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准备的,大人真的不是民妇,我与这孩子无冤无仇,自然不能害他。”
李氏一脸慌张,显然也是不知道饭菜有毒的事情,'只是那饭菜里查出来有毒也是真的,李氏这会显然是辩白不清的。
“那夫人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李氏虽然的名声一向很好,但是下毒的事情还没有查明白。周围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张泉也不好徇私,只好吩咐手下的人将她带走。
“这孩子没事了,毒物基本都已经吐出来,你们把他抬到百草堂,稍后我等我查明毒药,开张方子,清理下余毒就可以了。”
秦风宁见那张泉虽然带走了李夫人,但是也只是叫了两个衙役跟在后面,并没有为难她。
“敢问姑娘,百草堂在何处,我找人送他过去,还请姑娘好好照顾他”。张泉见秦凤宁刚才一顿操作,早就佩服不已,这会子秦凤宁说什么,他便全按照吩咐办了。
“是我的医馆,就在兰阳大街132号。”
秦凤宁又回头看见躺在那里的孩子,又转头看向那人。从这里到医馆最起码也有4.5里地,走过去恐怕要花费些时间。
“官爷可否找辆马车,这孩子身子弱,怕是经不起颠簸!”
秦风宁原本跟沈悦也是坐马车而来,只是这会实在找不到沈悦。
“你们谁有马车,借来一用。”张泉冲人群中喊了一句,他原本就在附近巡逻,平日里都是坐骑,今日上香的大多带着女眷,相必有马车的也不在少数。
原本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人群中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都是在一旁看着热闹!
见旁边的没有人动弹,张泉又向人群中喊了一句。
“谁愿借马车一用,奖五两银子。此话一出,人群中更加躁动了。
”你若不嫌弃可以上我的马车?”人群中走出一女子,穿着淡紫色的衣服,眉如翠羽,肌如白。清丽非常,她这声音不大,却如弦音轻抚般,秦凤宁竟一时间有些晃神。竟然忘记回话。
“姑娘可是愿意借马车用。”
竟然看一个女人走了神,果然在哪个年代,一张好看的脸,都会忍不住让人多看一眼。秦凤宁在心里暗暗想。
“自然是愿意的。”
“姑娘如此帮忙,便是凤宁要多谢你了。”
秦凤宁回头看了看李泉,“可否帮忙,把人抬到这姑娘的车上。”
李泉也不含糊,招呼身边几个小吏把躺在地上的小孩抱了起来。
”你们随我来。”那女子走在前头,秦凤宁紧跟着后面,马车挺大,几个小吏把人抬到车上,秦凤宁和那女子坐在一边,受伤的孩子坐在了另外一边。
那女子见一切准备妥当,便对门口喊了一句“师傅,你赶车的时候平稳些,不要颠到这孩子了,”.
“您就放心好了,我老张赶了20年的车,稳着呢。”说完,就听见一阵马鸣,马车就跑了起来。
秦凤宁对这女子十分有好感,不仅人长的好,心更好。
“对了,今日多谢姑娘帮忙,凤宁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这会马车上除去昏睡的那个小孩,就剩下秦凤宁和面前这个女子,看着女子穿着打扮,还有这马车的装饰,着实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怎的出门连个随行的丫鬟都没有。
“我叫紫玉,今日姑娘义举,实在让我等佩服。”
”这倒是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也只是上去凑热闹的,倒不想这孩子中毒了,倒也是给我下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及时,这孩子恐怕就没救了。”秦风宁想起自己原本是上山演一出济世为怀的戏码,没有想到遇到了这档子事。回头看看那躺着的孩子,想起刚才自己胆子怎么大,随便网上看来的法子,就敢随意用,万一操作不当,不是白害了一条性命。
秦凤宁不敢多想,看着眼前女子,怪不得要穿一身紫色的衣服,原来名字也叫紫玉,这倒是人如其名了!
“那我可以叫你阿宁么。”紫玉原本是去上香了,看到李泉在人群中喊大夫的时候,秦凤宁就在她身边不远,亲眼看见她是被推了出去,原本还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到地上孩子的时候,那种不情愿的表情,立马就消失不见了,仅接着她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丝毫没有犹豫,身边的小吏也听着她的指示做着事情,有条不紊不觉竟让人有些佩服。帮忙是出于说是出于道义,不如说是被秦凤宁那种气质所感染。
“当然可以了。”秦凤宁哪里知道紫玉心里所想,只是听到阿宁的时候,便说不出的亲切!
“那阿宁,这孩子还有没有事了吧?”紫玉看着那孩子除了没有睁开眼中,脸色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你放心好了,我定会把他医好的。”那孩子大部分的毒已经清理完毕,剩下的只要来两幅清余毒的药就可以了。对张泉说要把那食盒带回去查看下是什么毒,主要是秦凤宁当时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秦凤宁没有对紫玉说出事情,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越少人知道这孩子的情况越好。
”医馆离的距离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秦凤宁这里刚开张,还没有什么人,她此刻要给这孩子煎药。必须要留一个人看守,看了看身边的紫玉,这时候也只有她能帮忙了!
