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1 / 1)黑风大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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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又过去快半月,孟歌左等右等,盛轻旸却一天推一天,两人之间渐渐剑拔弩张,连只能勉强维持表面常态的孟由都注意到弥漫在他们之间的硝烟。

孟歌笑着敷衍没什么,转头就追着盛轻旸,一手大棒一手甜枣一日三催。

盛轻旸再识时务,也不免怒从心头起:“我的孟大爷,您没看见叶远星天天防贼一样地盯着我吗?要是轻举妄动被叶远星抓住了,对您有什么好处吗?”

虽然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宽解不了孟歌心中的焦急。由哥在人前表现得与平素没什么两样,独处时身上那股子萧索与颓丧却像从骨髓深处沁出来似的。

既然林宛笛说叶闯的方法可以打破仙脉论的偏见,那她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看,研究一个能够帮由哥重新找回自信的法子。

叶远星忙得大半月没来找过孟歌,这日休沐,孟歌晾晒起浣好的衣物,爬上床倒头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天都已经擦黑。

她睡眼惺忪地在院里吹了会凉风,就看见叶远星带着扬氏兄弟、盛轻旸还有郭响仪走进院子。孟歌先打了个哈欠:“天都黑了,你们跑这儿来干嘛?”

郭响仪兴致高涨,简直有些欢欣雀跃:“陶然兄说要带我们喝喝鱼梁的好酒,跟我们一醉方休。”

孟歌连打几个哈欠才想起叶远星说过的“松风入瓮”:“陶然兄,你不会又诓我们吧?别真等喝醉了,又要治我们的罪。”她对上次出岛的事还心有戚戚。

叶远星敲敲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记仇!昨晚干什么去了,刚睡醒?”

孟歌瞪他一眼,大声地为自己正名:“亥时三刻一到,立马蹦上床睡觉,我还能干什么?我就是春困!再说了我还在长个子嘞,本来就睡得多。”

她本想叫上由哥,结果孟颍川告诉她由哥出去了还没回来。

一行人被叶远星带着往山顶走去,路过叶远阳的远林苑时,发现他也不在。孟歌他们全都舒了一口气,试问谁想在学院督查的监视下喝酒?

翻过山顶又走了段,孟歌正打算抱怨什么酒窖藏这么深,叶远星笑眯眯地指着前方一棵粗壮的楠树,道:“到了,就在树后山洞里。”

绕过楠树,才发现背后有个半人高的洞口,弯腰进洞,走过一段狭窄的甬道,视线豁然开朗起来。看着眼前一个挨一个松树林似的酒坛,就连在这方面最见多识广的郭响仪也不禁发出感叹:“陶然兄,你确定你家不是卖酒的酒坊?”

谁知叶陶然耸耸肩,一脸“你们见识太少”,很是欠扁地夸夸其谈道:“这算什么,喏,你们看,那三扇门后也放着酒,规模跟这里的差不多。”他用火把指了三个方向,果然有三扇石门紧闭着。

孟歌暗暗呷摸,叶家果然变态,修仙要争个最有天赋,制茶要称霸一方,规矩要最严,就连藏酒也得让人自愧不如。

叶远星瞅一眼她眼睛里的火星子,就明白她在心里嘀咕些什么,他才不理会,故意吆五喝六地指挥他们搬酒,着重使唤孟歌:“别傻站着,快去搬酒。孟孟,从我这数第五排,不对……再往后两排,算了算了,你去最里面那排挑一坛,那可是陈年的佳酿,十年来就只开封过一坛。”

五个人搬了六坛,先不说能不能喝完,孟歌嫌弃地掀掀眼皮:“全都一种酒?”

叶远星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喝多少!”说完指着左手边第一扇石门,“那里面有各家的名酒,你们自己去选三坛。”

听到“各家的名酒”,五双眼睛纷纷点亮,几个少年人迫不及待地冲到石门前,还未站稳,石门突然就悄无声息地滑开,缓缓现出叶远阳的身影。

叶远阳穿着宽大的白袍,衣襟微开,头发只是束起,并未挽成发髻,一派闲适悠然,就连五张惊恐的脸映入他的眼帘,也不过柳枝轻点湖面而已。眨眼间,他的视线已经找到叶远星:“兄长倒真是稀客。”

“闲来无事,带小朋友们来解解闷。”

叶远阳越过石门前的五根木桩:“你就不怕他们误了明天的课?”

“我看着呐,怕什么?”

叶远阳走远,五个人恨不得拍拍胸脯,感叹句“有惊无险”。临进门前,孟歌瞥见叶远阳手上提着一坛“西风烈”。

先进去的很快就选了“青波酒”“雪里红”,以及西蜀“十里春”,扬鸣铮大声抗议他想喝“西风烈”,结果被他的双生弟弟呛声:“你上回还鄙视西风烈太单调。”

“可我就是想喝!”

郭响仪尴尬地看着两兄弟拌嘴,但选中的酒都是他的心头好,所以他也不愿做和事佬。还好盛轻旸见惯这种场面,一句话就让两个闹别扭的人闭上嘴:“咱不识夫子拿的就是西风烈。”

孟歌纳闷的是,为何他们心照不宣就认定今晚会跟叶远阳一起喝酒,连做做样子表示一下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谁知他们在这点上倒挺一致对外,异口同声地指责他不懂事:“也就是今年陶然兄对咱们亲近些,搁往年别说请喝酒,路上遇见都不一定跟你说满三句话,你这要求还这么多。”

说得她认识的那个叶陶然跟他们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少数服从多数,孟歌不配有意见。

说到远林苑,孟歌自然是头回来这里,一进门,就看见屋檐下七八个架子上晾着大小不一的竹子。

察觉到她好奇的视线,叶远阳请他们进屋时,侧身将那边廊檐挡得结结实实。虽然不知道竹子是什么宝贝,但孟歌确信无疑,她与叶远阳天生八字不合。

“怎么样?我家的松风入瓮如何?”六坛酒去了一半,叶远阳脸不红心不跳没事人似的,笑盈盈看着或多或少有些眼饧耳热的少年们。

郭响仪是他们中最清醒的一位:“风味多变,层次极佳,可惜太过温柔,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小姐才是绝配。”

“胡说!——”盛轻旸瞪着眼大声反驳道:“像我这样风流倜傥,贵气天成的公子也是绝配。”

扬鸣铮翻着白眼,直接一巴掌呼上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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