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仙儿动了动手指,装作还在半昏迷的状态,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好痛,好难受,这幻境里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真实!”仙儿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但是她醒来之前那声如细丝般的声音却落入了湘南的耳中。
“什么,你说什么?”乔羽花紧张的趴在仙儿身旁,握着仙儿的手。
仙儿呼吸时还是会胸口隐隐作痛,实在没法向乔羽花解释。至于醒来之前那一声低喃,那是真正的夏侯潇潇对喻林源的劝阻。
他听到了,即使那声音离他百米之远,但那声呼唤,却让喻林源沉寂了千年的心湖上起了一朵涟漪。
他飞身飘入仙儿所在的客房,隐形于床畔,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床上的人,“难道你真的是和她有缘吗?”
“她怎么样?”乔羽花转头问向刚刚从茶桌旁走来的湘南。
湘南把手轻轻的搭在仙儿的脉上,微笑道:“她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太好了,太好了!没事就好,来人啊,把阿久带过来。”乔羽花突然欢喜异常,大叫着带阿久过来。
湘南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无奈乔羽花从始至终都没再注意她,也没发现她一直对他的暗示。
仙儿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她看着乔羽花难以理解的举动焦急万分却无力做任何举动,她多想告诉他关于夏侯潇潇对她说的一切,叫他莫要轻举妄动。可她摇头的动作极微,欣喜中的乔羽花根本注意不到。
不久,常护亲自押着阿久进了房间,乔羽花示意湘南先出去,湘南只好把心里的话先压下,踱步离开了房间。
此时仙儿重伤刚刚醒来,需要静养,面对乔羽花的吩咐,常护等人也是满头的雾水,不明白城主这时要带阿久过来作什么。
“阿久,我平日待你如何?”乔羽花并未直接问罪,而是先论起情义。
“城主带我不薄,这次是属下的错。”阿久低头认罪,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且不说自己着急见弟弟的心情如何如何,就是只谈这次事件,他也觉得错先不在于他。不服气是多少会有的,城主对他的脾气也一向很了解,但,乔羽花可不是昔日的城主啊,他只当这个阿久是真的老老实实认了错,于是便模仿着城主的口气说:“既然知错,就要认罚。”
“城主要罚他?”一旁的常护感到很诧异,因为城主知道阿久的脾气,所以阿久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罚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罚他都会给足他尊严并要他先心服口服的认错。
这是城主的用人之道。
可是这一次,连常护都看得出来阿久不过是表面认罪而已,直接罚他恐怕会让他小有不服。
未待常护想清楚城主的意思,严厉而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记得你说过,是仙儿找你打听我的消息你不肯才误伤了仙儿的对吧,那现在我命令你,你是听还是不听?”乔羽花说话时还特意强调了“我”这个字,他的意思大概是,你之前既然因为军规拒绝了仙儿的请求,那么现在,是城主的命令,你是不从也得从了。
常护一瞧不妙,他家城主这是公然打阿久的脸啊,恐怕这次以后再难让他忠心了。
这一举动,无疑是要弃掉城主精心培养的这一人才。难道在城主心里,那个女孩真的这么重要吗?
常护心有疑虑却不敢质疑,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阿久红着眼眶,暴着青筋,握着拳头,一字一句喊出了过去的种种,常护只好暗暗安排把方圆几里但凡听得到声音的地方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听得出来,阿久是动了真感情的,尤其是说到那一桩桩一件件城主对他的放纵与恩德,说得是声泪俱下,连常护都觉得这次罚的有点过了。哪怕是罚他几十军杖,他也会把心中的不服忍下去的,可如今……
乔羽花只顾听着源城相关的事情,快速的记忆着,生怕落下一个细节,根本没有注意到阿久情绪的变化。直到阿久说完所有的事情,乔羽花还觉得自己因为那一句“城主待我极好”对阿久罚的很轻了,对乔羽花来说,他的惩罚方式无一不是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的,甚至折磨致死,这只是严厉地问问话,简直轻的不算惩罚。
一番折腾后,倒霉的阿久终于被乔羽花放了回去,临走还不忘告诫他好好反省,可他哪知,就在阿久把那些经历全部讲出来的时候,他也把他心中的情义全部倒出来了。
“从此以后,我阿久不再为你卖命!”
阿久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谁知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