”紫玉可否帮个忙,我这医堂刚开张,还未雇人,一个时辰便可,我去把药煎好。”今日虽然刚认识,让人家帮忙总是不好,但此时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不妨事,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紫玉原本帮着秦凤宁,便打算一帮到底,秦凤宁知道她同意了,便搬了把椅子,让紫玉坐在旁边。
“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在这里守着即可,你赶紧去熬药吧。”紫玉顺手结过秦凤宁手里的椅子,哪里见得她如此客气。
“”那多谢紫玉了,这孩子劳烦你多费心了。”说完秦凤宁,便出了们,去后院煎药了。
秦凤宁在后院忙着煎药,等药煎好之后,便给那孩子喂下,
这一呆就是一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发现大厅里站了不少的人,有一批人是刚才在山上见过的,便是李泉,另外的人竟然是沈悦和几个穿着破旧的男子,秦风宁扫了一眼,那些人估计是之前让沈悦找的帮忙演戏的人,几个人看着年龄都不是很大。其中一个脸色涂的腊黄,倒真是像极了病入高慌之人。看来沈悦为了这次的事情的却废了不少心思。
“大哥,不好意思,原本说是在山上等你,结果出了意外,后来走的慌忙,竟然把你忘记了。”看着沈悦一脸匆忙,恐怕也是急着赶回来的。
“无妨,无妨,都怪大哥路上耽搁了,这几个混小子,说好的地方不在那好好的等着。让我好一顿找。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不在那里了。还好碰见张大人,说你已经回药堂了,我便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看到你没啥事情我就放心了,一路上听张大人说起你的事情,你这妮子胆子真是大,幸好人是救活了,万一失手了,你可是要吃人命关子的。”
沈悦这会子正郁闷,说好的地方,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吓的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满山的找了好久。要不是碰见李泉,他估计还要多找几个时辰。
“大哥,我这不是救了人才后怕了。”秦风宁知道沈悦是关心她。忙安慰沈悦。
“你记得住最好,对了,张大人,今日小妹给你添麻烦了。”
秦凤宁见沈悦与那张大人,似乎相识,想起沈悦为官已经有些时日了。两人相识倒也正常。
“原来姑娘是沈兄妹妹,在今日多谢姑娘帮忙了。”张泉这回在见秦凤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沈悦与他是同僚,两人年纪差不了多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妹妹。今天确实是第一次见。确实再这样的场合,总觉得白天的态度也实在不妥。这会相见,便给秦凤宁好好道了声谢。
“大人不必客气了,都是份内之事,对了这孩子这几日便在我这里调理,有好转我便差人告诉你!”
秦凤宁知道他定然是来问孩子的事情,便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跟他说了。
“那甚好,那今日我便不打扰了,孩子还请沈兄还有秦姑娘好好照顾,等他醒来我还有话要问他。”李泉见今日那孩子是醒不了,问不了话了,便告了辞,李氏还在府衙,这案子急手。便急急得赶回了衙门。
李泉带了手下离开以后,大厅里就剩下沈悦和他带回来的几个人了。
“大哥。你先让这几位朋友先坐下,我先把药给送过去。
“行,你赶紧去吧,这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秦凤宁赶紧把药送进了屋里,紫玉也不停的拿着手里的帕子给那小孩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见秦凤宁进来,赶紧起了身。
“阿宁,我来吧。”那药刚煎煮过。秦凤宁拿着纱布包裹着,现在还有些余热。
“还是我来吧,你小心烫手。”
秦风宁刚把药送到旁边桌子上,便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听声音像是沈悦的声音,似乎再跟什么人争吵。
“阿宁,还是我来吧,你赶紧出去看看,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放心,这里有我看着。”
说实话,秦风宁确实有些担心。便只好把喂药的工作交给了紫玉。
刚走进大厅,便听见了沈悦的声音。
“我说你们几个,差事没有办,还真想赖上我了,”沈悦回头看了那几个人,头也一阵阵的发疼,怎么就惹了这么几位大爷,原本去蓑衣巷去找几个看起来孱弱的找回来,可以时间太短,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眼看时间快到了,偏碰上了这几个,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的。路倒是没白跑,就是啥事也没干成。
“这位公子,虽然忙没有帮上,但是我们这一天不能白干呀,咱这一上午跟着你跑来跑去,力气也没少费,怎么也要给个辛苦钱。”
秦风宁见沈悦还要说什么,赶紧迎了上去。
“这位大哥说的有理,真的是麻烦你们跑这一趟,我这里有些碎银,今天麻烦大家辛苦跑一趟,日后还需要大家帮忙的地方,还要有劳大家了。”秦凤宁见沈悦的表情,看似非要跟人家便个是非来,那些人长的高大,沈悦被几个人围在中间,连头都看不见,真是要是逼急了,动起手来,沈悦定然是要吃亏了。沈悦这人什么都要,但是真要较真起来,谁都扭不过。
