫,辰阳殿中只有帝后、太后、闵贵妃、南鸿义夫妇、以及楚墨风、南絮,当然闵如珍亦留了下来。

“南絮,日后你便是辰王妃,辰王府后院将由你打理,对于太后赐婚一事,你有何看法,不妨直言!”楚灵帝望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楚墨风,把烫手山芋丢给南絮。

南絮嗤笑一声,正待开口,衣袖被楚墨风扯住,望着他眸中的担忧,南絮轻声道:“放心,这事还难不到我。”

南絮把袖口从楚墨风手中扯出,脚步轻缓的来到楚灵帝与太后三尺开外停下。

“民女南絮,给皇上、皇后、太后请安!”

“无须多礼,回答寡人方才所提问题即可!”

“皇上果真要南絮回答?”

“君无戏言!”

“既如此,南絮的答案是不接受!”

“你……”

“皇上无须恼怒,先容南絮辩解一番。

古语有言,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辰王人品、才貌、权势皆属上上之选,爱慕者更是比比皆是,难不成,他皆要收入府中?

皇上,莫要忘了,他乃皇子,是您与皇后所生的皇子,如今太后却因一名闵姓女子,如此为难自己的儿孙,可有分清轻疏远近?

论孝,古语亦有云,长慈才能幼孝,长慈合情理为前,幼孝尽本分乃后,上行下效,二者相辅相成,才是孝义之道!

而今,辰王初初赐婚,太后便以孝道为名,咄咄相逼,何来的长慈?如此也莫怪乎辰王顶撞!”

“好一个上慈下孝,南絮,看来哀家小瞧你了,竟敢在皇上与哀家面前大放厥词!今日哀家就做主,废除你与辰王的赐婚,楚家皇室容不下你这般肆意妄为之人!”

“呵……闵太后,本王不是父皇,宁可委屈自己与心爱之人,也要纳自己不喜之人为妾,以成全所谓的孝道,那不是孝,是愚!

何况,南絮乃本王未过门的妻子,是本王亲自认定的,只要本王不愿,谁也改不了!”

“皇上,你看看,这便是你的好儿子,真真是气死哀家了,你……你……”太后气得语不着调,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扶着“晕死”过去的太后,楚灵帝眸中闪过嘲讽,这么多年,相同的戏码一再上演,自己却已不是当初的自己,母子之情,亦早已被她磨灭的所剩无几。

“闵贵妃、闵小姐,你们把太后送回慈安宫,再宣太医好好诊治一番!”

宫宴以热热闹闹开始,却冷冷清清收场,这边南鸿义夫妇随着楚墨风、南絮回辰王府不提,且说闵太后进入慈安宫,便睁开双眼,醒过来。

她拿起桌上的菩提珠串,微闭双目,靠于软榻之上。

闵如珍亦步亦趋跟上前来,跪于软榻前,“今日是珍儿不懂事,连累姑祖母,以太后之尊,被一位山野之女羞辱,姑祖母放心,今日之耻,珍儿定会加倍奉还!”

“珍儿,哀家已老,名声、脸面那些皆已看透,只是未成想,哀家已气晕死过去,皇上不仅未惩戒那民女,连送哀家回慈安宫亦不愿,看来,哀家这个母后在他眼中亦不过尔尔,真真令人心寒。

唉,哀家只怕今日之事,对你名声有损,日后你又该如何在京都立足?”

“姑祖母无须替珍儿忧烦,珍儿今日本就是放手一搏,如今此局面,亦早有预料,珍儿自会有法应对!”

“如此甚好,经过方才闹腾,哀家已多有疲乏,你且先行离开!”

“母后,臣妾不明,明知辰王怪诞,你今日为何要强行赐婚,徒徒下了脸面不提,还惹的皇上不喜!”

“为何?自是为了非儿,辰王在储君之争中,本就占尽好处,唯一诟病的,便是尚未娶妻纳妻诞下子嗣,今日皇上已为他赐婚,非儿的储君之路岂非更为艰难?

今日哀家这出戏,一来让闵如珍死心,乖乖为我所用,二来,探探皇上对楚墨风的容忍底线,今日看来,他对楚墨风的纵容简直是无底线!

如今不难看出,非儿如想名正言顺继承大统,几乎无可能,既如此,何不剑走偏锋!哀家已老,不知还剩多少时日,唯有如此,才能把非儿推上那个位置!”

“臣妾替皇儿谢过太后,请太后放心,臣妾定会全力配合太后!”

……

深夜,落霞阁,因无法入眠,起身坐在床上调息的南絮,发觉自己亦无法静心调息,无奈之下又躺下休息,只是双眸一闭,楚墨风那宣誓般的言语又冒出心头。

她再次无奈睁眼,提起手中长剑,一个纵身,从窗户飞身出去,顷刻间,一抹白色身影立于落霞阁房顶,晚风袭来,衣诀翻飞,在银白清理的月光映射下,飘然若仙。

“何为真?何为假?何为情?何为义?”南絮望着那清冷月色喃喃自语?今日前,自己从未想过会与皇室之人有牵扯,即便有那个所谓婚约,自己所想的也是解除婚约,仗剑江湖。

可,今日发生种种,无不告诉自己,心中对楚墨风的不同,特别是宫宴中,他对自己的维护,还有只此一妻之言,不可否认,当时自己的心动。

望着在清冷月色包裹下,泛着淡淡银光的辰王府,南絮眸光一闪,再次一个飞身,落入空无一人的花园中,行流水般挥舞着手中之剑,剑气所到之处,花草树木皆晃个不停。

待南氏剑诀中的剑招全部练习一遍,南絮才停下身形,自言自语道:“果真耍一遍剑法,人亦变得通透,以后之事皆为未知,自己又何必杞人忧天,一切遵从本心,顺其自然便好,即便真有自己不愿面对的那天,自己大可以与他相忘于江湖!”

理清思绪的南絮一夜好眠,醒来时,已日上三竿,父母皆已整理好行装,随时准备离去,从幻月阁调来的贴身侍女柳馨、柳惠也已到来,正恭敬立于父母身旁。

她们一见南絮,行礼问安的同时,眸中闪过欣喜,能被派到跟在少主身边,她们觉得无比兴奋。

早膳后,便是分别时,南鸿义、柳飘飘夫妇站立于通体雪白的骏马旁,望着身旁送别的女儿,心中纵有诸多不舍,千言万语也只化为一句嘱咐:“南絮,眼下所看,辰王是个好的,你要好好珍惜,至于今后,且行且看,终归落霞谷有你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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