秦凤宁拿出些碎银子塞给了那带头的人。
带头的叫王石头,平日里都是做些下等的体力活,只要有钱赚,啥活都干,原本活没干成,照例不该收银子,只是为了这个活,他推了其他的活计,一大家子等着吃饭,今天这钱还是必须要到手。
原本想着有一番纠缠.没有想到这么爽快就给了银子,见秦风宁讲话客气,平日找他们干活的不是趾高气昂,恨不得多扣他们工钱,要不就不拿正眼看他们,何时遇见过这样的,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便直直的站在那里。
“这些你们拿着,让你们白跑一趟。”秦风宁见王石头似乎不好意思接钱,便一伸手把钱塞进了对方的手里。秦凤宁知道他们这群人一看就知道平日里干的都是辛苦活,大家都不容易,这银子要是不给,今天白天一天就白干了,秦凤宁自问不是个心善的人,虽然平日里看到个乞丐都未曾觉得可怜,那是因为像她这样的人自己活的都不容易,哪里顾的了别人,乐善好施这种事情,从来不是她这种穷人能做的起的,量力而行是最起码的生存之道。
“秦姑娘,你这人厚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王石头,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人脉广,力气大.王石头从秦凤宁手里接过了银子,连连道谢。
“好好,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找王大哥。”
“那我们哥几个今天就先走了。”几个人拿了钱兴高采烈的也出了百草堂,这回大厅就剩下沈悦和秦风宁两个人,
“阿宁,你不该给他们那么多银子。”沈悦想着那几个人一副死皮赖脸问他要银子的人,心里就来气。不是他小气,只是之前那几个人威胁恐吓的态度,实在是让人不爽。
“大哥不要生气,都说吃亏是福,钱这东西没有了,咱就慢慢挣,他们几个人,个个体型高大,要是真发生什么冲突,还是咱们吃亏”今天咱这钱没白花,你没听刚才那王石头说他人脉广,人家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咱们在这街上做事,难免会遇到麻烦事,这钱花的值,以后没准要他帮忙的时候了,都说多条朋友多条路。”
秦凤宁职场多年,很多道理自然听过的,只是以她原来的身份,自然用不到这些道理。
“”咱们不说这个了,话说你你跟张大人一起回来的,是不是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中毒,还有他家在哪里,等晚些,我好通知他父母,免得家里人着急。”
沈悦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个探花,学富五车,竟然对秦风宁的话,每句话都那么在理,挑不出一句反驳。
“和王石头他们会和之后,我便去找你了,见一路好多人都在说女神医,百草堂什么的,我就知道是你,找人一打听才知道你救了个孩子,那孩子中毒的事情我倒是了解了一些。
他经常那个寺庙里偷香客上供的东西吃,今天见一个妇人那些个精致的食盒,便偷了去,谁知道那食物里竟然下了毒。
秦凤宁想起见那妇人一脸惊吓的表情,显然是不知道食盒有毒,但是那孩子确实又在食盒偷了食物,中了毒。
“哥,那妇人怎么样了”想起那妇人被张泉带走了,肯定是要好好审问一番,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放心好了,那李氏在兰阳城也是属一属二的,张泉也不敢轻易拿她怎么办。
那孩子中毒毕竟和她有关系,等查清楚了应该就没有事情了。
“那就好,这孩子明天应该就能醒,有件事情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大哥。”秦风宁原本犹豫应不应说,毕竟他们初来乍到,应当闲事少管。
“什么事情?”
“我救这孩子的时候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一个人很奇怪,那妇人身边的丫鬟,好像比她家主人还紧张,我问那孩子吃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她指了其中一盘。我用银针试过,有毒的只有那一盘,而食盒里不单独有那一种,单那丫鬟却偏偏指的那一盘是有毒的,“秦凤宁看到那丫鬟神情动作,分明是认定那一盒食物里有毒。
“会不会是巧合。”沈悦没有想到当时那种情况,秦凤宁一遍救人,一边还能意到这么小的细节,真的是让人有些佩服。
“也有可能,所以我也只是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
秦凤宁哪里知道沈悦心里所想,只觉得说完以后,才是不是觉得是自己太神经质,想多了。
“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更奇怪的事情,我从那丫鬟手中接过食盒的时候,发现她身上穿的朴素,右手却戴着一个金镯子,那大小绝不是一个丫鬟能买的起的,本想着仔细看一下,她却赶紧用衣袖遮了去。”
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要不是做贼心虚,怎会如此紧张。秦风宁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透漏着诡异。
沈悦原本以后是秦凤宁多想了,但是听她说完,似乎也觉得哪里不对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是有些奇怪,等明日我这就去找张泉,好好的把事情跟他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